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塞壬谢尔的故事2

“人鱼!是传说中的人鱼!”一个水手大声喊道。

　　他分不清人鱼和塞壬的种类，人鱼蠢蠢而美丽，它们算是笨蛋大漂亮，可它们笨也聪明。

　　它们知道自己很笨很漂亮，就乖乖待在海神身边，生活是偶尔唱唱歌，困倦时就睡觉，偶尔找海珠装点自己的头发并给海神展示，以此获得海神的宠爱。

　　塞壬则不同，它们具有威胁而渴望自由，锋利的爪子和牙齿多少让它们觉得自己很厉害，所以它们经常在大海深处游。

　　只要不露出水面和去往浅水去，就不算违背海神的命令，因而海中的智慧精灵总是懵懂讨厌其他群体，它们总认为其它种族获得的东西太多了。

　　它们却不知道塞壬有锋利的嘴和爪，实际却有守护海洋的责任，人鱼比塞壬更美丽蛊惑人，带有美妙的歌声，却能让听到的人类死去。

　　更别提海怪海巫婆等其他群体，只不过它们比人鱼塞壬更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经常在海洋中到处游荡巡查。

　　它们不知道自己族群的杀生力，却又妒忌其它所拥有的一切，这多少有些讽刺至极。

　　不过海神是个宠爱自己造物的大家长，它总会公平给每一个种族一个优点和缺陷，会确保自己行为公平公正。

　　而对于这群人来说，那个人其实不该喊出来，因为他的呐喊提醒了周围幸存的人类，他们全都警醒好奇了起来。

　　人类总喜欢在遇到危险时提醒自己的同类，以此避免危险再次的发生，又或者在遇到财富之时大而宣告，以此来告诉别人自己很富有。

　　可在有些时候这种做法是很致命的事情，于是那刻人们都看到了懵懂的塞壬谢尔。

　　贪婪渴望欲望，在那一刻充满他们脑海的情绪，完全冲垮了所有理智。

　　他们放弃了手中的木板，开始纷纷朝着塞壬谢尔游过去，意图捕捉这条海神的珍宝。

　　海神当然愤怒起来，所以他们全部都被海浪打入了大海之中，他们全部都淹死在了海中，没有任何一位存活。

　　塞壬谢尔全程只是好奇看着这一切，在咽下最后一口鸡肉之后，它把吃完的鸡骨架丢了下去，任其沉入了深海的海底。

　　无论如何，这只鸡的结局都是如此，因为自死亡之后，它的结局就已经固定了。

　　人类其实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他们没有喊出来，又或者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就该明白看到超乎寻常的事情，不要那样大声喊出来。

　　不管是用何种方式喊提醒，在某些时候都会改变自身的命运，但是如果处于绝对的劣势，或许这种方式也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而他们的命运之所以会发生巨大改变，那因为那会惹怒某些存在，因为它们比常人更有力量，更能影响更多群体的命运。

　　塞壬谢尔慢慢在海洋中游荡，那会的事情对它来说是件小事情，它并没有将那些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

　　它不知道在自己吃下人类食物之后，海神赋予在它身上的幸运，就那样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

　　塞壬谢尔开始变得不幸起来，哪怕是海神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它最初给自己定下了公平公正的底线。

　　定下的底线很公平，对自己的造物，也对海神自己。

　　刚开始它只是不自觉的身体颤抖，于是捕猎开始异常不顺利，明明猎物就在自己的面前，可因为手臂突然颤抖抽痛，猎物就在它的眼前溜走。

　　塞壬谢尔有些不理解，它以为只是自己不小心，便懂得了警惕和认真，那饥饿感让它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去捕猎。

　　最开始只是失误，然而之后连续两天的捕猎，则是证明了它被大海厌弃的事实。

　　塞壬谢尔不解发疯游动，最终精疲力竭慢慢下坠，海神就那样悲伤看着自己的宠儿，却又在它快坠落到深海时，将昏迷的塞壬谢尔用海水捧起来。

　　那水流将塞壬谢尔捧着，慢慢将它送往命运开始的地方。

　　在命运的面前，生灵只有两个选择，遵从或者死去，这显然是件很简单的现实。

　　对于海神而言，它的做法只是推迟了塞壬谢尔的死亡，顺带增添了塞壬谢尔未来的痛苦命运而已。

　　塞壬谢尔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而它引以为豪的尾巴则消失，化为了两根棍子一样的东西。

　　它变成了怪物一样的存在!

　　是的!它认为自己变成了怪物，变成了低贱可笑的海上怪物，那些在它们种族中被嘲讽的海上无能怪物。

　　它不会走路，望着远处不停涌上退去的海浪，还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事实，便爬着朝海的方向过去。

　　正因为它不会走路，当然也不会动用新出现的两只尾巴，于是只能撑着自己的胳膊往海那边爬行，意图再次回到大海那边。

　　当海水涌入鼻腔的那刻，火辣辣的感觉呛到它无法呼吸，在那刻塞壬谢尔深刻意识到自己回不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海边响起，带着痛彻心扉的后知后觉。

　　它只是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遇到了他，自此便注定了相互之间的纠缠。

　　人类谢尔的悲伤声，无意间引来了人类的亚克斯，彼时他还是个好伙子，算是镇上唯一勤奋的年轻人。

　　他有着崇高的理想，希望能够攒够钱和水手们去外面世界看看，又或者有一条船靠自己捕鱼为生。

　　他想过所有美好的未来，却唯独没有想过自己未来会成为一个他现在自认为的垃圾。

　　现在的他是不屑与小镇的男女共舞，水手们则包容说道，偶尔看到他的时候总有种看到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对此亚克斯内心总是不屑一顾，他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并懒得搭理那些懒散的水手们。

　　而亚克斯不知道的事情，在他自由的日子里，他的父母和镇里的人们，大家都替他遮挡了很多的事情。

　　包括镇长巡查时，刚成为少女的店长调笑着又一次赔了自己的身体，忍受了镇长粗鲁的对待，只为少年那纯粹的一句姐姐︔收税的时，村里暗恋他的姑娘们筹齐了税金，为此她们不得不强颜欢笑去采集更多的药草卖，因为她们深爱着理想中的梦中情人︔镇长儿子玩弄其他年轻人时，亚克斯的伙伴们则隐藏了亚克斯的去向，为了那所谓的兄弟情和亚克斯爸妈的恳求。

　　大家懵懂的一起为亚克斯编织了一个虚假的美梦，意图让亚克斯永远沉睡下去。

　　‘有梦想的亚克斯’这个名头，算是镇上所有人为亚克斯取的称呼，他们似乎把某种愿望寄托在了亚克斯身上。

　　亚克斯比任何人都自由，因为他是被整个镇子宠爱的年轻人，他们希望他的梦能够实现。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梦想呢？’

　　‘去外面看看世界。’

　　‘想买一个属于自己的漂亮首饰。’

　　‘找一个喜欢的相伴一生。’

　　最终化为一句，活着就行了。

　　镇子里的人很麻木，但是亚克斯很有希望就行。

　　为此，大家不介意瞒着亚克斯一切肮脏事情，甚至连女人们也收起自己妩媚表情，男人们也变得努力起来，大家彼此相依在一起。

　　那一刻，似乎整个镇子都重新活了过来。

　　然而当人类谢尔和亚克斯相遇后，他们似乎都遇到了彼此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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