一仙

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大家跟她热情地打着招呼，走着走着到了家就手上全是别人塞的东西。

阿姨过来拎到手里，她上屋，发现孙钏正在兑着奶粉喂着小孩。

小孩哇哇地抓着奶瓶，眼睛转过来看着她。

孙钏笑着：“小没良心的，人才刚回来就看见了？”

他穿着白色的t恤，被娃娃扯的领子松松散散，她有些觉得好笑：“不错，以后娃娃跟我姓。”

他有些脸红，娃娃是他那个连手都没牵的前女友跟别人生了丢给他的，他被别人赖了，养着就养着吧。

扎小孩抽血，他不想跟那家人掰扯。

他看着她，心里都是很窒息的自卑。

她却无觉地逗着小孩：“喊姐姐，姐，姐。”

“真好看，你妈妈应该更好看，可爱。”

她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他心里酸酸的，有些想掉眼泪。

他眼泪就那么水灵灵砸在她手上，她搓了搓抬头看他：“怎么了？哭什么？”

“是我不好，我没想过他们家会这么坑我，你会嫌弃我吗？”

他红着鼻头看着她。

“跟我有什么关系，孩子你自己喂的，怎么，不好意思住在我这就给我交房租呗，孩子跟我姓我也可以帮你养，跟我姓，我是她妈，我也就不用生了。”

她逗着小孩，看着小孩露着牙花子看着她。

他吸了吸鼻子：“好，那我要当爸爸。”

“滚一边去，别顺杆爬，你多大年纪搞出这个事。”

她温声道，娃娃咯咯笑着。

他心脏抽痛，却也没话说。

是他没把人小姑娘当会儿事儿耍着玩，他连手都没跟人牵过，过一段时间不见她人才知道她跟人跑了，留下个孩子他们家找上门要说法。

他委屈：“谁会知道她那我当接盘侠。”

“烦，养好小孩，你自己反正会赚钱，你在矫情什么？”

她温声，不想吓到喝着奶的小孩。

他就知道她还跟以前一样。

一点也不在乎他，怎么可能在乎他，把小孩说的跟小猫小狗一样，她怎么能懂他的心软和负责。

小孩抽血鉴定出来不是他的，他可以不管，但不管这个女孩就会被送走。

小孩是无辜的。

他养着自己在家也能靠着股市赚赚钱，守着这里。

回家那对父母又要闹他。

嫌他没用。

“哥？你怎么回来那么早？”

她转身看他，他拎着一尾鱼看了眼孙钏道：“给我们家坐月子的某人拎点鱼补补。”

她哈哈大笑，看向孙钏打量了一下：“的确像他生的，行，哈哈哈。”

孙钏气恼地看着她。

她看了看那鱼，不错，她转身去外面地锅陪阿姨烧锅。

阿姨看着孙书亚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哈哈哈哈是挺快的，我们家孙钏都当爸了哈哈哈哈。”

“诶呦你这丫头，你这样说人家也会炸毛。”

阿姨好笑，往地锅里堆着柴火：“你都不知道外面人怎么说的，我跟你学啊，诶呦头了那家别墅，人家丫头家里有童养夫两个等着呢。”

她笑着：“他们不特爱说这些嘛，一点也不新鲜的事翻来覆去的说，一点意思都没有，要么我懒得回来。”

阿姨嘿嘿笑着：“小孩们还来围观小钏，说小钏虽然是男生但能生孩子，你说说这些人嘴多坏吧。”

她哈哈笑着：“他们怎么这么会讲故事诶呦。”

阿姨知道她就喜欢听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于是从村头到村尾，从阿狗家媳妇儿跑了到光棍娶媳妇，从谁家猪丢了是被山神吃了到山参成精跑到村里了。

聊着聊着阿姨就不知不觉把菜都做了出来。

“得嘞，吃吧。”

阿姨利落地支桌子。

她满脸笑意，吃饭的时候两个男的都盯着她看，阿姨在厨房里看着他们笑，真觉得外面说的有几分真。

她认真吃着饭，在家里很幸福，做的鱼特别鲜，下饭，没有鱼刺，她吃着吃着才发觉都没有人动筷子。

她抬头看他们，他们楞楞低头拿起筷子开始吃。

“我很秀色可餐吗？不吃饭。”她念叨着：“哎，真可怜，我不回村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两个硬邦邦的黄花菜童养夫。”

他们都僵了僵：“我比你还小呢，什么叫黄花菜。”

“要老也是他老，你不也喜欢的很。”

孙钏毫不顾忌，接着就听见男人放下筷子，谁都不理地上楼了。

她闷闷笑着不语，吃饭。

阿姨看着这动静，在厨房偷笑。

他在楼上，眼圈有些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着，他是老了。

守着家，他听见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走过来倚在门框上看着他：“怎么？闹脾气啊？”

“我是老了，不中用了。”他不知道怎么就憋出这两句话。

她戏谑：“别来这一套啊，我连洞房都没洞房过你就不行了，我带你去治治吧。”

他抬眼盯着她看她的神色：“行，但我是不是没有那天那个男的帅。”

她笑了，过来搂着他，一只手摸进去：“不帅也行，咱俩从小到大在一起，我看看行不行。”

他低头喘着，搂着她：“不行，你还没办成人礼。”

她笑了：“我自己不要办的，怎么？一直不办你就不同意，你又不是黄花大闺男了，放心吧，不嫌弃你。”

他有些生气：“你怀疑我？我怎么不是了？我是！”

她笑了，看着他潮红着脸还倔强的样子坏心眼的用了点劲。

他抖了一下，她绕开他洗了洗手随口问道：“家里有那个吗？”

他点点头：“有，我准备的婚房里有。”

她有些觉得好笑：“什么婚房？在我家你准备婚房？你要赘给我？”

他不好意思抱着她：“是我们结婚的一些被褥还有我准备的金子和一些现金。”

她听得有些心惊。

她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亲住他，没有给他再多余说话的机会，他抱着她进了婚房，婚房里喜庆的红色被褥，他从抽屉拿出准备好的。

她和他打的都有些难舍难分，他没想到她会那么快要求这个。

他本来还以为要再等几年。

等结婚。

等订婚。

但现在他就那么亲密地搂着她，她也是那么喜欢地看着他。

他对她珍重又小心，她却像是做题一样：“不是直接进去就好了吗？疼一点不也正常。”

她不太喜欢慢慢的，自己按自己的节奏的时候又是真的会有些痛。

他倒是没有昏头，一直扶着她的腰做缓冲。

他看着她，心里是蜜里调油。

婚房里的礼盒滚落地上，他和她沉进红色波浪。

孙钏第二天看到他脖子上，手上的抓痕掐痕就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呆愣地看着亲密的两人。

男人更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一回家就像黏在她身上的挂件，孙钏抱着孩子，觉得他真是多余呆在这。

孙钏数了三天，连着三天男人身上的痕迹都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多。

他有些苦涩。

真那么喜欢吗。

她下楼，今天他去谈批次，她刚好要去市里回去学校填些东西。

孙钏抱着孩子，孩子扒着他的衣服饿得找奶吃，她穿着红色套裙，走过来从孩子嘴里扯出他胸口t恤的布料。

他看着她面如桃花的样子闭了闭眼。

是不一样了。

他都能闻到她身上馨香的肉味。

不再是中药香。

他抱着怀里的孩子去柜子旁边，单手冲着奶粉。

她靠着柜子拨弄着手机逗着他：“掀开衣服喂呗，我又不是外人你说。”

他羞耻到眼角都红了，恨恨看着她，手里还握着装着开水的奶瓶。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被他过激反应吓到，接过孩子：“干嘛，跟你开玩笑嘛。”

“别烫到啊。”

她觑了一眼他的手。

他重重放下杯子，上了楼。

阿姨走过来看到她抱着孩子急忙过来接着：“诶呦诶呦，我来抱，你去忙你的。”

她拿着手机回完消息上了楼，看见门敞开着她直接进去，他还在衣柜前拿衣服。

“我带宝宝走。”他莫名气得有些抖。

他没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开玩笑嘛。

她有些好笑：“你要走自己走，把孩子留下。”

“你为什么一走就要带着孩子？她又不吃你的奶。”

她走过去，裙摆荡着，他冷漠地看着她。

她笑着摸上他腰两侧：“生气啦？”

他对她妩媚的眼神完全没法招架，索性抬头不看她。

她拉着他领口，轻轻含住吸了吸，他惊讶看向她，她笑着：“完了，我也想喝奶了怎么办。”

她主动打破了暧昧的氛围摸了摸他的头：“不生气，跟你说好的，上户口孩子跟我姓，你也跟着过来，当爸爸好不好？”

他眼泪忍不住掉：“你还会跟林哥再生的，你那么聪明，把我们都扔在家里谁还会信你的。”

他弯腰搂着她：“你信我好不好？我没有和人不干不净，孩子有证明，不是我的，我只是耍她为了气你...他们都说孩子是我的，说我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别听他们放屁。”

他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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