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定在全市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林辰穿着苏婉清挑选的深蓝色西装,站在角落,看着眼前这片虚假的繁华,忽然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时的局促。
“在想什么?”苏婉清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递给林辰一杯,“我爸正到处找你呢,说要把你介绍给几位银行行长。”
林辰接过酒杯,目光扫过人群:“张启明的父亲来了吗?”
“来了,在那边。”苏婉清朝不远处努了努嘴。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者正和几位商人交谈,正是张父。他脸上带着刻意的笑容,但眼底的疲惫和焦虑藏不住——张家资金链断裂后,这位曾经的商界大佬早已不复当年风光。
“老陈说他手里有份能让张家翻身的合同?”林辰低声问。
“不清楚,但肯定不简单。”苏婉清抿了口香槟,“我爸让人查过,张父最近频繁接触一个海外能源集团,据说在谈合作。”
林辰皱眉。能源行业可不是张家擅长的领域,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正说着,苏国栋走了过来,拉着林辰往人群里走:“小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工行的刘行长,以后你们公司融资,找他准没错。”
林辰笑着和刘行长握手寒暄,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接近张父。他知道,张父这种老狐狸,绝不会轻易暴露底牌,必须找到合适的机会。
晚宴进行到一半,慈善拍卖环节开始了。第一件拍品是一幅名家字画,起拍价五十万。张父突然举了牌,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一百万。”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谁都知道张家现在的处境,一百万对他们来说绝非小数目。
“张老这是……”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张父却面不改色,甚至还朝林辰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辰心中警铃大作。张父这是在故意炫耀,想制造“张家底蕴仍在”的假象,为他手里的合同增加筹码。
“一百五十万。”林辰突然举牌。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林辰会突然跟张父叫板。
张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紧盯着林辰:“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林辰毫不犹豫地跟价。他不在乎这幅字画,他要的是打乱张父的节奏。
苏婉清悄悄拉了拉林辰的衣袖,低声道:“别冲动,不值得。”
林辰摇摇头,示意她放心。
张父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显然没料到林辰会如此强硬。犹豫了几秒,他咬着牙道:“三百万。”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字画的实际价值。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辰身上,等着他的反应。
林辰笑了笑,放下了举牌的手:“张老喜欢,那就让给您了。”
张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林辰会突然放弃,这让他花三百万拍下字画的行为,看起来像个笑话。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议论声,他握着号牌的手微微颤抖。
“你故意的。”张父走到林辰面前,低声怒吼。
“张老说笑了,”林辰淡淡道,“慈善拍卖,本就是各凭心意。只是不知道,张家现在还有多少心意可以挥霍。”
张父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张父狼狈的背影,苏婉清忍不住笑了:“你这招够狠的,直接戳中了他的痛处。”
“只是开始。”林辰的目光追随着张父的身影,看到他走进了二楼的休息室,“我去去就回。”
林辰悄悄上了二楼,休息室的门没关严,里面传来张父打电话的声音:“……合同我已经带来了,只要拿到那笔投资,张家就能翻身……对,就在我随身的公文包里……”
林辰心中一动,刚想靠近,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迅速躲到走廊的柱子后面,看到老陈走了过来,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张董,苏董请您过去喝杯茶。”老陈的声音很平静。
“不去!”张父的声音带着怒气。
老陈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林辰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是老陈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等老陈走远,林辰悄悄溜进休息室。张父不在里面,公文包放在沙发上。他迅速打开公文包,里面果然有一份合同,甲方是一家陌生的海外能源公司,乙方是张家的公司,投资金额高达十亿。
林辰拿出手机,快速拍下合同的关键页。就在这时,他发现合同的附件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小心,有诈。”
林辰心中一凛,刚把合同放回原位,张父就回来了。看到林辰,他脸色大变:“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听到里面有动静,进来看看。”林辰从容地说,“张老没事吧?”
张父警惕地看了看公文包,发现没被动过,才松了口气:“没事,你出去吧。”
林辰转身离开,心里却疑窦丛生。那张纸条是谁写的?合同里又藏着什么猫腻?
回到宴会厅,林辰把拍下来的合同照片发给老陈:“查一下这家海外能源公司的底细。”
很快,老陈回复:“空壳公司,背后实际控制人是张启明在海外的同伙,目的是骗取银行贷款。”
林辰恍然大悟。张父哪里是在谈投资,分明是想利用这份假合同骗取银行的信任,拿到贷款填补张家的窟窿。
“苏董,”林辰找到苏国栋,“有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苏国栋,苏国栋听完,脸色凝重:“我马上让人通知银行,不能让他们得逞。”
晚宴接近尾声,张父拿着合同去找几位银行行长,却被礼貌地拒绝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暴露,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林辰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丝毫快意。他走到张父面前,递给他一杯水:“张老,收手吧。张家已经输了,再闹下去,只会更难堪。”
张父抬起头,看着林辰,眼神复杂:“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林辰道,“把张启明非法攻击我们服务器的证据交出来,我可以让苏家放张家一条生路。”
张父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林辰转身离开宴会厅,苏婉清跟了出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回家睡觉。”林辰笑了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夜色深沉,林辰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他知道,张家的事只是一个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手机震动,是老陈发来的消息:“张启明的罪证已经拿到了。另外,我女儿说,想跟你见一面。”
林辰看着消息,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或许,是时候和这位神秘的“盟友”正式认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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