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阴影里的注视

柯南跟着毛利小五郎走进谷家大宅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街角的黑色保时捷。车窗贴着深色膜，只能隐约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个浅灰蓝衬衫的男人，指尖夹着支烟，烟雾在玻璃上凝成淡淡的雾——那双手的姿势他记得，上次在波洛咖啡厅，这个叫苏祸的男人转咖啡勺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弧度。

“柯南，发什么呆？”小兰回头对他笑，马尾辫在阳光下晃出活泼的弧度，“快进来呀。”

柯南连忙收回目光，小跑到小兰身边。穿过雕花铁门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保时捷的车门开了，苏祸倚着车门站着，深紫色衬衫在树荫里泛着暗纹，正低头对手机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他身边还站着个穿黑色针织帽的男人，身形挺拔，像株沉默的冷杉。

“那两个人是谁呀？”柯南仰起脸问小兰，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孩童式的好奇。

毛利小五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管那么多干嘛！赶紧办正事！”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留下柯南站在原地，看着苏祸和诸星大转身走进对面的公寓楼。

谷家客厅里，柯南假装玩玩具车，耳朵却竖得老高。谷董事长正唾沫横飞地描述绑匪的声音：“很低沉！像砂纸磨过木头！还提到了‘组织’！”

“组织？”柯南的心脏猛地一跳，操控玩具车的手顿了顿——难道真的和灌他毒药的黑衣人有关？

他借着捡车的动作蹲下身，目光扫过客厅的落地窗。对面公寓楼的三楼窗口，苏祸正站在窗帘后，手里端着个玻璃杯，侧脸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而诸星大就站在他身边，黑色针织帽的边缘蹭过苏祸的肩膀，像在说什么悄悄话。

“汪！”院子里的狗突然叫了起来，打断了柯南的思绪。他抬头看向狗窝——纯种德国牧羊犬正对着大门狂吠，尾巴却摇得欢快。

“这狗平时见谁都摇尾巴。”管家在一旁解释，擦汗的手帕抖得厉害，“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柯南的镜片闪过一道光。狗没叫，说明是熟人作案。他刚要开口提示毛利小五郎，却见对面窗口的苏祸举起玻璃杯，对着他的方向轻轻晃了晃，浅灰蓝的眼睛在玻璃反光里显得格外清晰。

傍晚的仓库里，柯南躲在纸箱堆后，看着真正的绑匪对谷晶子恶语相向。他攥紧藏在口袋里的麻醉针，正准备找机会发射，却听到仓库门被推开的轻响。

苏祸和诸星大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表情。绑匪惊慌地举枪：“你们是谁？！”

苏祸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诸星大抬手的瞬间，柯南听到“噗”的轻响——绑匪手里的枪掉在地上，手腕上多了支麻醉针，和他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小朋友，该回家了。”苏祸走到柯南面前，蹲下身时，浅灰蓝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敲了敲他的眼镜，“再乱跑，小心被坏人抓走哦。”

柯南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能闻到苏祸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硝烟味，和那晚灌他毒药的黑衣人身上的气息截然不同，却更让人心头发紧。

“苏祸。”诸星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催促，“该走了。”

苏祸站起身，最后看了柯南一眼，目光在他的蝴蝶结变声器上停留了半秒，才转身跟着诸星大离开。仓库门关上的瞬间，柯南听到小兰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毛利小五郎咋咋呼呼的抱怨。

回程的路上，柯南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小兰正兴奋地给毛利小五郎捶背：“爸爸好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晶子！”

毛利小五郎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完全没注意到柯南偷偷拿出手机——他刚才趁乱拍下了苏祸的侧脸，正用变声器模仿大人的声音查询：“请问今天下午在谷家对面公寓登记入住的两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前台小姐甜美的声音：“是诸星先生和苏祸先生呢！说是来这边采风的摄影师哦！”

柯南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苏祸……这个名字像拼图的碎片，和他记忆里黑衣组织的代号重叠在一起。还有那个诸星大，开枪的手法干净利落，绝对受过专业训练。

出租车经过波洛咖啡厅时，柯南看到安室透正站在门口，对着一辆黑色保时捷挥手。车窗降下，露出苏祸浅灰蓝的眼睛，他对安室透笑了笑，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像是在说什么暗号。

“柯南，怎么了？”小兰注意到他的走神，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累了？”

柯南摇摇头，抬头看向夜空。月亮躲在云层后，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光芒。他知道，苏祸和诸星大的出现绝不是偶然，这两个像谜一样的男人，一定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闯入他的生活。

而此刻的保时捷里，苏祸正把玩着手机，屏幕上是柯南仰头看他的照片，小小的身子裹在 oversized 的西装里，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猫。

“这小鬼有点意思。”苏祸笑着把手机递给诸星大，“你觉得像不像缩小版的工藤新一？”

诸星大扫了一眼照片，黑色针织帽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组织的试验品，果然越来越奇怪了。”

苏祸低笑一声，没再说话。车窗外，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亮了起来，像颗孤零零的星。他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场猫鼠游戏，才算真正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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