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上元节纵火案

腊月过半时，京城已飘起细雪。苏玖窝在丞相府书斋里，正对着炭火盆研究系统新发布的任务——【上元节需与反派共赏花灯，攻略进度+10%】，窗棂忽然被人叩了两下。

周霁野披着一身寒气进来，手里捏着盏琉璃灯：“上元节的新样式，瞧瞧喜欢吗？”灯壁上绘着并蒂莲，烛火透过琉璃映在他眼底，竟有几分暖意。苏玖刚要接，就听思蓝在外头喊：“小姐，府里来人说，太傅大人让您务必回府过上元节。”

回府那日，苏玖刚踏进姜府门槛，就被姜秋漓堵在回廊。她穿着件水红斗篷，手里捧着盏兔子灯，笑得温婉：“姐姐这些日子在丞相府，怕是忘了上元节要祭祖。父亲说，让你和晏公子一同去庙里上香呢。”

苏玖挑眉——这是故意要拆开她和周霁野。果然，次日清晨，晏初阳已候在府门，见她出来，温声道：“姜姑娘，马车备好了。”苏玖懒得应付，正想找借口推脱，却见周霁野的马车停在街角，他倚在车辕上，玄色斗篷上落着雪：“姜太傅既安排了，我陪你同去便是。”

晏初阳的笑容僵了瞬，苏玖却心头一跳——这家伙总能在她需要时出现。

上元节的京城张灯结彩，庙里香火鼎盛。苏玖正对着功德箱犹豫，就听身后传来惊呼：“走水了！藏经阁着火了！”火光冲天而起，人群瞬间大乱。苏玖被推搡着往前踉跄，忽然瞥见火海里有个熟悉的小身影——是阿春！那日在闻香楼救下的少女，怎么会在这里？

“阿春！”苏玖想也没想就往火场冲，却被周霁野死死拽住：“疯了？进去就是送死！”“她手里有漕帮走私的账本！”苏玖甩开他的手，掀开湿布罩住头，“你忘了系统说过，找到账本才能彻底扳倒王公子一伙！”

浓烟呛得她睁不开眼，藏经阁的横梁噼啪作响。苏玖在火海里摸索，终于在供桌下摸到阿春冰凉的手，刚要将人拖出去，头顶突然传来巨响——半块燃着的房梁正砸向她们！

千钧一发之际，周霁野冲破火光扑过来，将两人护在身下。横梁重重砸在他背上，他闷哼一声，却仍死死搂着苏玖：“抓紧我！”

等被侍从拖出火场时，苏玖的裙摆已被烧得焦黑，周霁野的斗篷更是燃着火星。阿春怀里的账本虽被熏黑，字迹却还清晰。苏玖咳着看向庙门，却见晏初阳正低声对姜秋漓说着什么，后者眼神闪烁，慌忙将个油布包塞进假山缝——那包浆，和纵火用的火油壶一模一样！

“晏初阳！”苏玖扶着柱子站起来，声音嘶哑，“你看到是谁放的火了？”

晏初阳脸色微变，避开她的目光：“当时人太多，没看清。秋漓受了惊吓，我先送她回府。”

“不必了。”周霁野忍着背痛站起来，玄色衣袍上血迹斑斑，“方才救火的侍卫说，看见个穿水红斗篷的丫鬟往藏经阁泼油，姜小姐要不要亲自去假山后找找证据？”

姜秋漓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死死攥着晏初阳的衣袖。晏初阳的喉结滚了滚，终是松开手：“秋漓，当真……是你做的？”

这场纵火案最终以姜秋漓被禁足收尾。晏初阳虽没被追责，却再没来过姜府。姜钰沁坐在周霁野的床前，替他换药时，指尖仍在发颤：“那天要是你没来……”

“我说过会护着你。”周霁野抓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何况，你要是死了，谁陪我过以后的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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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沁望着他渗血的绷带，突然眼眶发热。窗外雪还在下，琉璃灯的烛火在风里摇曳，映得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落了层永不融化的光。而被禁足的院落里，姜秋漓捏碎了手里的兔子灯，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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