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到初中,有一种草在我人生地图里从头到尾都在陪伴我,小学时候,学校里的楼最高也就三层,三年级对一年级的我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叫我小屁孩,厕所旁边的操场有高高的柳树。
厕所边的土又臭又硬,长出来这草也没有多好看的,只有那种上面长着针刺的刺刺草,我们都说它是被屎喂大的,小时候喜欢去碰就会被说那很脏,不要碰。
小时候因为数学考了70分被老师叫家长,心惊胆战着怕自己不熟悉的母亲打我,后来没被打,也没什么后果。
趴在旗杆周围看着老师的办公室,书包里还藏着好朋友给我买的小卖部吃的,害怕又忐忑,因为心虚和自卑小声的和朋友说着话:“你的第七题得到的多少?”
“你不是上课不听讲吗?为什么还考那么多?”
我用小树枝在地上划着圈圈,我是全班唯一一个没及格的。
后来妈妈走出来,告诉我上完最后一节课她来接我。
本以为会挨打的我没有被打,足以说明我不了解妈妈,我也和她并不熟悉。
小时候就和妈妈不熟,现在也是不熟。
所以才知道,原来不是父母和孩子就会有爱,一开始也是母亲肚子里掉下来的陌生人。
小学时候不是特别内向的人,喜欢和同桌聊天,可是当我被老师发现被罚到外面站着的时候,她没有被罚,因为什么呢?
当时站在外面,中午头的太阳晒得我很难受,委屈地听着老师讲着什么,然后盼着进教室坐下。
困顿。
下课回去之后,喊着:“为什么老师不叫你出去,明明你也说话了!”
然后和她掐架。
掐架完就不能偷偷摸摸拿相通的桌洞里面,她的辣条了。
也不能超过三八线放胳膊了。
看到别人新买的橡皮炫耀着,想到排位的时候坐在一个男生旁边,男生很高大,喜欢找我的事儿,我天天和他掐架,到现在手面上还有被他掐的痕迹。
我每天都需要用力再用力地活着。
和他打架,抗争,和班干部收贿赂抗争,和可以不交作业的课代表抗争,和可以提前宣布作业的课代表抗争。
那时候就开始有了信息差。
班干部总是会得到以前的信息。
小学搬到新学校后,新学校就没了这种草,因为新校区很美,玉兰花,早上的广播,操场春天会从柳树下掉下的毛毛虫。
还有午休可以去坐着的草坪。
春天时候去体育场上体育课,老师吹着哨子,让我们集合,还记得那个高高的体育老师。
初中时候去了那个学校,那个学校让我感觉到了人生的不可控,小时候与那个学校的一面之缘让我感觉到了命运的外应。
所以恍惚着,恍惚着,也忘记了那个初中操场厕所边的刺刺花,也忘记了教学楼前没装修好的土坑上的刺刺花,我想那时候它看着我,看着我难过,彷徨,快乐,孤单。
它是否也是一样的彷徨。
去了高中,高中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小桥边的杂草里,它也一样,也一样在那里。
不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才能,才能像它一样摇曳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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