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时光去学校之后,谷雨在F市就已经没有任何朋友了。此刻他正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里倍感无趣。在外面荡了一圈,他便心生了归意,于是跟陪同的白子虬说道:“没意思,回去吧!”
就这样二人回到了别墅,进门后他们却大吃一惊,只见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位年过五旬的中年男人,旁边还跟着一位看起来约摸40几岁的中年男子,对方的表情像是等他们二人已久。
五旬男子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看起来极有威严,谷雨一眼认出,这不是自家老爹是谁?他一脸惊讶的向对方走了过去,“老头儿,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御龙帮的帮主谷顺年,作为下属白子虬又怎会陌生?当即便过去向对方恭敬鞠躬,“帮主!”
许久未见儿子,谷顺年见谷雨见到自己竟无一点喜色,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冷声道:“我不来怕是你不会想起我这个老头子吧?”
谷雨自知理亏,没有接话。这时,谷顺年旁边的中年男子向他躬身施了一礼,“少帮主!”
白子虬老早就注意到跟在谷顺年身边的这名男子,他从未见过此人,应是谷顺年新招揽的下属。可既然是新招揽的人,却被谷顺年留在身边重用,而他当年前来投靠时却直接被派来保护这位小少爷。看来谷顺年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想到这一点,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谷雨将视线转移到男子的身上,露出疑问的目光。
男子当即作答:“属下杨玄保,是一个多月前新入帮的,少帮主彼时并不在帮内,没见过属下也是正常。”说完男子又看向白子虬,脸上立即露出了一抹笑容,“想必这位就是白先生吧?久闻大名,日后杨某不足之处还请白先生多多指教!”
白子虬见对方先手示好,便也谦虚地回应对方,“先生过谦了!白某何德何能,还请不要折煞我!”
谷雨最不喜欢这种相互奉承的场面,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他莫名对杨玄保喜欢不起来,忍不住开始对对方冷声嘲讽:“你一个新入帮的,父亲竟留你在身边差遣,想必本事不小啊!”
杨玄保感受到了谷雨的敌意,但仍作出一副恭敬的姿态道:“不敢!是帮主宅心仁厚,将属下留在身边当个作伴的人罢了。”
一旁的谷顺年见杨玄保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坐视不理,于是对谷雨呵斥道:“小雨,不得无礼!这位杨先生以前曾任听圣会的长老,是个受人尊敬的人物!你万不可再对他不敬!”
原先在萧演身边侍奉多年,杨玄保自是懂揣度人心的,于是主动铺起了台阶,安抚谷顺年道:“无妨!少帮主乃性情中人,此举亦无伤大雅。还望帮主切莫怪罪少帮主!”
谷顺年似是对杨玄保的话感到很满意,便也不再作声,算是默许了。不料谷雨对此却不领情,尤其听到杨玄保原先是听圣会的长老之后,当即便对对方表现出了愤怒之色,“你是听圣会的?”
杨玄保以为谷雨是对自己的衷心存疑,于是解释道:“属下曾经确任听圣会长老一职,不过往事已如同过往云烟,如今属下只是我帮的一名下属,以后自当为帮主和少帮主尽心竭力,还请少帮主宽心!”
谷雨哪还听得进这些奉承话,直接一把狠狠地掐住了杨玄保的脖子,愤愤地道:“就是你们听圣会绑架了时光,我要你的命!”
杨玄保对于谷雨的突然出手毫无防备,被对方强势地按倒在沙发上,他没想到谷雨和时光之间会有关系,当即便傻了眼。眼看生命受到威胁,他艰难的开口向旁边的谷顺年求助,“帮……主……救……我……”
白子虬在一旁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他知道谷雨和时光的关系,因此对于谷雨的这一行为毫不意外。他默默地将视线移向谷顺年,想看看对方会怎么处理。
“小雨,住手!”谷顺年对着谷雨发话,神情不怒而威。
眼下谷顺年都发话了,白子虬自然不好再继续看戏,于是上前去制止谷雨,“少帮主,您冷静一下!”
由于白子虬的阻拦,谷雨想要取杨玄保的性命变得很是困难,无奈之下他甩开了白子虬的手,对着杨玄保怒“哼”一声,显然是心有不甘。
捡回一条命的杨玄保赶忙拱手对谷顺年和白子虬道谢:“谢帮主救了属下!也谢谢白先生!”
白子虬见况对杨玄保颔了颔首,算是回礼。
谷雨对于谷顺年救了杨玄保感到很是不满,怒声问道:“老头,你干嘛为这个小人求情?”
谷顺年回道:“他是我们御龙帮的人,又没有犯什么过错,我总不能看着你为了一个小子杀了他吧?”
听了这话谷雨便知道他与时光的事暴露了,于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白子虬。白子虬见况急忙开始撇清,“少爷,我发誓,我从未将你的事泄露出去!”
谷雨这才打消了对白子虬的怀疑。
此时谷顺年才开口解释道:“跟白先生没关系!这事是我让人去查的!你成天呆在这里,我总得知道你在干什么吧?”
谷雨也不想听谷顺年找什么借口,直截了当地道:“时光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打他的主意!”
谷顺年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跟俞晓暘那老东西可不一样,不会因为你有了软肋就把它拔掉。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得再为难杨先生!”
见此情形,杨玄保也趁势躬身向谷雨赔起了罪,“少帮主,属下以前对小友多有得罪,实在是立场不同,迫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少帮主不计前嫌,放属下一马!”
思虑再三,谷雨还是答应了,“好”。
杨玄保极有眼力见,立即向父子俩人道谢:“谢过帮主,少帮主!”
谷顺年向杨玄保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如此,而后又将视线从谷雨的脸上转到了杨玄保脸上,“照这么说来,天启堂的那小子就是为了你认识的那小子端掉了听圣会?”
杨玄保稍有尴尬,微微颔首回应,“是”。
谷雨对此也回应道:“没错!时光阴差阳错也认识了俞亮!”
谷顺年听后对于这说法却并不是很相信,他冷笑了一声,说道:“阴差阳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对此谷雨却道:“别人我不知道,他一定不会说谎!”
第一次瞧见谷雨如此坚信的神情,一旁的白子虬脸上悄悄的挂上了一抹浅笑。
见自己的儿子对他人深信不疑,谷顺年不由得有些悲观,他问谷雨:“那若是日后我们与天启堂开战,你可知你那位好友会站在哪边?”
谷雨闻言当即愣住了,是啊,时光会选择哪边呢?
谷顺年又接着道:“你与俞亮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你可知道?”
此时谷雨的脑海里回想起了曾经在A市的时候,时光选择跟俞亮住在一起却没有选他,甚至多次在他面前护着俞亮,就连知道俞亮的住处离他居住的地方很近也没有告诉他,而俞亮却早早地就知道了这件事,难道时光就不怕俞亮会伤害他吗?还是时光就那么相信俞亮,一度超过了他?
看着谷雨开始动摇的神情,白子虬不由得生出一股担心。与此同时,谷顺年仍在继续对谷雨道:“最近天启堂有很大的变动,听闻方绪成了俞晓暘的接班人,而他们的少堂主在道上却没有任何消息。极有可能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我们不得不防!我已经老了,守不了几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娇纵你,致使你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真怕我哪天腿一蹬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保你了!所以小雨,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真了!”
“我知道了。”谷雨低下了头,神色落寞。
“俞晓暘恐怕已经收到我来这里的消息了,为避免不必要的祸端,我不能久留,得走了。”谷顺年说着站起了身来,一旁的杨玄保忙去搀扶。
“我跟你一起走吧,反正这里也没人需要我!”谷雨一脸失落地道。
谷顺年叹了口气,“也好。”
说罢,四人坐上了回A市的飞机。在此之前,谷雨给时光发了告别短信:
——我走了。
这条短信直到中午时光上完课才看到,想到自己一直没怎么陪伴谷雨,他不由得心生歉疚。
——对不起,谷雨,等我学期结束我就去找你玩。
但这次时光却没有得到回复,他只当是对方对他失望了,因此也没好意思再继续发。
事实上,谷雨确实看到了时光发来的短信,但他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回了,索性就没有回。
白子虬在旁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厅里,谷顺年正站在窗边遥望着远处,旁边还跟着杨玄保。他注意到杨玄保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对其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杨玄保随即道:“帮主,既然您担忧少帮主的将来,何不趁现在铲除天启堂?只要没了天启堂这个威胁,少帮主日后定能一帆风顺!”
谷顺年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啊!”
杨玄保又道:“帮主切莫气馁,只要有心,定能实现!”
对此谷顺年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必说了!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你退下吧!”
“是”。杨玄保恭敬地往外退走。转过身后,却是一张充满不甘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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