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大公子与沈少君回来了!”司忱一路小跑,脚步匆匆,慌慌张张地冲进厅中。他的声音,因急切而颤抖,恰似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
彼时,顾越庭正坐在厅中,手托着茶盏,陷入深深的沉思。听闻司忱此言,他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茶水溅出些许,在案几上洇开一片水渍。他猛地站起身来,那激动之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毫无保留地溢于言表。他的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殷切期待,恰似寒夜中渴望曙光的路人。
不多时,顾景宸与沈南意并肩踏入厅内。顾景宸身姿颀长挺拔,犹如巍峨的苍松,傲立于世间。他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大气之态,那眉眼之中,又透着一股独特的风流不羁,宛如放荡文人的潇洒随性,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年少的意气风发,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明艳动人。而沈南意则气质清冷出尘,一袭青衫宛如山间薄雾,更衬出他那冰肌玉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遗世独立。
“我们回来了。”二人齐声说道,那声音,带着旅途归来的疲惫与安宁,仿佛历经风雨的归舟,终于找到了宁静的港湾。
顾越庭快步迎上前去,目光在他们身上细细打量,脸上满是关切之色,急切地问道:“你们一路上可还安好?可曾遇到什么棘手之事?”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生怕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宛如守护雏鸟的母鹰,时刻警惕着危险的降临。
“父亲放心,我等一切安好。”顾景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语气沉稳而坚定,宛如沉稳的磐石,给人以安心之感。
顾越庭长舒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暂时落了地。然而,紧接着,他的眉头又紧紧皱起,神色凝重,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缓缓说道:“你们俩这许久不归,着实让为父担心不已。好在你们平安归来,也算了却了为父的一桩心事。这几日,我与秦王殿下暗中调查,发现那当地知府实在是胆大妄为至极!他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犯下了数不清的伤天害理之事,简直令人发指!待过些时日,我便将整理好的证据呈给陛下。陛下圣明,定会严惩此等恶徒,他犯下如此滔天罪孽,就算有九条命,也难辞其咎!”说到此处,顾越庭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然,宛如燃烧的烈火,要将那邪恶尽数焚毁。
顾景宸和沈南意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他们深知,顾越庭能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中崭露头角,短短数年便攀升至如今的高位,必定有着过人的智慧与谋略,绝非泛泛之辈,宛如深海中的蛟龙,有着令人敬畏的力量。
“对了,父亲,我见到子言了。”顾景宸像是突然想起,开口说道。
顾越庭微微一怔,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夺目。他向前迈了一步,急切地追问:“什么?!你见到子言了?他如今状况如何?”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小儿子的关切,宛如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柔地洒在他身上。
“他一切都好,父亲无需担忧。”顾景宸赶忙轻声安慰,试图抚平父亲心中的焦虑,那声音,宛如潺潺的溪流,温柔而舒缓。
“哦……”顾越庭缓缓应了一声,一直心系小儿子的他,听闻顾子言平安,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他还是忍不住急切追问:“那他为何没跟你一同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的眉头再次皱起,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担忧,宛如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顾景宸连忙轻轻摇头,解释道:“父亲不必忧心,子言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待他将事情办妥,自会归来。”
得知顾子言并无大碍,顾越庭的心这才彻底安定下来。他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无奈又宠溺的神情,说道:“你们兄弟俩的脾气啊,都一样的执拗倔强,真不知是像了谁。”说着,眼中满是忧虑之色,似乎在为兄弟俩的倔强感到无奈,宛如一位无奈的长者,面对调皮的孩子,既生气又心疼。
顾景宸沉默不语,神色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复杂情绪,宛如幽深的古井,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波澜。
沈南意则神色清冷,宛如傲雪的寒梅,轻声说道:“无论像谁,只要是为国家效力,为百姓谋福祉,皆值得称赞。”他的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寒意,宛如冬日里的初雪,给人以清冷之感。
顾越庭赞同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对沈南意这番话的认可,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绽放着喜悦的光芒。
“对了,父亲,我有一事想与您相商。”顾景宸犹豫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
顾越庭一脸诧异,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顾景宸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那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
顾景宸接着道:“前些日子,我遇见一位女子,其容貌与母亲极为相似,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我不敢贸然断定,所以想请父亲帮忙查探一番。”
听闻此言,顾越庭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仿佛遭受了一记晴天霹雳。他失声说道:“你见到昭月了?!”
沈昭月,正是顾景宸与顾子言的母亲,亦是顾越庭的亡妻。想当年,沈昭月在顾景宸十岁那年便香消玉殒,自那以后,顾越庭因妻子早逝,伤心欲绝,便将两个儿子托付给祖父抚养,自己则一心扑在政务之上,对儿子们的关心,也渐渐少了。
后来,顾景宸长大成人,性格温润如玉,却又有着常人难及的倔强,宛如坚韧的磐石。他与父亲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宛如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而小儿子顾子言生性活泼好动,宛如欢快的小鹿。顾景宸与顾子言兄弟俩感情格外深厚,宛如缠绕在一起的藤蔓,相互扶持。
沈昭月的离去,对顾越庭而言,无疑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痛,宛如心口的一道伤疤,每一次触碰,都疼痛难忍。
“正是,前几日我与她见过面。父亲,您愿意帮我调查一下吗?”顾景宸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好,我即刻派人去查。只是……”顾越庭欲言又止,心中满是担忧与纠结。
顾景宸读懂了父亲的担忧,连忙说道:“父亲放心,我等此番前来,是为寻找罗玄真人,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母亲。万一……那个人真的是母亲呢?”
顾越庭点点头,神情严肃地看向顾景宸,说道:“景宸,此次我们来京城,除了寻找罗玄真人,重中之重乃是赈灾之事,救济那些受苦的穷苦百姓。”
“儿子明白。”顾景宸恭敬地应道。
“陛下已经拨下赈灾银两,此次任务关系重大,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我希望你们行事务必谨慎小心,切莫引起他人的注意。”顾越庭叮嘱道,那语气中,满是严肃与关切。
“父亲放心,我等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人察觉到异样。”顾景宸说道,眼神中透着坚定。
顾越庭又细细交代了顾景宸一些事项,这才让他们退下。
顾越庭回到房中,心中仍隐隐不安,总感觉有些事情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宛如飘荡在风中的风筝,不知何时会断线。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可是身体有恙?”管家关切地问道,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并无大碍,只是想起了子言这孩子。”顾越庭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
“子言少爷?”管家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说道:“侯爷可是想念小少爷了?”
“嗯,这些年来,我对子言疏于照顾,不仅未尽到为人父的责任,还让他离家多年未归。如今他能回来,也不知他心里会不会埋怨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顾越庭满脸忧虑地说道,那神情,宛如一位自责的老者。
“老爷不必忧心,小少爷虽年纪轻轻,但心智成熟,想必能理解老爷的难处。”管家宽慰道,那话语,宛如温暖的春风,抚慰着顾越庭的心。
“但愿如此吧。”顾越庭轻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
顾越庭说完,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觉得正是因为自己没能尽到父亲的责任,才导致子言离家多年,父子分离,这一切,皆是他的过错。
“老爷,小少爷既然愿意回来,便说明他并未生您的气。”管家继续安慰道,试图驱散顾越庭心中的阴霾。
“唉……”顾越庭长叹一声,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宛如苦涩的浓茶,在口中蔓延。
此时,赵清池静静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只见这男子五官俊朗非凡,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透着一股英武之气。一袭白色儒衫,更添几分儒雅气质,宛如书中走出的翩翩公子。他狭长的桃花眼中,带着一丝忧愁,恰似一汪幽深的湖水,藏着无尽的心事。满头白发用金冠束起,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宛如冬日里的寒潭,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不难想象,他年轻时必定是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贵公子,迷倒了无数少女的芳心。
赵清池不禁感慨万千,遥想当年,顾越庭还是顾家的大少爷,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如今,他已成为威名赫赫的武安侯,历经岁月的洗礼,步入了不惑之年。岁月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赵清池忍不住拿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顾越庭见赵清池这般模样,吃了一惊,问道:“赵叔,您这是为何落泪?”
“无妨。”赵清池微笑着摇摇头,眼中却闪烁着泪光,说道:“只是感慨时光飞逝,你已不再是当年的大少爷,如今成了令人敬仰的武安侯。”
“要是父亲还在,看到如今的我,不知该有多欣慰。”顾越庭感慨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
“是啊,可惜老侯爷走得太早了。”顾越庭提及故去的父亲,心中满是怅然若失,宛如失去了依靠的孤舟。
“侯爷也别太过难过,老侯爷虽已不在,但您还有大少爷和小少爷,他们皆是您的骄傲,将来必定能光耀门楣。”赵清池说道,试图安慰顾越庭。
“我明白,只是一想到父亲已经离世这么多年,心里就忍不住难受,甚是想念他。”顾越庭说道,那声音中,满是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赵清池看着他,心中一阵酸楚。当年,顾越庭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也随之殉情,顾家的几个旁支便对顾府的财产虎视眈眈,想尽办法企图夺取。年轻的顾越庭在重重压力下,不得不挑起家族重担,历经十二年的艰难拼搏,才将那些觊觎顾家财富的人一一击退,从此稳固了顾家家主之位,成为顾家新一代的掌权者。这一路,他走得艰辛而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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