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奏折,难得想起皇姐,最近贵族开始蠢蠢欲动,竟然把手插进了后宫,是嫌朕不够忙吗?
“起驾,孤要去看望看望皇姐。”
……
林娇正骄奢淫逸中,躺在狐狸皮毛中,正等着旁边坐着小凳的侍卫剥栗子,侧躺着玩着九连锁,这几天那个夫君不知道哪里忙去了,也不知道给本座请安。
塌边是从库房里掏出来的好看亮晶晶,这几天盘了整个府的管理系统,听到皇上驾到的时候,皇上还没进府。
林娇很高兴,哼哼两声拍了拍侍卫的肩:“不错不错,继续保持哈,我去见皇上了。”
金色面具下的俊脸红了红,出去的时候侍女外面候着不忘跟她说行礼的动作。
宫里退休的宫女就是好。
坐到前厅,桌子上就已摆上府里新糕点,热气腾腾,捻了一个放进嘴里笑着,这生活太满意了。
“皇姐倒是悠闲。”
他走过来,看到皇姐倚在桌子旁,眯着眼像是偷了蜜吃的熊崽子。
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皇姐怎么像那百兽园偷吃的小狐狸。”
神经病,林娇抬头瞪了他一眼:“皇姐还需行礼吗?皇帝总是那么随心所欲不逾矩。”
他坐下,难得放松,坐到那前厅凳子上才发觉铺了软垫。
“皇姐最近很是开心?变了人似的。”
他看着她脚踩在凳子上,叼着糕点一口一口,没了以前的娇纵和架子,倒是多了几分生动,想起皇姐最近新婚,那探花还是什么榜首。
“开心啊,皇弟打下的江山,我也享受享受生活。”
“皇姐可知那林苑君进了国子监教书去了。”
他看着她试探道。
“我说他怎么新婚不着家,新婚夜就起火,现在也没个做夫君的正行,我真得纳几个面首了。”
她把糕点推过去,抬眼看这个皇弟:“他不是驸马吗?还是面首,怎么去国子监教书去了,他比我还有人脉呢?”
他放下疑虑:“朕听说了皇姐大婚当天失火了,是怎么回事?”
“强抢民男的报应。”
林娇捻了一块栗子酥,凑到他嘴边:“尝尝吧,就当是皇姐贡给皇弟的。”
猝不及防被一股香味扑了满鼻,他张开嘴咬下一角:“好吃。”
他接过糕点,看着皇姐指挥着仆人搬给太监椅子,又有仆人过来上了新茶,他一手捏着糕点,一手捏着茶杯。
晚风习习,竟品出了几分悠闲自在的滋味。
“皇弟要在皇姐这吃晚饭吗?我记得你爱吃糖醋鱼?红烧排骨,烤羊排,尝尝我挑的厨师的手艺。”
他看着她乱说,却也被院子里飘来的香味吸引住:“皇弟还有一堆奏折处理,那群贵族可等着朕给他们甜头呢。”
想起贵族想要往后宫塞人,他就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看向皇姐,她倒是自由,如今府里的人是想换就换,想与谁成婚便与谁。
帝王,权术。
“那你回宫吧,不然就把奏折拿来,皇姐去给你打包一份带回宫里吃,不然你来一趟多亏。”
“朕很欣慰。”
他满意了。
她看着他笑了笑,看着那张很弟的脸,很难生出什么敬畏心来,可能也是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感受不到什么帝王霸气。
移步院子,摆了桌子,他在宫里被伺候着,看见她没那么精细的撕了羊排就吃,还要等着太监试毒,他忍不住了:“朕也放肆一回!”
他撕了羊排,捏到手里狠狠咬了一口。
肉香四溢,他畅快了,太监急急忙忙步子都踉跄了。
可惜好时候没一会儿,呼呼啦啦一群金吾卫跑了进来,行过礼跪在皇帝身边说了些什么,皇帝擦了擦手,转身就走了。
“留下三人保护好皇姐。”
走到门口,他停下跟外层金吾卫道。
于是,金吾卫进了府,看到院子里穿着红色衣服啃着什么走动的公主,把骨头扔到小鱼塘拍拍手,转过脸,一个腰间别着小银鱼的金吾卫瞳孔地震,另一个掩着面罩的金吾卫也看到了,挑了挑眉。
她耳朵灵:“谁?出来!不然就让府兵打了啊。”
三个金吾卫跳下房梁行礼。
…………
不错的刀,她看着这削发如铁的刀,又小又好握。
“给我了好不好?我跟你交换。”
她开心的扯着他腰带,掏他的刀,他整个人都快发红发热然后原地蒸发了。
“我库房里的东西你随便挑,这柄刀我特别喜欢。”
刀可是他的婆娘,遮着脸的那个金吾卫都快笑疯了,但当林娇扫过他时,他立马原地不动。
“你也有什么防身的好东西吗?”
“听说你们金吾卫都有自己的命中武器,我能摸出来看一看嘛?”
林娇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想要,她得到。
三个金吾卫被扫荡后,老老实实当暗桩,并打算上报老大抢救自己的武器。
遮面金吾卫掀开一块墙顶瓦砖,看底下的公主,天冷,他透过瓦都能感受到那些碳的热度,看到床榻上裹得严实漏出一头长发的公主,这次任务还挺好玩的。
不知道那些混进来的西域刺客怎样了。
“啧。”
她睁开眼,转身,直直看向房顶。
“漏风,给本公主滚下来。”
她冷冷道。
他装作没听见,他才不信她一个不习武的人耳目能那么聪明。
他们金吾卫可不是白吃白喝的。
上次说不定是她诈他们的,把他们诈出来夺人挣命的武器。
“那个喜欢戴面罩自作聪明的金吾卫,把我的瓦片盖上,给本公主进来。”
跪在塌前,不情不愿:“参见公主殿下,本人是奉皇帝之名,不是奉公主之名,金吾卫独立只接受皇帝调遣。”
嚯,她盯着这侍卫长睫毛下风霜雨雪打过的小麦色皮肤和一双亮亮的眼睛。
“给我掖被子,然后再滚到房梁上窝着,不要掀瓦片,冷。”
她蹭了蹭让侍女缝的新枕头,闷声道:“我的脚那边漏风,你从头到尾给我往身底下掖一掖我就把那些武器还给你。”
“公主可当真?”
她看着他瞬间亮了的眼睛,哼了一声:“过时不候。”
裹成蚕蛹之后,她笑了满意的闭上眼:“我的侍女都去睡了,你也别在外面吹冷风了,挂在房梁上看着本宫给本宫掖被子吧。”
他一个跃身,攀着墙壁壁虎一样蹲在了房梁上。
好暖和。
他看着公主入睡,视线不自觉飘到她身上,裹着粉色被子好像蚕蛹,那么怕冷,不过武器会换回来,他可要跟他们邀邀功了。
怎么这么不老实。
又踢被子,他跃下,给掖被子,然后看见她乖顺贴着枕头的模样,有些呆住。
睡着了就不是娇纵公主了,怎么没见她新婚夫郎呢?
挂在房梁上,已然入神牵挂上了掖被子。
第二天早上,林娇从被窝里爬出来,已是晌午。
“谁说不是呢,我们公主是顶好的主子呢,我们现在都是一个通铺然后暖暖呼呼燃着碳睡了。”
“没事,主子一般这时就醒了,我去梳头了。”
门推开,林娇迷瞪着看见小丫头咧着嘴笑着跪到她床边,把帕子和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到一边。
“起床!”林娇伸手扶着小姑娘的肩起来,伸手接过毛巾,擦完脸披上披肩,发呆等着吃饭的时候掩面金吾卫一跃而下。
“公主现在可否归还我们的武器。”
他又抱拳行礼。
她理都没理他:“哎,寻来的银杏果要是有人帮我烤火剥了就好了,这冬天煨点橘子在炉火上,但是我这纤纤玉指剥了就变黑了。”
他不吱声。
心里已经知道她的性子。
坏女人。
“想来殿下也是一言九鼎。”
她:“哪里有鼎?还是九个?”
他:“恕金吾卫不能从命。”
“好啊,可以还你一个,不过你得从命。”
她拿出那个使着不趁手的。
他接过:“谢公主。”
“公主一言九鼎。”
莫名,他本不是那么多嘴的人,却想看她生气,多些对他的反应。
她嘻嘻一笑:“你想都拿走?其实那些都在我枕头底下,你过来看是不是这些?确认一下。”
他老老实实凑过去,眼神不敢乱看,林娇动作迅速一把扯掉了他的面罩,他瞪圆了眼看向她,却被她眼里的震惊惊地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灰太狼?”
他侧脸有一道疤,长得很建模脸,很少年,却因为脸上的疤痕有些沧桑成熟的帅气。
他不知如何反应的好,耳朵红黑像卤猪耳。
“很好看,像大灰狼!”她肯定道,然后把面罩放到一边,伸手去扯他的手腕,他却反手把她手压在塌边不得动弹。
“公主为何戏弄金吾卫。”
“因为我喜欢。”
她歪头去和他对视,却发现他眼睛红红好似落泪。
他生气,却不知为何气。
许是第一面时,她就不理他,他不过是提醒了一嘴不要多言,现在却又把他当做戏弄对象,本来就是公主却装作丫鬟,然后还扯掉他遮掩容貌的面罩,又像什么无知的人一样也偷走了每个人的武器。
想着想着,被碳熏到眼睛。
“放开我的手。”
他迅速放开。
“那句话本金吾卫就当没听过。”
“请您,不要逗弄金吾卫。”
她真是服了,惹到狗了。
林娇趴回垫子上:“我什么都能要得,不过是金吾卫而已,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抓得,谁让本尊的靠山是皇帝呢?”
她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银针,不舍得的朝他一掷:“滚吧。”
“金吾卫真是讨厌。”
他反手迅速接住那银针,她力度小,却也准头不错。
反手朝着他的头来了,他的武器还想杀他。
“小银鱼刀你告诉他,我用着趁手留下了,若是他不想换,告诉他,领了金子去给我搞一把一样的,我什么都能给。”
他抬头望她一眼,见她一脸倦容,懒懒靠在塌上:“本宫怎么连一把趁手的防身武器,都要向别人讨了。”
“这公主啊,生死当前只能把命交给别人守护的话,不当也罢。”
她闭上眼,下了钩子,要看这些金吾卫咬不咬钩了。
第二天晚上,那掩面的灰太狼没来。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坐在炉火边烤着橘子,朝房顶望了一眼,那灰太狼亮亮的眼睛像是狼一样,好似发着绿光。
她叹了口气,自己剥起了橘子,他跃下:“本人影三,冒犯殿下了。”
他从她手中捏过橘子,剥起了皮放到盘子里闷声道:“我打了一把适合公主的刃,不知是否能呈上。”
她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我讨不讨厌您在意吗?
他拿出用锦盒装好的刃:“这刀没开刃,影三建议您熟悉之后再开刃,开刃开的好的话,吹丝可断。”
“他人的武器虽好,好在他们能够自己掌握力道,与器物成为一体,所以公主请不要拿武器开玩笑,而且我们这些人刀上亡魂多,煞气恐惊您。”
她上手,摸出那把小银鱼,挥了挥,试了试上手刀人的力度。
满意,她不自觉笑容越来越大,掂了掂分量又挽了个刀花。
他看着她的笑容才好像意识到那些酸儒为何把女子比作花了。
观察她的动作,他开口:“公主您可以试着用手腕发力,这样可以在遇到敌人的时候灵活挑选适合的位置,如果只追求狠的话,是没法保护自己的。”
她笑着,嗯了两声之后举刀手腕翻转,想着空气中的眼睛,肋骨,胳膊,他看得入迷,一瞬间又想怎么酸儒不会比喻女子似飞花。
收刀。
她正色道:“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了锦盒,我不要什么。”
他下意识答道,她伸手抬了抬他的下巴,让他正视她。
“那你好厉害~怎么懂得那么多呢?连武器都能知道我合适的。 ”
他直直看着她,看着她凑近,看着她手覆上脸颊:“疤痕是勋章,看来你不想把勋章露给我们看啊,小吝啬鬼。”
他脸红透了,看着红唇张张合合,听见她说疤痕。
“那你也看了。”
“坏女人。”
听见他低语,她笑起来靠在他肩上。
“不坏没法差使你啊,今晚给我掖被子吗?大方的金吾卫,只对本尊大方的影三。”
他别过脸去剥橘子,她乐不可吱靠在塌上。
距离西域到京城还有十来天。
影三包揽了一些侍女做的事情,因为知道了她留他在房梁是为了让他取暖,又因为她真的。
真的对他很好。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不欠她。
今天皇帝驾到,他回到了暗处,看着她与皇帝相谈甚欢,看着皇帝用宠溺的眼神看她,娇纵的公主吗?只是有些娇气罢了,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把她传成了耽于享乐的色狼。
府里明明那么干净,只知道吃喝睡保护自己的呲牙小狗。
他面上有了笑容,因为很少笑那个笑容甚至有些诡异。
诡异到了私下换班的时候,反复打量他的影一影二两兄弟都在毛骨悚然:“不至于,公主罪不至死,咱们金吾卫那是无令不起早,不至于哈。”
他们都以为是公主凌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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