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警报声突然刺破血色雨幕，实验室大门被撞开的瞬间，玫瑰香气混着硝烟扑面而来。持枪的少女踹开满地玻璃碎片，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枯萎的花茎——她脖颈后的玫瑰胎记比记忆中更深，手里端着的霰弹枪枪管还在冒烟。

“哥哥！”洛灵的枪口对准我太阳穴，瞳孔却死死盯着少年胸口颤动的心脏，“你又在拿活人做实验？”她靴子碾过护士扭曲的尸体，从口袋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泡着的半张人脸赫然是当年那只小狗的模样，“连我的宠物都不放过？”

少年的机械手指突然颤抖，胸口渗出的鲜血在地面汇成玫瑰图案。他喉间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扩音器里断断续续吐出几个音节：“洛、灵……你不该来……”话音未落，实验室穹顶轰然炸裂，成百上千个悬浮标本瓶倾泻而下，每个瓶中都封存着不同阶段的洛灵——从婴儿时期的脐带，到少年时期的断发。

“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洛灵的枪口开始摇晃，玻璃罐里的小狗标本突然睁开眼睛，发出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呜咽。她扯开风衣，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那里赫然嵌着枚跳动的机械心脏，“你把我的器官全换成了标本，现在连记忆都要腌起来？”

我的指尖触到少年肋骨拼成的钥匙，突然发现那些骨刺上刻满了洛灵的名字。玻璃罩残余的碎片中，无数个洛灵的残影重叠浮现——葬礼上哭到昏厥的少女、偷穿哥哥白大褂的孩童、还有在解剖台前举着手术刀的小小身影。

“标本会腐烂，但记忆不会。”少年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温度，他胸口的疤痕完全裂开，捧出那颗带血的心脏，上面密密麻麻缝着洛灵的照片，“那天你说想要永生……”

洛灵的霰弹枪坠地，机械心脏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她踉跄着扑向少年，脖颈后的胎记与标本瓶里的皮肤同时发光。当两人相拥的刹那，所有标本瓶同时炸裂，飞溅的福尔马林里，绽放出千万朵永不凋谢的血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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