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篇】愚蠢（加更）

（ps：这集和上一集就是捡宰日的内容，没什么大差别，看过捡宰日的读者可以直接跳过，直接搬过来是担心有读者没看过捡宰日，会丢失信息）

………………

太宰所说的十八个秘密全都是超规格的，织田作也只能相信他确实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重要人物

不过考虑到夏璘对他的重视程度，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没那么厉害才更让人惊讶吧

比起这些，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太宰苦恼地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桌子，他真的很有自信来着

太宰治（15）：你这家伙……作弊了吧

太宰治（15）：中途我就注意到了，是异能，你用什么异能预见了游戏的进展

太宰治（15）：因为异能对我无效，所以我最开始放松了警惕……

太宰治（15）：但如果你不是对我，而是对这周围整体使用了异能的话，也就能解释那甚至让人恶心的预判了

织田作之助：抱歉，但我也没有想特地隐瞒

他整理着卡牌，坦率的承认了

和太宰一样，他在这方面的赌注上从来没有输过

织田作之助：嘛……这次的游戏就当它无效吧，从一开始，这件事能让你消磨些时间就足够了

太宰治（15）：这可没办法无效，又不是赌钱，我给你的可是情报欸！

太宰治（15）：情报可没办法返还！还是说，你能做到把知道的情报，凭借自己的意志来彻底忘掉？

织田作之助：如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那我努力试试

太宰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疲惫

他长这么大，除了夏璘之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让他捉摸不透的人

太宰治（15）：你的笑话真的不好笑……毕竟你一直都是认真的表情，怎么都听着不像是笑话……

织田作之助：我没有特意说笑话的意思（歪头）

太宰治（15）：好好……哈啊……真是的……我居然把组织的情报泄露出去那么多，之后要被夏璘和森先生教训了……

织田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会

织田作之助：森先生……是谁？

太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太宰治（15）：你居然真的，忘了……？

看着织田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那副表情，太宰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到底是要怎样啊喂！

太宰气鼓鼓的盯着织田作，织田毫不在意，坐在窗边，静静地思考着自己的过去

这是一段等待咖啡煮沸的，无所事事的时间，是对时间的奢侈用法

太宰治（15）：……你在想什么？

织田作之助：辞去上一份工作时候的事

太宰治（15）：哦？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织田作之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充斥着暴力……但现在已经洗手不干了

太宰“嗯——”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在横滨，身手这么好的人手上不沾点暴力才奇怪

织田作之助：我能做一个推测吗？

太宰治（15）：关于什么？

织田作之助：你想要死，是因为你很愚蠢

太宰治（15）：欸？

屋内陷入了沉默，太宰转头挪动身体，旧床板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太宰治（15）：有意思

终于开口的太宰的眼神，不像人，甚至不像是任何生物

那是伤口

从他脸上打开的一对伤口中，黑色的幽暗正窥视着外界

太宰治（15）：作为一个咖啡师，你还真是说了不得了的话啊

太宰治（15）：不过，这么说的人，至今为止也有很多

太宰治（15）：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已经无从得知了——因为他们全都死掉了

这么说着的太宰的表情，让织田作想到了暗渠的终点，已经无路可走的，最后的黑暗墙壁

织田作之助：这样啊，但至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就死掉的人，我除了愚蠢无话可说

太宰治（15）：哦？是什么地方呢？

织田作之助：是个安静的地方，距离这里也没那么远

织田作之助：要进去不需要什么特殊资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那个地方真正的价值

太宰治（15）：总觉得你在说什么谜题

太宰发出毫无感情的笑声

太宰治（15）：用装模作样的秘密来勾起我兴趣的作战？

织田作之助：面对你，就算拿出什么作战也没用吧

太宰治（15）：确实如此

他说着，扭头看向其他方向

太宰治（15）：真是的，你总是能说出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太宰保持着扭头的姿势，用眼神看了看织田，然后看向玄关，小小地笑了一声

比起对织田作，更像是在笑目前的状况

太宰治（15）：好吧，就当是作为治疗的谢礼，就再多陪你胡言乱语一阵吧

他歪着头

太宰治（15）：你说，死亡是愚蠢的对吧

太宰治（15）：那我问你，如果死亡是愚蠢的，那为什么人一定会死？

太宰的答案像是在等待被翻开的古书一样，只是静谧地存在在那里

太宰治（15）：生存这一行为的致死率是百分之百，但纵观整个生物界，不会死亡的生物也是存在的，没有寿命概念的生物也是存在的

太宰治（15）：换言之，人类的死，只不过是包含在生里的一个机能，只不过是必定书写在人生这一脚本里的终幕

关于这个，织田作思考了一会儿

织田作之助：所以你想说生命不是需要珍惜的东西？

太宰治（15）：并不是，是更糟糕的——

太宰治（15）：死亡不仅是注定情节，所有的人类在出生前就都被预设了'不想死'这个愿望

太宰治（15）：这也是百分之百，所以，这个愿望是绝对无法实现的

那里有的，是像念诵重复了几千遍的剧本一样的空虚是被演绎了无数遍，被呻吟了无数遍的，一成不变的陈词滥调

织田作看着这个孩子

反驳的论点他也想到了几个

但是，他凭直觉意识到了，太宰连他真实想法的万分之一也没有说出来这件事

就算他现在反驳，太宰也准备好了应对他反驳的反驳

因为那也是在太宰心中无数次讨论过的东西

就像向下通往冥界的无限台阶，太宰的黑暗理性深不见底

织田看了一眼厨房，煮着咖啡的水壶，已经开始冒热气了

织田作之助：那就是你想死的理由吗

太宰治（15）：不是，这只不过是个语言游戏，还存在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东西

太宰治（15）：对于无法言说的事情……

织田作之助：唯有保持沉默，吗？

他接上太宰的话

织田作之助：确实如此，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能够理解

织田作之助：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你很愚蠢这件事，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太宰治（15）：好的好的——

太宰深深地叹了口气，躺到了床上，像个面对一直在恶作剧的孩子，已经不想再管了的教师一样

太宰治（15）：虽然我也没打算让你订正那句话就是了

太宰治（15）：话说，关于你说的「那个地方」……不如你先在这稍微试着说明一下？

织田作之助：我拒绝，这种时候，不，大部分场合，别人的话都不能信

太宰看了眼他的书架，奇怪的说

太宰治（15）：诶，你还会说这种话。明明喜欢小说？

织田作之助：是啊……所以我正在困扰中

太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比起之前，稍微自然了几分

太宰治（15）：你还真是谦虚，我不讨厌你这一点，在这里的日子也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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