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多不愁

第二天早读课，陈飞的座位空着。

起初没人在意，直到第一节课铃响，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身影依旧没出现，教室里才渐渐起了骚动。

“陈飞今天怎么没来？”

“不会是被刘耀文收拾了吧？昨天他跟宋亚轩在巷口吵得那么凶……”

“有可能啊，你看刘耀文那天说的话，估计是真生气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

宋亚轩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个空荡荡的座位，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

午休时，他在操场找到刘耀文。

少年正靠在看台上喝可乐，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陈飞没来。”宋亚轩在他身边坐下，语气平静，“是你做的？”

刘耀文没抬头，喝了口可乐，：“嗯，让他转学了。”

宋亚轩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转学？你怎么……”

“不然留着给你添麻烦？”

刘耀文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他那种人，不一次性摁死，以后还会来找事。”

他看着宋亚轩微蹙的眉头，有些不解： “怎么了？你不开心？”

“不是。”宋亚轩摇摇头，心里有点复杂。

他确实讨厌陈飞，也确实想过如何让陈飞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但没料到有人会帮自己把这件事收拾了。

而且速度这么快，效率这么高。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分了？”刘耀文的语气轻了些，“在圣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要是早点找我，也不用被他拿捏那么久。”

他往后靠在看台上，伸了个懒腰：“说起来，你现在欠我的可不止一个人情了。”

宋亚轩抬眸：“什么意思？”

“帮许言，算一个。”刘耀文伸出一根手指，

“昨天帮你解围，算第二个。”他又伸出一根。

“今天让陈飞消失，算第三个。”

他晃了晃三根手指，轻笑：：“宋亚轩，我现在可是你的大债主了，打算怎么还？”

宋亚轩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可爱。

“你想让我怎么还？”他问，语气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还没想好。”刘耀文耸耸肩，把喝空的可乐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精准命中，“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说。”

风穿过操场，带着青草的味道。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的侧脸，少年的下颌线绷得很紧，眼神却没什么戾气，反而带着点“帮到你了”的得意。

他突然想起昨天巷口，刘耀文挡在他身前的样子，想起那句毫不犹豫的维护。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知道了。”宋亚轩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草屑，“欠你的，我记着。”

刘耀文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其实哪有什么三个人情。

明明都是自愿的。

帮许言，是因为见不得宋亚轩生气；解围，是见不得宋亚轩难堪；让陈飞转学，见不得宋亚轩忧心。

这些小心思，刘耀文没说出来。

就让宋亚轩欠着吧。

欠得越多，他们之间的羁绊就越深。

——

教室里的议论声还在继续，没人知道陈飞为什么突然转学，还当是刘耀文又一次“仗势欺人”。

只有宋亚轩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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