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之内的龌龊

众人朝长老家方向走去。

忽然间，一辆严严实实包裹着黑布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周围还跟着几名警察，神情肃穆。

“唔……这马车里，有股死亡的气息。”齐葵皱起眉头，小声的说。

“我们分头行动吧。”季邶抬起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片刻，“我按计划去找长老，你们两个先跟上去看看。”

“行啊。”阿佑拍了拍齐葵的肩膀，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悄无声息地跟在了马车后面。

季邶站在原地目送两人离开，随后转身朝着长老家的方向走去。

“咚咚咚——”响亮的敲门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可门内却毫无回应。他等了一会儿，眉头微蹙：“奇怪，难道长老不在家？”

他转身环顾四周，决定去找阿佑她们。他看向西南方向的郊外——刚才那辆马车正是往那边驶去的。虽然村庄禁止出行，但那些警察显然对此并不在意。

没多久，他便来到一处废弃建筑前，墙角破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马车就停在那里，几个警察正围着一个陌生老人低声交谈。季邶贴靠在墙边，扫视四周，抬眼时，看见顶楼的阿佑和齐葵正俯身观察这一切。

这里楼层不高，但如果正面闯进去，恐怕会打草惊蛇。季邶放弃了汇合的念头，耳朵竖起，捕捉到里面的对话。

“长老，这些人够不够？”一个谄媚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

原来那个陌生老人就是长老！季邶屏住呼吸，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马车内部。长老掀起黑布的一角，里面是一群孩子，安静得诡异，显然是被迷晕了。

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干得不错，李警官。”

“嘿嘿，那这钱……”李警官搓着手，眼神闪躲。

长老随手甩出一沓钞票，动作干脆利落。李警官忙不迭地接过，然后咧嘴一笑：“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撤了。”

等到警察们离开，长老径直走到马车旁，粗暴地拽出一个孩子，拖着进了旁边的屋子。片刻后，他又折返回来，把那个孩子扔在地上。孩子脸色惨白，胸口没有起伏，显然已经断了气。

这一幕重复了数次，尸体渐渐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季邶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心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取人性命，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贸然出手不是勇敢，而是送死。

他抬头看了一眼阿佑的位置，心中暗忖：这姑娘向来谨慎，应该不会冲动行事。果然，阿佑纹丝未动，只是默默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换寿仪式的可能性最大，季邶脑海里迅速分析着。很快，整辆马车里的孩子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就在季邶以为事情结束时，那些警察又折返回来了，开始将尸体重新搬上马车。

“处理掉吧，你知道该怎么做。”长老一脸疲惫，但面色红润了不少，声音透着一丝满足。

“最近镇上的流言越来越多了。”李警官搬着尸体，随口提起，“您看要不要想个办法压一压？”

长老低头沉思片刻，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最近死的人确实多了点。这几天收敛些，我再释放一些预言，让村民们自己吓唬自己。”

“这些尸体我们会妥善安置，这是图纸，请您过目。”李警官献媚地递过去一张纸。

长老扫了一眼，淡然颔首：“嗯，晚上注意点儿动静。还有，告诉村里人，新增一条规定——晚上禁止外出，否则神像会降下惩罚。”

“高明！”李警官竖起大拇指，笑容满面。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房顶上的两人才轻轻跳了下来。齐葵满脸怒火，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群畜生！他们怎么能干这种事！”要不是阿佑拉着，她早就冲下去了。

“现在怎么办？揭发他们？”季邶看向阿佑。

阿佑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换寿阵法至少需要一个二灵寻者主持，但那个长老身上的力量并不浓厚，肯定有媒介。”

“会不会是神像？”季邶猜测道。

“不确定，今晚再去探查一下。”

“可是……”齐葵皱眉嘀咕，“他们明明可以直接丢掉尸体，为什么还要费劲再处理一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因为死者家属如果执意调查，迟早会发现问题。”阿佑道，“而用‘神像惩戒’的说法，那些家属一定会害怕，不敢追究。”

“真是个老不死的！”齐葵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撕烂那张虚伪的面孔。

“镇上的警察都已经这样了，腐败程度可想而知。”季邶眼神复杂，“表面为民请命，背地里却丧尽天良。”

“当务之急是找到媒介。”阿佑果断打断其他人的感慨，“现在神像嫌疑最大，今晚再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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