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里的第三口井

前面几首小诗怎么样？当然是水文而已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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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凌晨两点十七分落下，声音像一把钝剪刀，一点一点剪开雾隐镇的屋顶。林逸站在街心，没有伞，也没有名字，只觉得雨声把世界剪成无数张碎纸，每一片都在风里旋转。碎纸边缘是铜锈的颜色，旋转时发出极轻的“嗒嗒”，像齿轮在练习心跳。

苏瑶从街角走来，手里提着一盏熄灭的灯。灯罩是铜铃的下半截，灯芯是一缕雾。她每走一步，灯里便滴下一滴光，落在雨里，却不被冲散，而是浮成一枚小小的圆镜。镜里映出第三口井——一口从未出现在地图上的井。

井口用黑墨写成，像有人把夜色折成方框，嵌进地面。井沿没有砖石，只有一圈倒立的钟声，滴答逆流。林逸俯身，听见井底传来翻页声，似乎有人正把整座城市当书卷，一页页往后撕。

苏瑶把灯放在井口，熄灭的灯芯忽然自燃，火焰是白色的，像黎明被压缩成一根线。火光里浮现一行字：

“第二十一章 雨声里的第三口井。”

字迹未被雨水淋湿，反而在雨里膨胀，像要撑破纸面。

林逸伸手触碰字迹，指尖立刻长出青草，草叶穿过雨幕，扎进井壁。井壁开始软化，变成一页湿纸，纸上写满被删掉的名字：

林逸、苏瑶、赵启明、李守财……

名字被红色墨迹划掉，却在划痕处渗出新的墨迹，像伤口结痂。

苏瑶用灯罩接住一滴雨，雨在铜铃里结晶成齿轮。齿轮旋转，带动井沿的钟声倒着走。倒走的钟声把雨声剪成节奏：

滴——答——滴——答——

节奏落在井底，变成一支笔，在湿纸上写：

“第三口井，用来盛放未被命名的黎明。”

林逸握住那支笔，笔管是钟声的余韵，笔尖是雨的末梢。他写下第一个字：

“井”

字一成形，井口立刻下沉，像纸被戳破。

他写下第二个字：

“雨”

雨声忽然停顿，所有雨滴悬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的音符。

苏瑶写下第三个字：

“灯”

熄灭的灯芯再次熄灭，却留下一圈光晕，像未完成的句号。

三个字并排，在井底拼成一扇门。

门上无锁，只有一道齿痕，像等待一把并不存在的钥匙。

林逸把指尖的青草拔下，草叶滴出井水。井水落在齿痕里，齿痕立刻长出一枚铜钥匙。钥匙没有齿，却带着心跳的温度。钥匙插入门缝，门无声开启，后面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楼梯，每一级都是一张被撕下的日历。

日历上印着同一天：1975年7月19日。

每一级台阶的日期下面，空着一行署名栏，像在等待某人补签。林逸与苏瑶逐级而下，脚步踩碎日历，碎纸飞起，变成雨，又落在他们肩头。

楼梯尽头是一间地下室，墙壁由未干的墨迹砌成，墨迹里流动着整座镇子的倒影。地下室中央摆着第三口井，井口用光封住，光面漂浮着一行字：

“请写下最后一个未响的音。”

林逸俯身，耳朵贴在光面，听见井底传来极轻的心跳。

心跳的节奏与他腕间的齿轮刺青一致，却比他慢半拍，像在等待他追上。

他抬手，把青草放在光面上，草叶立刻穿透光膜，扎进井底。

井底的心跳忽然加速，青草迅速枯萎，化作一缕烟。烟里浮现一个剪影——

那是林逸自己，却比他年轻十岁，怀里抱着一只铜铃。

剪影抬头，对他无声地说：

“把名字还给我。”

林逸怔住，苏瑶却先开口：

“名字不是还，而是继续写。”

她拿起灯罩，把最后一滴雨倒进井里。雨滴穿过光面，落在剪影的掌心，化作一枚空白的印章。印章上只有一个圆点，像未点的句号。

林逸接过印章，按在井沿。圆点立刻长出脉络，变成一株完整的树，树干是钟声，树叶是雨声，树根是齿轮。树影投在井底，投出一个未完成的字：

“回”

树影摇晃，字未成形，井底的心跳却忽然停止。

林逸手腕的齿轮刺青同时停转，像被抽走发条的钟。

他抬手，把印章按在自己胸口，圆点烙进心脏，心跳重新开始，却比雨声更慢。

苏瑶把灯罩扣在井口，光面被铜铃罩住，井底的心跳与雨声一起被封存。

地下室开始上升，像一页被翻回正面的纸。

上升途中，墙壁上的墨迹渐渐干涸，倒影凝固成真正的街道。

他们回到地面，雨停了。

整座镇子被洗净，屋顶闪着铜光，像刚被擦亮的故事。

井口不见了，只剩一枚铜钥匙躺在街心，钥匙上刻着：

“第二十一章 雨声里的第三口井，已盛放黎明。”

林逸拾起钥匙，钥匙在他掌心融化，变成一滴雨。

雨滴落在地面，渗入泥土，长出一朵极小的白花。

花蕊里嵌着一行字：

“请在此处写下最后一个未响的音。”

林逸俯身，把耳朵贴在花瓣上。

他听见极轻的声音，像风穿过铜铃，又像雨落在齿轮。

他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苏瑶把手指放在他唇上，轻声说：

“音未响，故事继续。”

白花忽然闭合，花瓣化作雨，雨化作雾，雾化作风。

风卷起铜铃的碎片，碎片在空中拼成一句话：

“第二十一章，未完。”

风把这句话吹向远方，吹向下一页尚未书写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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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啊啊啊

作者：没存稿啦

作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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