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阵峰·第一章——寒霜入山

雪落无声，璇玑山脚。

一道黑影踉跄着穿过密林，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冷青风——江湖人称"寒霜刃"的顶尖杀手，此刻却狼狈如丧家之犬。

冷青风：咳……（他捂住肋间深可见骨的刀伤，指缝间溢出的鲜血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身后追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穿透林间雾气。） ——这次任务是个陷阱。

雇主出卖了他，昔日同门"血手"屠烈带着十二名好手围剿，誓要取他性命。

"寒霜刃！你逃不掉！"屠烈的狞笑在风雪中回荡。

冷青风咬紧牙关，强提最后一口真气跃上山道。眼前却是一道万丈悬崖，退路已绝。

冷青风：——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握紧染血的短刃，转身面对追兵，眼中泛起野兽般的凶光。

"嗖——"

一道剑光突然划破夜空！

追在最前的三名杀手喉间同时绽开血线，连惨叫都未发出便栽倒在地。剩余众人骇然止步，只见悬崖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衣身影。

那人执剑而立，衣袂翻飞如鹤翼，剑尖一滴血珠坠入雪中。

北幽："璇玑阵峰地界，禁止私斗。（"声音冷如冰泉。）

冷青风恍惚抬头。月光下，那人眉目如画，眼角一颗泪痣在雪色映照下竟似带着妖异的光。

——他后来才知道，这是璇玑阵峰首席弟子，北幽。

屠烈：（屠烈脸色剧变）"璇玑阵峰的北幽公子？这是江湖恩怨，还请行个方便……"

北幽："聒噪。"

冷青风只觉眼前一花，北幽的身影已鬼魅般切入敌阵。那柄名为"寒星"的长剑每次闪烁，必有一人倒地。不过三息，雪地上已横七竖八倒满尸体，唯余屠烈捂着断臂仓皇逃窜。

北幽："你……（"北幽收剑归鞘，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冷青风。）

视线相交的刹那，冷青风心头莫名一颤。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像山巅终年不化的雪，映得他满手血腥无所遁形。

冷青风："我……（"他刚开口便喷出一口鲜血，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最后感知到的，是北幽衣袖间淡淡的松木香，和托住他后颈的温暖手掌。

【三年后·听涛崖】

晨雾如纱，冷青风立于崖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裂痕。

这柄新铸的青锋剑是入门时北幽所赠，他却固执地保留了旧剑柄——正是当年那场厮杀中被"寒星"剑斩出的裂痕。

梦无宸："十一师弟。（"梦无宸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每日寅时就候在此处，就为偷看大师兄练剑？"

冷青风身形微僵。三年过去，他已是璇玑阵峰第十一弟子，可某些习惯却改不掉。

冷青风："六师兄慎言。"（他转身时已恢复冷峻神色，）"我在参悟剑意。"

梦无宸：（梦无宸把玩着卦签轻笑）"卦象说，有人心口不一。"（突然凑近低语，）"其实大师兄早知道你在看，昨日还问我你是否对'璇玑九式'有不解之处。"

冷青风耳尖瞬间发烫。

北幽：（申时的洗剑池映着晚霞，北幽执剑而立）"看好了。"

北幽："手腕再沉三分。（"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你总下意识用杀手招式发力，这样不对。"

冷青风浑身僵直。三年来，这是北幽第一次点破他的过往。

冷青风："我……"

北幽："往事不必再提。（"北幽放开他的手，眼角泪痣在夕照中格外鲜明，）"既入璇玑，便是新生。"

池水倒映着两人身影，一片红叶悠悠飘落，惊起细微涟漪。

子时，冷青风被窗棂的轻叩声惊醒。

推开窗，一枚染血的铜钱钉在窗框上——边缘蛇纹正是屠烈的标记！

屠烈："三日后子时，山脚破庙。（"阴影中传来沙哑耳语，）"否则，我就向北幽公子好好讲讲，他的十一师弟究竟是谁。"

铜钱在月光下泛着血色，冷青风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

冷青风：——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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