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八年二月初九,诛魔渊。
沈砚割断悬索坠入深渊时,怀中的双鱼玉珏突然发烫。冰瀑后的岩洞里,先帝遗诏的金箔正在融化——血字遇热显出新纹:"龙困于渊,需焚鳞为引"。
"焚鳞…"陆尘咳着黑血倚在冰柱上,"是兄长的碧血刃!"
话音未落,南诏毒箭已钉入他左肩,箭尾绑着的信笺印着谢延年私章:"陆明微的尸骨喂了蛇窟"。
沈砚的刀劈碎冰瀑:"那就让老贼看看——"
"什么叫尸骨成兵!"
深渊下的寒潭浮着数百具冰封尸骸。陆尘掰断肩头箭杆,将毒血抹在冰面:"兄长说过…碧血刃的毒可融玄冰。"
黑血所过之处,冰尸双目骤睁!
沈砚的玉珏按上为首尸将的眉心——冰甲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北衙军符。
"是景和三年殉国的宣家军!"陆尘骇然。
尸将突然抬手指向潭心,冰层下隐约有金鳞闪动。
沈砚劈开潭心冰面时,九条玄铁锁链捆着具青铜棺。棺盖雕着闭目盘龙,逆鳞处缺了片巴掌大的金甲。
"焚鳞…"陆尘用染血的指尖摩挲凹槽,"原来要碧血刃!"
他反手将断箭捅进心口!毒血喷溅在龙鳞凹槽的刹那,潭底突然升起十二尊青铜人俑——手中弩机全指向陆尘!
"小心!"沈砚旋身挡箭。箭镞穿透肩胛时,青铜棺轰然洞开——
棺中躺着个戴帝王冠冕的枯骨,掌骨紧攥半枚虎符。枯骨心口插着柄短刀,刀柄刻"明微"二字!
沈砚拔出短刀时,枯骨的冠冕突然碎裂。金箔王冕夹层里飘出张人皮,刺青正是谢延年年轻时的面容!
"原来真皇帝早被调包…"陆尘的毒血滴在人皮上,浮出朱砂小字:
"谢氏子窃国三十载,持此皮者当诛!"
潭水忽翻血浪!南诏战象踏冰而来,象鞍上坐着面容溃烂的淑太妃:"把陆明微的刀交出来!"
沈砚将短刀掷向冰面:"你要的可是这个?"
刀尖触冰的瞬间,整座寒潭的冰尸破封而出!
三百冰尸结雁翎阵,腐甲撞击声如丧钟长鸣。淑太妃的象阵被尸兵撕碎时,她突然吹响骨笛——
潭底青铜棺剧烈震颤!
枯骨竟抓着虎符站起,颌骨开合间发出陆昭的声音:"阿尘…毁棺底…"
陆尘滚进棺底劈开夹层。里面蜷缩着个昏迷的男子,眉宇与先帝遗像一般无二!
"皇祖父!"三皇子的惊呼从冰瀑顶传来。
枯骨突然暴起掐向真帝咽喉!
沈砚的刀贯穿枯骨脊柱时,枯骨右手也插进了他肋下。骨爪捏着枚带血的玉扣——正是当年桓温咽下的那枚!
"谢延年…的分身蛊…"真帝在陆尘怀中苏醒,"杀本体才能…"
淑太妃的骨笛裂成毒针射来!沈砚扯过枯骨挡针,毒针入骨的刹那,千里外谢府传来凄厉哀嚎。
冰面崩裂的瞬间,真帝突然夺过陆昭短刀,捅进自己心口!
血喷在枯骨天灵盖上,浮出金漆诏书:
"朕传位于沈砚,陆氏永镇诛魔渊!"
三皇子加冕那日,沈砚在渊底焚烧枯骨。火焰舔到人皮刺青时,竟显出南诏全境舆图——河道暗标全用陆昭的字迹书写。
"兄长早算到今日…"陆尘将碧血刃投入火中。
刀刃熔化的瞬间,火堆里升起块玄铁兵符——虎符双眼嵌着双鱼玉珏的残片。
传令兵冲破火幕嘶喊:
"南诏王城悬挂谢延年首级!城头刻字:'偿陆明微命债'!"
沈砚碾碎兵符。铁粉随风卷向南方,如黑雪覆过万里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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