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万千话语,人间情意,都将化为烟尘,消散于时间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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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十三年.九月.十七
吾与他相遇,在今日,夕阳西下,清风拂兮之时。
今日,吾初次见他,吾牵着一匹白马,漫步江畔,赏曦下之景。
就在吾欲上马回家之时,他身穿盔甲,骑着马踏风而来,自吾身旁过。
是马踏过的风。
他在不远处停下,随后慌忙下马向吾跑来。
“汝可有事?”
“甚是抱歉,吾欲进宫面见皇上,着急了些,未注意到公子,请见谅。”
吾观他脸上有划伤,长发高束,披甲戴盔,猜他是位将军。
吾未与他多话,只是说没事。
之后他便进宫了。
夜里,吾想起了他,有些懊恼,吾竟忘了询问他的名字。
不过明日吾会上朝,定能遇见他。
燕云十三年.九月.十八
吾今日见到了他,得知他名叫严浩翔,字风破,年仅24岁,是大将军,官职蛮高。
他见了吾,甚异。
退朝后,我们相识,他的府邸与我家同路,回去时我们便一起。
路上,我们一起坐在马车中,相谈甚欢。
因我们皆喜马,吾仿佛找到了知己,吾叫他风破。
纵有狂风拔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吾说他的字很好听,他亦夸赞我。
空水。
燕云十六年.十一月
近两月来,吾常寻风破。他说我写的字好看,我甚欢喜。我想教他,他说不必。
“我一介武将,字习得再好又有何用?”
吾劝他,字如其人,赏心悦目。
他告诉吾:他以前尝试过 ,可怎么写也写不好,后来因为习武没了时间,便不练字了。
吾问他,跟吾一起练如何?吾与他说:练得一手好字,好追求心上人。
他说好,也顺便教吾习武。
于是,吾教他练字,他教吾习武。
无事时,我们一起骑马去河边散心。
燕云十七年.一月.十五
元旦后,严破风得令前往边疆支援。
他这天来找吾,特意与吾告别。
他静静看着吾。
他轻轻地吻在吾的脸颊上,那突如其来的触感如同羽毛轻扫,带着丝丝温热。他像是做了一件极为大胆的事。脸上升起一片红云。吻罢,他的眼眸中似有慌乱与羞赧交织,不敢再直视吾的眼睛,只低着头。
吾才知他喜我。
一个男子,亲我,可我不反感。
我很喜欢。
但我并未说什么,他看着我,眼角滑下一滴泪,走了,独留我在原地未动。
……
他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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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城了。再也没回来。
那天太清无云,桂花香飘七万里。我收到一封信,是风破给我的。
……
空水,吾回不来,但想见你。
……
吾倾心于你,这纸上的一字一句,皆出自吾手。不知这字,能否得卿之喜爱?每一笔每一划。
……
空水,可有好好习武,照顾好自己。
……
空水……
我爱,爱之弥深,弥足珍贵。
……
他写了好多好多字。
写好多,这字真丑,特别是最后一句。
还得多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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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二十九年.九日.十六
江畔边。
十二年,我们好久未见。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我会带着你的信,来到这万里长河,来寻你的踪迹。来寻你。
大将军,破风直上。吾谱写了我们的结局,留下了我们来时的痕迹。
——张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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