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虚实之局

挂了张涛的电话，林辰立刻给周警官打了过去，将交易的时间地点全盘托出。

“废弃工厂？这地方太偏，容易出变数。”周警官的声音透着谨慎，“张涛突然反水，会不会是赵坤设的套？”

“有可能。”林辰望着窗外的夜色，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但不管是真是假，这都是个机会。真，我们能拿到赵坤的罪证；假，也能看看他还有什么底牌。”

周警官沉吟片刻：“行，我安排人提前布控，你别露面，在远处等着就行。”

“我得去。”林辰语气坚定，“张涛指定要见我，我不去，他未必会拿出真东西。放心，我会注意安全。”

第二天下午两点半，城郊废弃工厂。生锈的铁门被风刮得吱呀作响，墙角的蛛网蒙着厚厚的灰尘。林辰提前十分钟到了，穿着深色外套，袖口遮住了还没拆的绷带。

他站在工厂中央的空地上，目光扫过四周的立柱和横梁——这些地方最适合藏人。果然，在东侧一根锈迹斑斑的钢柱后，他瞥见了一闪而过的衣角。

是周警官安排的便衣。

三点整，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工厂门口，张涛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脸色苍白，眼神躲闪。

“林老板，你真敢一个人来？”张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既然是交易，诚意总要有的。”林辰指了指他手里的包，“东西带来了？”

张涛咽了口唾沫，打开公文包，露出里面厚厚的文件：“这是近三年宏业和我们公司的虚假合同，还有赵坤签字的付款凭证，足够让他进去了。”

林辰刚要伸手去接，张涛突然把包往后一缩，眼神变得警惕：“你先保证，拿到东西后放我走，我只想带着家人离开这里。”

“我保证，只要证据属实，警方会根据你的立功表现从轻处理。”林辰语气平静，目光却紧紧盯着张涛的眼睛——他发现张涛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工厂西侧的阁楼。

那里藏着人？

就在这时，阁楼上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掉了东西。张涛脸色骤变，猛地把公文包往林辰怀里一塞，转身就想跑：“快走！有埋伏！”

几乎同时，西侧的仓库门被踹开，十几个手持钢管的壮汉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赵坤的心腹，昨天被抓又保释出来的黄毛。

“林辰，你果然来了！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黄毛狞笑着扑过来。

林辰迅速将公文包塞进怀里，侧身躲过黄毛的钢管，同时大喊：“周警官！”

埋伏在周围的便衣警察立刻冲了出来，警笛声瞬间响彻工厂。黄毛等人见状慌了神，想跑却被警察团团围住。

混乱中，张涛被一个壮汉推倒在地，他爬起来时，正好对上赵坤阴冷的目光——赵坤竟然也来了，就藏在阁楼里！

“叛徒！”赵坤怒吼着，抓起身边的一根铁棍就朝张涛砸去。

林辰眼疾手快，一把将张涛推开，铁棍擦着他的后背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抓住赵坤！”他大喊着，和警察一起追了上去。

赵坤见势不妙，翻过后墙想逃，却被早就守在那里的警察摁倒在地。他挣扎着回头，死死盯着林辰，眼神怨毒：“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辰没理他，走到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张涛面前，捡起掉在地上的公文包：“你早就知道他会来？”

张涛苦笑：“赵坤让我引你过来，说拿到证据就放我一条路，我哪敢信他……只能偷偷给你递消息，赌一把。”

夕阳透过工厂的破窗照进来，在满地狼藉的打斗痕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辰看着被押上警车的赵坤，又看了看手里的证据，轻轻吁了口气。

这场仗，他赢了。但他知道，赵坤背后的宏业集团，恐怕还有更复杂的关系网在等着他。

手机响起，是苏晴发来的消息：“我爸说晚上请你吃饭，庆祝一下？”

林辰笑着回复：“好，正好让苏叔尝尝我的手艺。”

收起手机，他望向工厂外渐渐亮起的路灯，眼底一片清明。前路或许仍有风浪，但他已经有了并肩前行的人，也有了直面一切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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