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黎明

裂缝中爬出浑身黏液的类人生物，皮肤下泛着与老赵伤口相同的青黑纹路。沈昭临将两个林秋瓷护在身后，战术匕首刺进怪物头颅，黑血溅在双鱼玉佩上。

玉佩突然悬浮，将坠落的黑血凝固成星图轨迹。现实林秋瓷盯着轨迹末端：「这是敦煌第61窟的《五台山图》...」话音未落，怪物群发出尖啸扑来。

镜像林秋瓷举起铜镜反射月光，镜面突然浮现出老赵2015年在罗布泊的影像。那时的老赵正对着镜头笑，背后山崖刻着与裂缝中相同的六芒星符号。

「老赵被感染前接触过这个符号！」现实林秋瓷后退时踩中凸起的盐块，地面突然浮现北斗七星状的刻痕，与莫高窟密室机关一致。

怪物群在星图前停滞，为首的怪物眉心裂开竖瞳，发出机械合成音：「献祭双鱼，开启永恒。」

沈昭临注意到裂缝深处的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后浮现出老赵现实与镜像重叠的虚影。虚影举起手，两个时空的老赵伤口同时裂开，喷出黑色孢子云雾。

「孢子在寻找宿主！」现实林秋瓷扯下衣角捂住口鼻，背包里的金经残卷自动飘出，金箔文字悬浮在空中，形成一道金色结界。

镜像林秋瓷忽然指着老赵虚影的手腕：「他戴的莲花镯...和归墟骸骨的一样！」

话音未落，老赵虚影手腕镯子里弹出细如发丝的银丝，瞬间缠绕住两个林秋瓷的手腕。现实林秋瓷感到胎记处剧痛，双鱼玉佩竟穿透皮肤，在她腕间烙下相同的麒麟图腾。

怪物群突然伏地叩首。青铜门完全敞开，门后是无限延伸的镜像空间，每个镜面里都有无数个林秋瓷抱着不同形态的双鱼玉佩。

「这才是归墟的真相，」银发女人的声音从老赵体内传出，「用时空复制制造无限可能，而麒麟组织将成为所有时空的主宰。」

沈昭临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青铜残片上。残片爆发出强光，映出敦煌壁画中盲眼飞天流泪的画面。泪水滴在星图上，裂缝开始缓慢愈合。

「父亲说过，飞天的眼泪能封印归墟，」现实林秋瓷手腕的麒麟图腾发烫，「但需要献祭...」

老赵虚影突然发出人类的声音：「小林，用铜镜！」

镜像林秋瓷反应过来，将铜镜对准裂缝。月光穿过镜面，与沈昭临的血光、金经的金光汇聚成光束，射向老赵虚影眉心的竖瞳。

怪物群发出惨叫灰飞烟灭。老赵虚影化作漫天光点，其中一粒没入现实林秋瓷的胎记。她突然看见父亲在归墟入口的记忆片段——双鱼玉佩在时空裂缝中分裂出无数碎片，其中一块嵌进了年幼的自己手腕。

「原来我就是钥匙，」她喃喃道，「封印归墟的最后一环。」

裂缝彻底愈合瞬间，镜像林秋瓷开始消散。她将铜镜抛给现实林秋瓷：「2015年的我会继续寻找线索，等你。」

沈昭临接住逐渐透明的老赵，发现他伤口处的青黑变成了敦煌飞天的纹身。老赵虚弱睁眼：「我...听见你父亲说，要去玉门关找罗伯伯。」

玉门关三个字触动了现实林秋瓷的记忆。她从老赵口袋摸出泛黄的火车票，出发日期正是十年前父亲失踪那天，目的地栏写着：「玉门，阳关故道」

越野车引擎轰鸣。林秋瓷望着车窗外的雅丹地貌，手腕麒麟图腾下，隐约浮现出月牙胎记与莲花镯的叠加纹路。后座老赵突然发出低笑，声音混杂着银发女人与父亲的腔调：「你以为结束了吗？」

玉门关残阳如血。沈昭临突然急刹，前方路中央蹲着个穿考察队制服的男人，背影与水晶棺骸骨完全相同。他缓缓回头，眼瞳是诡异的双鱼形状：「欢迎回家，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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