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1年,3月7日,清晨6点
农场附近的高速公路上,一名感染未知病毒的流浪汉出现,病毒很快在农场东边蔓延开来。驻守于此的近卫军察觉异常后,迅速着手布置防线。但因时间仓促,防线尚未稳固,丧尸便趁隙涌入。紧接着,禁卫军在东西部交界处发起攻坚战,与丧尸展开了激烈对抗。
然而,由于指挥上的失误,加上对这种未知病毒及丧尸特性缺乏了解,这场攻坚战最终以失败告终,农场东边彻底沦陷。
疫情爆发两天后,前线要塞首领雷诺伊尔闻讯赶来农场查看,眼前的局势已十分严峻。返回要塞后,他当即决定增援农场——疫情初期,已有小部分近卫军撤离至此,如今他们正面临被包夹的险境。
雷诺伊尔随即派出副官沃伦率领一支小规模部队驰援农场,双方在农场西侧合力构筑起一条长达几十公里的战线,这条防线也成了阻挡病毒扩散的关键枢纽。
中午13时,感染者分别从西北,西南两个方向,向三路防线发起猛攻。而农场东边早已断了求救信号,再无消息传出,那里被认为已彻底沦陷。应阿贾克斯的请求,雷诺伊尔调派直升机为其提供火力支援,他本人则亲自坐镇,负责牵制最东侧的丧尸集群。
此时的北麦,早已不复往日的稳固态势。经过连日的坚守,食物,弹药等物资消耗殆尽,后续补给线又被感染者彻底切断,再也无法得到任何支援。守军将士们即便拼尽全力抵抗,也难掩兵力匮乏,装备磨损严重的颓势——弹药告罄后只能用简陋的冷兵器进行搏杀,饥饿与疲惫像潮水般吞噬着每个人的意志,连最坚固的防御工事也在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出现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再这样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绝境中,北麦的失守早已成了无法逆转的定居,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像是为最终的崩溃倒数,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不甘,却再难寻到一丝逆转的可能。
阿贾克斯猛地睁开眼,胸口还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他迅速扫视四周,眼神里带着刚从混沌中挣脱的警惕,像是在确认自己身处的环境是否安全。
杰克逊往前凑了两步,眉头微蹙着压低声音问:老大,你这是咋了?刚才咋突然睁眼了,吓我一跳。
阿贾克斯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刚醒的沙哑: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周围,随口问道,“对了,雷诺长官去哪儿了?
杰克逊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方向,声音放轻了些:雷诺长官在你主客房里歇着呢,估计是这两天连轴转太累了,让他多眯会儿吧,老大。
阿贾克斯从床上坐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沉声道:行,把地图拿过来吧,我看看眼下的情况。
杰克逊快步走到桌边,手里还捏着刚整理好的清单,抬头回道:老大,你之前吩咐的防御工事,兄弟们已经全都弄妥当了,战壕、掩体还有火力点都按标准布好了,就等你过目。
阿贾克斯的目光落在摊开的地图上,指尖轻轻点了点防线标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现在前线战况怎么样?西边的压力还大吗?
杰克逊的声音沉了几分,手里的清单捏得更紧了些:目前统计到的伤亡已经有273人,还有67人失踪……沃伦带的那支部队,没能撑住,已经全军覆没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侦察机刚才传回消息,在丧尸群里发现了一个变异体,看举动,好像在指挥那些丧尸行动。
阿贾克斯的指尖在地图上北麦的位置顿住,眉峰微蹙,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北麦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消息传出来吗?
杰克逊的脸色沉了沉,手指在地图上北麦周边画了个圈:北麦的情况不太妙。除了早就断了补给,东西两路防线也都被突破了,现在整座北麦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阿贾克斯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听着,北麦绝不能失守!马厩那边的基础防御还没到位,必须让他们咬牙撑住——再坚持一天,就一天!
北麦
无数感染者像黑色潮水般涌向守军阵地,空中的直升机嘶吼着倾泻火力,弹幕在尸群中撕开一道道短暂的缺口,却很快又被后续的感染者填补。守军将士拼尽全力射击、投掷炸药,枪管打红了就换刺刀肉搏,可面对源源不断的尸群,防线还是在一寸寸崩塌。
眼看最后的掩体即将被突破,北麦地区的失守,已只剩下最后几分钟的倒计时。
长官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发颤,他死死盯着涌来的尸群,指节因攥紧手雷而泛白:北麦……终究还是守不住了……话音未落,他猛地扯开保险栓,引线的灼烧声在枪炮声中格外刺耳,可老子这条命,总得换这群杂碎的血肉——来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神里燃着火焰,却在望向身后沦陷的城郭时,掠过一丝极快的、转瞬被决绝覆盖的涩意。
农场旅馆内部
士兵声音发颤,立正敬礼:报告长官,北麦……失守了。全员……阵亡。
阿贾克斯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声:什么!”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眼角时,带着一片湿热,声音也跟着哑了几分,再说一遍?
多斯攥了攥腰间的配枪,嘴角勾出一抹冷硬的弧度:行了,该咱们上了。他扭头对着通讯器沉声下令,通知炮营,目标锁定,立即开火!
士兵猛地立正,喉结滚动了一下:是!
迫击炮的轰鸣声骤然炸响,密集的炮弹出膛时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落在尸群中掀起成片的烟尘与血肉。震耳欲聋的轰鸣里,感染者像被狂风扫过的麦秆般成片倒下,残肢断骸混着泥土堆成小山,损失惨重。
可炮火再猛,也挡不住北麦沦陷的事实。最后一名被感染的士兵,望着照片想起了,与她的约定。可他再也无法赴约了。
北麦的失守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失去了侧翼牵制,本就压力不小的东边近卫队防线迅速崩溃,很快也宣告沦陷。
硝烟未散,那只潜伏在尸群中的变异体忽然发出一声尖锐嘶吼,原本散乱的丧尸如同得到指令的军队,潮水般调转方向,朝着马厩发起了疯狂冲锋。
危局之下,雷诺伊尔脸色凝重地提出了动用核弹的方案。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最终三方指挥官咬着牙点头同意——这已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命令迅速传下:沃伦带领残余部队立刻撤离农场,南方驻军则退守旅馆,清点物资准备全员撤离。
然而,当各路人马开始行动时,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通讯频道里偶尔传来的杂音、远处若有若无的异动,都在暗示着,事情绝不像制定计划时那样简单,一场更深的危机或许正在暗处悄然酝酿。
倒计时器的红光在指挥室墙面跳动,数字清晰地显示着:距离农场核爆,剩余3小时。
空气仿佛被这不断缩减的时间抽走了温度,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一种被无形压力催逼的紧绷。沃伦的部队正争分夺秒地穿越农场外围的雷区,通讯器里不时传来爆破装置的闷响;南方驻军在旅馆的最后一批物资已经装车,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急促。
而那只变异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指挥着丧尸群对马厩的冲击愈发疯狂,撞在临时加固的栅栏上的巨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众人紧绷的神经。
部队正有条不紊地撤离,农场旅馆方向却突然炸开多斯的怒吼,惊飞了檐下的飞鸟。
多斯骂了句脏话,火气直往上冲:雷诺伊尔这混蛋!明明都要撤了,凭啥还要留十几个人守马厩?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阿贾克斯眉头紧锁,声音压得很低:这自有道理。马厩要是没人守,万一丧尸从那边溃逃出去,咱们之前的部署全白费了——总得有人把口子堵死。
多斯重重叹了口气,拳头砸在桌沿上:留十几个人我懂……可问题是,到底该留谁?这种时候,选谁都像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阿贾克斯的话刚起了个头,要不……尾音还没落地,后颈突然挨了一记重击。他猛地瞪大眼,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软下去,没等看清是谁动手,眼前便彻底陷入了黑暗,重重倒在地上。
多斯:杰克逊,你干什么!枪口猛地抬起,对准他。
杰克逊抬手按住多斯的枪管,声音哑得发沉:不用说了,留我吧。他瞥了眼地上的阿贾克斯,喉结滚了滚,平时老大总被特遣队刁难,我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今天……我想救他。
他侧过身,身后站着几个士兵,眼神里都是一样的决绝:他们也想帮老大——就让我们去吧。
多斯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说不清的涩味,枪口缓缓垂下:这……好吧。他攥紧枪身,指节泛白,我会把阿贾克斯安全交给雷诺伊尔。你们……多保重。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像是怕惊散了什么。
最后一支南方军部队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多斯抬手,对着杰克逊一行人郑重敬了个礼。杰克逊带着身后的人挺直脊背,用力回礼,动作干脆得像要把所有情绪都压进臂弯里。
礼毕,他们没再回头,转身大步走向马厩的方向。
多斯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转过身。就在他转过去的瞬间,杰克逊抬手飞快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眼角时,带着一片湿痕。
对讲机里传来多斯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雷诺伊尔,这边清场了。可以开始了。
雷诺伊尔对着对讲机应了一声,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情绪:嗯。
手指重重按下红色按钮,控制台发出轻微的嗡鸣。远处的***里,核弹拖着橘红色尾焰刺破云层,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冲向目标。
马厩方向的枪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那是杰克逊他们最后的抵抗。当刺眼的白光吞噬天地,震耳欲聋的轰鸣碾过大地时,所有枪声都戛然而止。
那些在硝烟中坚守的身影,终于在这片他们誓死守护的土地上,获得了永恒的安息。
核弹爆发4天后
一个年轻人踉跄着挪到前线要塞门口,浑身裹着暗绿色的黏液,皮肤像被强酸啃噬过,溃烂处露出森白的骨头,每走一步都有腐肉往下掉,模样惨不忍睹。
哨兵端枪大喝:站住!感染者!他没看清对方浑浊眼球里残存的哀求,扣动扳机的瞬间,年轻人喉咙里挤出一声模糊的救……,便直挺挺倒在血泊里,再也没了声息。
可没过多久,几个守军看着地上那具残破的尸体,眉头越皱越紧。溃烂的皮肤遮不住熟悉的轮廓,尤其是那人脖颈处半露的旧伤疤痕——那是杰克逊去年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印记。
是……是杰克逊副官?有人声音发颤。
确认的瞬间,所有人都僵住了。最终,队长咬着牙抹了把脸,抓起通讯器,声音艰涩地向阿贾克斯汇报:长官……我们刚才,误杀了一个人。看模样……像是杰克逊副官。
阿贾克斯带着副官匆匆赶来,视线刚落在地上那具残破的躯体上,脚步猛地顿住。
尽管腐肉模糊了大半面容,可那身被腐蚀得破烂不堪的作战服、还有手腕上那块磨得发亮的旧表——那是他去年亲手送给杰克逊的生日礼物——还是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阿贾克斯站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副官在他身后屏住呼吸,只看到长官的手死死攥着裤缝,指节白得几乎要嵌进肉里,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里,此刻像蒙了层浓雾,什么情绪都看不清,又好像什么情绪都翻涌在里面。
阿贾克斯蹲下身,指尖悬在那片溃烂的皮肤上方,终究没敢落下。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沙砾,千言万语碾过舌尖,最后只从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轻得像叹息:杰克逊……
阿贾克斯的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伸出手,轻轻拂去杰克逊脸上的一点污泥,眼眶在阴影里泛着水光:我亲爱的副官……你终于,回家了。
事后,要塞前的空地上,风卷这硝烟掠过队列。
阿贾克斯站在最前,肩上的勋章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他率先抬手,对着杰克逊的遗体,也对着远方马厩的方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雷诺伊尔紧随其后,平日里紧绷的下颌线此刻柔和了几分,抬手的动作重得像承载着千钧。多斯挺直了微驼的背,粗糙的手掌按在眉际,指缝间漏出的洲咽被风卷走。
身后的战士们齐刷刷举起手臂,金属徽章碰撞的轻响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敬意。这敬礼,是给长眠的杰克逊,也是给所有在马厩那场烈焰中永远留在原地的英雄——他们用生命堵住的缺口,终究护了身后的人周全。
杰克逊的骨灰被装在一只擦得锃亮的金属盒里。阿贾克斯亲自捧着,一步一步走回前线要塞,最终将它放在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中央——那里曾摆着他们一起缴获的敌军勋章,如今换了更重的东西。
杰克逊所在的外围区域,侥幸避开了核弹中心的高温气化,却也成了丧尸可能残存的灰色地带。农场四周已竖起高墙,铁网缠绕着倒刺,将整片区域严严实实封锁起来。
指挥部的命令已经下达:待辐射值回落,将立刻组织小队进入调查——既要彻底清除可能遗漏的威胁,也要为那些永远留在马厩的名字,做最后的收尾。
可没过几天,一则消息从北山传了过来,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弗雷德,失踪了。
消息来得突然,通讯兵汇报时声音都带着迟疑,仿佛不敢相信这几个字的重量。要塞里刚沉下去的紧绷感,瞬间又悄悄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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