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深耕细作

全省推广大会的会场座无虚席。

主席台上，林辰站在投影幕前，身后是三张对比图——南州老社区改造前后的安防响应速度、云溪县农产品通过智慧终端卖出的订单量曲线、东港港口台风天疏运的效率数据。每一组数据都带着温度，映照着智慧化改造给普通人生活带来的改变。

“……技术的价值，从来不是冰冷的代码和设备，而是让老人买菜时不用再走半小时去菜市场，让渔民的海鲜能当天运到省城，让台风天里货车司机能早点回家。”林辰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我们的方案里，藏着的是‘因地制宜’四个字。对老城区，我们慢慢来，先解决‘急难愁盼’；对县域，我们抓重点，让技术跟着需求走；对港口城市，我们强适配，让系统能扛住特殊场景的考验。”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后排的云溪县代表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苏婉清正坐在嘉宾席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林辰说的“县域重点”，正是她在云溪蹲点时一点点磨出来的经验。

轮到苏婉清发言时，她没有念稿子，而是拿出了一个磨损的笔记本。“这是我在云溪县记的民情日记，”她翻开本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张大爷说‘跑县城办医保要花半天’，李大姐说‘葡萄熟了怕烂在地里’，王书记说‘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缺个能连网的帮手’。这些话，就是我们做县域方案的初心。”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云溪县的智慧终端界面：“你们看，首页没放复杂的功能，就三个大按钮——‘办事快’‘卖货易’‘连天下’。张大爷现在在家刷脸就能办医保，李大姐的葡萄通过溯源码卖到了上海，王书记用终端开直播，上个月招回了三个年轻人返乡创业。”

会场里的笑声和掌声交织在一起。有代表举手提问：“苏总，我们市既有老城区，又有工业园区，该怎么平衡改造重点？”

苏婉清看向林辰，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便有了答案。林辰接过话筒：“我们准备了‘模块化工具箱’，老城区用‘民生模块’，园区用‘产业模块’，就像搭积木，需要什么就拼什么，成本能降三成，工期能缩一半。”

这场分享会持续了三个小时，散场时，各地代表排着队来要方案手册，林辰和苏婉清被围在中间，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陈曦在一旁笑着给他们递资料，眼里满是“自家老板太优秀”的骄傲。

晚上回到酒店，两人瘫坐在沙发上，累得不想说话。苏婉清揉着发酸的肩膀，林辰伸手接过她的手，轻轻按揉起来：“今天你讲得真好，尤其是那个民情日记，比PPT有说服力多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苏婉清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笑，“你在东港蹲点时，不也天天记货车进出的时间，连司机师傅们什么时候换班都摸得门清。”

“那是因为物流调度的核心是‘人’，”林辰的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就像你说的，技术得跟着人走。”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各地代表的需求，说到团队里谁最近进步快，又说到下次有空想去云溪看看李大姐的葡萄园。琐碎的话语里，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默契——那些一起熬过的夜、一起跑过的现场、一起解决的难题，早已把他们的世界紧紧连在了一起。

推广大会后的一个月，宏图科技的团队像撒网一样铺开，二十多个城市的对接工作同时启动。林辰和苏婉清分成两组，轮流去各地盯进度。

这天，林辰在西部某市的老城区调研时，接到了苏婉清的电话，语气带着点焦急：“林辰，北部某市的工业园区改造出了点问题。他们的生产系统是十年前的老版本，跟我们的智慧安防系统不兼容，数据传不出来，园区管委会有点着急。”

“我现在过去。”林辰立刻订了最近的高铁票，“你先让技术组发一份老系统的接口文档，我在路上研究。”

五个小时后，林辰出现在北部某市的工业园区。苏婉清正和管委会主任沟通，看到他进来，眼里的焦虑淡了些。林辰接过技术组发来的文档，蹲在机房门口就开始分析代码。

老系统的编程语言是早就淘汰的版本，代码混乱得像一团乱麻。林辰一边看，一边在笔记本上画流程图，苏婉清在旁边给他递水，偶尔提醒他“别盯着屏幕太久”。

凌晨两点，机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林辰忽然一拍大腿：“有了！我们不用改老系统，加个‘数据翻译器’就行——把老系统的格式转换成我们能识别的，再把我们的指令转成它能懂的，相当于搭个中间桥。”

苏婉清凑过来看他画的草图，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既不用动他们的生产系统，又能解决兼容问题！”

林辰抬头时，鼻尖差点碰到她的额头。机房的应急灯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睫毛上沾了点灰尘，却显得格外生动。他伸手替她拂掉灰尘，指尖的触感柔软得像羽毛。

“累了吧？”他轻声问。

“还好，”苏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往后退了半步，“你才是，看了六个小时代码，眼睛都红了。”

林辰笑了笑，把笔记本递给她：“你先回酒店睡会儿，我跟技术组视频对接下‘数据翻译器’的开发细节，明早就能测试。”

“我陪你。”苏婉清拉了把椅子坐下，“你画图，我记要点，快些。”

机房的空调有点冷，林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苏婉清裹了裹衣服，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再难的问题，只要两个人一起扛，好像就没什么可怕的。

第二天中午，“数据翻译器”测试成功。当园区的生产数据顺畅地流入智慧安防系统，管委会主任握着他们的手连声道谢：“你们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我们这老厂子，终于也能跟上智慧化的步子了！”

离开园区时，阳光正好。林辰牵着苏婉清的手走在厂区的林荫道上，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你说，等全省改造完，我们去做什么？”苏婉清忽然问。

林辰停下脚步，看着远处正在安装智慧路灯的工人，眼里闪着光：“去看看更远处。说不定，我们的‘智慧蓝图’，能铺到更多的地方。”

苏婉清笑着点头。她知道，他说的“更远处”里，不仅有更大的世界，还有和她一起走下去的漫长时光。

那些在机房里熬过的夜，在会场里讲过的话，在田间地头记下的需求，在彼此眼里看到的光，都成了这段旅程里最珍贵的印记。智慧化的蓝图还在一点点铺开，而他们的故事，也在这深耕细作的日子里，长出了最坚韧的根系，向着更远的未来，慢慢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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