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故人归旧梦回

\[正文内容\]

血月当空，苍梧山的夜风裹着焦土与血腥味，在废墟间呼啸盘旋。苏清鸢扶着断墙站稳，指尖掐进掌心渗出黑血。她将沈无尘和林婉儿安置在残垣后，目光扫过两人伤势。

沈无尘的脸白得吓人，嘴角挂着暗红血痕，胸口起伏微弱。林婉儿蜷缩着身子，额头上的凤凰印记黯淡无光，却隐约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

远处火把晃动，脚步声由远及近。

“凰主...终于归来了。”

那道声音响起时，苏清鸢脊背一僵。她缓缓转过身，瞳孔骤然收缩——来者竟是失踪已久的青云宗长老，她曾亲眼见他在宗门大会上被仇敌斩杀。

可此刻，那人正站在断壁前，一袭黑袍猎猎作响，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只是眼神空洞得不像活人。

“你……”苏清鸢喉咙发紧，话未出口，胸口那道凰纹突然灼烧起来，像是要撕裂皮肉钻出来。她咬破舌尖稳住心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别紧张。”那人语气恭敬，“我奉命来接你们回去。”

“回去？”苏清鸢冷笑一声，“回哪去？”

“凰族圣殿。”他看向林婉儿，“她的使命已经完成，该随我离开。”

“放屁！”苏清鸢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碎石应声而碎，“谁也不许再决定我的命运！”

那人神情不变，抬手轻挥。空中顿时浮现出一串古老符文，散发着森冷气息。

“你以为混沌灵根真是偶然觉醒？”他缓缓开口，“你娘当年为了护你，以凰血封印了你的血脉。如今封印已破，你注定是凰璃的容器。”

“闭嘴！”苏清鸢怒喝，强行催动灵根。混沌之力在体内暴动，与凰血激烈碰撞，经脉如刀割般剧痛。她额头青筋暴起，凤眸金光暴涨，发梢开始染上赤红。

识海中，母亲的身影浮现——那个雨夜，她浑身是血地把自己塞进柜子，把一块玉佩塞进她手里：“别怕，妈妈会回来找你。”

紧接着是凰璃的虚影，温柔地注视着她，像在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容器。

“融合吧……力量本就属于你。”虚影的声音蛊惑人心。

“滚开！”苏清鸢嘶吼，一掌拍向地面。碎石轰然炸裂，冲击波震得远处火把熄灭。

那人皱眉后退两步，却仍不肯放弃：“你抗拒不了宿命。凰璃的力量早已融入你的骨血，你不过是她轮回的躯壳。”

“你懂个屁！”苏清鸢怒极反笑，“我是苏清鸢，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她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她清醒几分。混沌灵根疯狂运转，强行压制凰血暴动。残破的衣衫猎猎作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婉儿不能走。”她冷冷盯着那人，“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那人叹了口气，目光转向林婉儿。他伸出手，一道金光射向少女额头。

“凰璃，我在这里……”林婉儿喃喃自语，意识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抬起手。

“别碰她！”苏清鸢瞬间冲上前，一把推开林婉儿。她与那人的手掌擦肩而过，却被一股热流弹开。

“何必为了旁人牺牲自己？”那人语气复杂，“她不过是个借体，真正的凰璃在你体内。”

“旁人？”苏清鸢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你懂什么！”

她猛然催动灵根，混沌之力化作漩涡席卷四周。残破的祭坛碎片悬浮半空，地面龟裂，符文残光闪烁不定。

那人神色终于变了。

就在这时，沈无尘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娘……没死。”

三个字落地，整个废墟仿佛凝固。

苏清鸢瞳孔剧烈收缩，混沌灵根瞬间失控，狂暴的灵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识海深处那道熟悉的意识波动骤然清晰，像是母亲的声音，又像是凰璃的低语。

“什么？”她声音颤抖。

那人也愣住了，目光复杂地望着她：“你娘……她当年没有死。”

“你说什么？”苏清鸢猛地抓住那人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在哪？她在哪？”

那人沉默片刻，终是叹息：“她还活着，就在凰族圣殿。”

“骗人……”苏清鸢喃喃，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她……”

“那是假象。”那人摇头，“她用凰血封印了你，然后……离开了。”

“不可能……”苏清鸢踉跄后退，脑海中无数记忆碎片翻涌——那个雨夜，母亲把她藏进柜子，血滴落在她鼻尖，还有那句“别怕，妈妈会回来找你”。

原来……她一直都在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为什么？”她嘶哑地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你太小了，承受不住。”那人语气平静，“如今你已经觉醒，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真相？”苏清鸢冷笑，“你们所谓的真相，就是让我乖乖做个容器？”

她转身看向林婉儿，少女仍在昏迷，但额头的印记比之前更亮了。

“婉儿不是容器。”她低声说，“她是我师妹，是我朋友。”

那人摇头：“她体内有凰璃的一缕残念，注定要为凰族牺牲。”

“我不允许。”苏清鸢眼神冷了下来，周身灵力暴涨，周围碎石轰然炸裂。

那人终于露出凝重神色：“你想反抗天命？”

“我只信我自己。”苏清鸢咬牙，“谁也别想再操控我。”

就在这时，沈无尘挣扎着坐起身，声音虚弱却坚定：“苏师姐……你娘真的没死……她一直在等你。”

苏清鸢猛然回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你怎么知道？”她声音颤抖。

“我师尊临死前告诉我的。”沈无尘咳出一口血，“他说……你是凰璃选中的人，但也是唯一能打破轮回的人。”

“凰璃选中？”苏清鸢嗤笑，“她凭什么选我？”

“因为你有混沌灵根。”沈无尘艰难地说，“那是她留下的最后希望。”

“希望？”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我希望她从未选中我。”

她缓缓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残月。那抹暗红，像极了母亲最后滴落在她鼻尖的血。

“如果你真想救凰族……”她低声说，“那就告诉我，她在哪。”

那人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跟我来。”

“不行！”林婉儿突然睁开眼，额头印记闪耀，“你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婉儿？”苏清鸢愣住。

“凰璃说过……”林婉儿眼神迷离，“只有彻底融合，才能唤醒真正的力量。”

“我不想融合。”苏清鸢摇头，“我只想找到她。”

“可你找不到。”林婉儿语气坚定，“她已经被凰族封印了。”

“那我就闯进去。”苏清鸢眼中燃起狠厉，“不管是谁，敢拦我……我杀谁。”

她转身看向那人：“带路。”

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终于点头：“跟我来。”

苏清鸢回头看了一眼沈无尘和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她没有停留，迈步跟上那人。

夜色更深，风更冷。

废墟中，沈无尘靠在断墙边，望着苏清鸢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你娘……真的在等你。”

\[本章完\]

师姐她杀疯了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