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番外《风和日煦》4

《风和日煦》第四章

“能站起来吗？”路云霆收回手，将喷雾塞进盛凝掌心。Omega的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平日里张扬的眼神此刻蒙着层水汽，像被暴雨打湿的向日葵。

盛凝撑着器材架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棉花。

路云霆见状立刻上前半步，却在触到他胳膊时顿住，转而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盛凝肩上。

厚重的外套瞬间裹住滚烫的身体，带着檀木特有的沉静气息，将失控的向日葵味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把袖子套上。”路云霆蹲下身，帮他将胳膊穿进袖管，动作利落得像在处理一个易碎的标本。

盛凝能看见他低垂的眼睫，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高挺的侧影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你……”盛凝喉咙发紧，“为什么……”他想问为什么不用Alpha信息素标记他，一个发忄青期到来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Omage，没有Alpha能抵抗诱惑，更何况，盛凝又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路云霆喜欢他。

路云霆系好外套最后一颗纽扣，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走廊尽头有备用通道，”

他避开盛凝的视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我带你去医院。”

檀香味信息素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空气中灼热的甜腻。

盛凝看着他站起身，伸手去扶自己的腰，这才注意到Alpha的指节有些发白——他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本能。

“路云霆，”盛凝抓住他的袖口，校服外套的长度盖过他的膝盖，“你闻着不难受吗？”向日葵味信息素对Alpha而言，就像烈酒对瘾君子，更何况是他这种未经标记的高纯度Omega。

路云霆低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难受。”他顿了顿，补充道，“但你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Alpha，而是医生。”

盛凝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这是他人生前十几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檀香味信息素在紧张时刻变得更加沉郁，却依然恪守着边界，没有一丝越界的侵略。

穿过消防通道时，盛凝几乎是靠在路云霆身上，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坚持了。

Alpha的手臂虚虚环着他的腰，既提供了支撑，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檀香味外套裹在身上，像一个移动的安全舱，将外界窥探的目光和潜在的Alpha威胁隔绝在外。

“把头低一点。”路过停车场时，路云霆将他的脑袋按进自己肩窝。

——

医院里，观察室的白色灯光下，盛凝躺在病床上，药效渐渐发挥作用，身体的燥热感慢慢褪去。

路云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时不时落在盛凝身上，确认他的状态。

“感觉好点了吗？”路云霆轻声询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盛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多了，谢谢你，路云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起之前在器材室失控的场景，他的心里一阵阵害怕。

“不客气，”路云霆起身，走到床边，“医生说药效稳定后就可以重新贴阻隔贴了。我去拿。”他找护士拿了备用的阻隔贴，回到病床前。

盛凝想要自己动手，却因为还有些虚弱，动作有些笨拙。路云霆见状，“别动，我帮你。”

盛凝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放松下来，缓缓侧过身，露出后颈。路云霆的手指轻轻抚过盛凝后颈因撕扯阻隔贴而微微发红的皮肤，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没有打开过Omage的阻隔贴，但是总归差不多，小心翼翼地撕开阻隔贴的保护膜，将其准确地贴在盛凝的腺体上，指尖不经意间的触碰，让两人都有瞬间的怔愣。

“好了。”路云霆收回手，声音有些沙哑。

盛凝转过身，两人目光交汇，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向日葵味和檀香味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缠绕，不再是之前失控时的躁动，而是变得柔和而缱绻。

“路云霆，你为什么……”盛凝想问为什么他能在那种情况下克制住自己的本能，明明作为Alpha，在面对发情期的Omega时，有着天然的生理冲动。

路云霆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不想你以后想起今天，心里只有难堪和委屈。我不想因为我一时的冲动，让你恨我……”他顿了顿，“希望你想起我，是觉得安心的。”

路云霆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决心，这一次他的眼神坚定，直视盛凝，不再逃避，珍而重之开口，“盛凝，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盛凝的心猛地一颤，看着路云霆认真的眼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他总是用张扬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从未有人如此在意他的感受，如此小心翼翼地维护他的尊严。

“路云霆，你会一直对我好吗？”盛凝轻声问。

“一定会，一直对你好。”

“那，我，我答应你。”

路云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沉稳，“先好好休息，等你完全恢复了，我们再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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