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向光而行

云溪县的冬雪来得早，李大姐的葡萄窖里却暖烘烘的。林辰和苏婉清踩着薄雪进来时，她正对着智慧终端算收成，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映得满脸通红。

“林总，苏总，你们可来了！”李大姐拽着他们看墙上的温度计，“这窖温控制系统按新标准改了后，误差不超过一度，葡萄损耗率从15%降到3%，光这一项就多赚两万块。”

窖外的空地上，十几个果农正围着技术员学用土壤监测仪。王书记搓着冻红的手笑：“全县三百二十个果园，现在全按青州标准改了，上周省台来拍专题，李大姐的葡萄成了网红货。”

正说着，陈曦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背景是南国的椰林。“老大，海南的智慧渔业项目启动了！”他举着手机转了个圈，“他们用咱们的水质传感器标准，养的石斑鱼存活率提高三成，渔老板非要请我吃海鲜！”

苏婉清忽然指着远处的山坡：“你们看那片光伏板。”雪光反射下，蓝色面板连成一片，“按新标准加装的物联网模块，能实时把发电量传到省级平台，余电并网效率提高20%。”

林辰蹲下身，指尖触碰到埋在雪地里的传感器探头。“还记得云溪第一次装传感器吗？”他抬头笑，“数据乱跳像心电图，现在精度能到小数点后三位。”

傍晚回到县城，政务大厅的自助终端前挤满了人。穿棉袄的老人对着语音口播器说“查养老金”，屏幕立刻弹出明细；年轻夫妇用身份证刷出不动产信息，全程不用排队。工作人员说：“按适老化标准改造后，老年人使用率比以前高了四倍。”

夜里的座谈会上，果农们提的建议越来越细。“能不能给终端加个防摔壳？”“葡萄成熟预警能不能发语音？”林辰逐条记在本子上，苏婉清在旁边画示意图，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

离开云溪那天，天放晴了。车过葡萄架时，李大姐追出来塞了袋葡萄干：“这是按新标准晒的，甜度刚刚好。”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身后的果园在阳光下闪着光，像撒了满地的碎银。

“你看，”苏婉清忽然轻声说，“当初在省厅开会时，谁能想到标准能扎根到这雪地里？”

林辰望着窗外掠过的光伏板，它们在雪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无数颗星星落进了人间。手机震动起来，是国家发改委发来的文件——《关于在全国推广智慧化省级标准的指导意见》，落款日期是昨天。

车爬上山顶时，恰逢落日熔金。远处的县城亮起灯火，那些按统一标准改造的路灯次第亮起，沿着公路连成蜿蜒的光带，像大地睁开的眼睛，正望着更远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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