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婴儿房还亮着暖光灯。
楚星蘅刚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恬恬哄睡着,转身就看见小锦攥着小拳头在襁褓里蹬腿,小脸皱成个小包子——这是要醒的征兆。
他赶紧放轻脚步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小锦的脚心,小家伙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声比姐姐还响亮。
“祖宗哎,小点声,别把你爹爹吵醒了。”
楚星蘅把老二抱起来,用手臂托着他的小屁股轻轻晃,另一只手还得护着恬恬的摇篮,生怕刚睡着的小家伙被吵醒。
他身上还沾着奶渍,是刚才给恬恬喂奶时溅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下的青黑比拍戏熬大夜时还重。
卧室里的路泽安还是醒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听见婴儿房的哭声没停,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楚星蘅正好抱着老二进来,看见他起身,赶紧把手指按在唇边“嘘”了一声,“你躺着别动,我能搞定。”
“小锦是不是饿了?”路泽安的声音还有点哑,目光落在楚星蘅怀里的小家伙身上。
小锦哭到打嗝,小脑袋却一个劲往楚星蘅颈窝里钻——这是认人的架势,月嫂抱就哭得更凶,只有被楚星蘅或路泽安抱着,才会慢慢安静。
“刚喂过奶粉,估计是想找人了。”
楚星蘅把小锦放在路泽安身边,自己先去倒了杯温水,递到路泽安手里,“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得多休息,昨天月嫂说想帮忙带,你非不让——”
“我不放心。”路泽安打断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小锦的脸颊。
小家伙感觉到熟悉的白茶味信息素,哭声顿时小了,小手抓住路泽安的手指,攥得还挺紧。
路泽安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眼底的冷意软了大半——这对双胞胎生下来就认人,大概是在肚子里时听惯了他和楚星蘅的声音,外人一靠近就哭,只能他们自己带。
楚星蘅坐在床边,替路泽安掖了掖被角,又把恬恬的摇篮推到床边,“你看姐姐,跟你一样,睡着都皱眉头。”
他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泪。
路泽安瞥他一眼,“你去睡会儿,我看着。”
“不行。”楚星蘅立刻摇头,伸手探了探路泽安的额头,确认没发热才放心,“医生说你得静养,不能累着。我白天补觉就行,反正现在也没通告。”
他早就推了所有工作,把工作室的事全交给宋琦,一门心思在家当“全职奶爸”。
天快亮时恬恬又醒了,这次是饿醒的。
楚星蘅抱着恬恬去冲奶粉,刚把奶瓶递到恬恬嘴边,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小锦的哭声——路泽安想抱他起来换尿布,小家伙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又开始闹。
楚星蘅手忙脚乱地把恬恬交给刚进来的月嫂,转身跑回卧室,正好看见路泽安起身,大概是起得急,他眼前有些黑,正扶着床头缓气。
“说了让你别动。”楚星蘅赶紧过去把小锦抱起来,又扶着路泽安回床上躺好,“换尿布这种事我来,你别累着了,不然我跟这俩小祖宗没完。”
路泽安看着他熟练地给小锦换尿布——手指太大,总不小心碰到小家伙的脚心,惹得老二又“咿呀”两声,却没再哭。楚星蘅的动作很轻,连尿布的边角都捋得平平整整,像在打理他那些宝贝剧本。
“粉丝们要是看到楚影帝蹲在床边给孩子换尿布的画面,会怎么想?”路泽安忽然笑了声,声音很轻。
楚星蘅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得意,“他们当然会更喜欢我,负责任的男人最有魅力了你知道吗?对了,早餐给你炖了棒骨,待会多喝点汤熬好久呢。”
他把换好尿布的小锦放进摇篮,又转身去衣帽间给路泽安拿衣服。
“楚星蘅。”路泽安叫住他。
楚星蘅回过头,看见路泽安正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像化开的春水,“等他们大点能离人了,我带你出去度假。”
楚星蘅愣了愣,突然笑起来,走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好啊,到时候让他们跟月嫂待着,咱们去海边,就像上次录综艺那样。”
上午阳光好,楚星蘅把两个小家伙抱到客厅的婴儿车里晒太阳。
路泽安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给双胞胎唱跑调的儿歌——唱到“两只老虎”时,小锦居然咧开嘴笑了,露出没牙的牙床。
“你看你看,小锦喜欢听我唱歌!”楚星蘅激动地跟路泽安说,“等他们长牙了,我就给他们做南瓜泥,还有小耳朵小时候喜欢的山药糕。”
路泽安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楚星蘅汗湿的额发捋到旁边。他知道楚星蘅这些天没睡好,夜里只要孩子有一点动静就醒,白天还要变着法给他做月子餐陪小耳朵玩,虽然他老说不辛苦,但是人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不累。
“下午我哄他们睡,你去补觉。”路泽安指尖碰到他眼下的青黑,轻轻按了按,“不然我怕你身体垮了。”
楚星蘅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不会的,你才要好好养身体。”
路泽安“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婴儿车里的两个小家伙身上。
恬恬已经睡着了,小手还抓着楚星蘅的衣角;小锦睁着眼睛,正盯着天花板上的风铃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楚星蘅带着笑意的脸上,也落在路泽安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空气里有婴儿身上的奶香味,像被阳光晒暖的棉花,软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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