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守夜船的死水陷阱

守夜船的灯光像浮在水面上的萤火虫，在蜿蜒的水巷里缓缓移动。林宇趴在贡多拉的船头，看着3号守夜船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是一艘比普通贡多拉大两倍的黑色船只，船身印着银色的锚形标志，甲板上隐约能看到巡逻的人影。

“船长室在船尾，窗户没锁。”列奥纳多提供的情报在耳边回响。乔鲁诺的黄金体验已经顺着水波悄悄蔓延，在守夜船的船底织成一张隐形的藤蔓网，防止对方突然开船逃跑。

“行动。”布加拉提低声下令。

林宇的银绿色丝线像灵活的水蛇，顺着船舷爬上守夜船的甲板，轻轻缠住一个巡逻队员的脚踝。对方刚要惊呼，就被阿帕基的忧郁蓝调放慢了动作，纳兰迦趁机从背后捂住他的嘴，米斯达则迅速将人捆好藏进船舱。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一场排练过无数次的舞台剧。

船长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林宇示意众人停下，自己贴着墙壁，透过门缝往里看——

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男人正把航海日志扔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散发着和死水一样的腥气。男人的袖口露出半枚蛇形徽章，是老板的余党。

“找不到就把这里淹了！”男人的声音很急躁，“死水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灌进船长室，就算盒子藏在墙里也会被污染！”

另一个声音附和道：“老大说了，污染后的漂泊之盒能吸引所有混沌遗物，到时候我们就能用它当诱饵，把林宇那群人一网打尽！”

林宇的心沉了下去。他们果然不是想毁掉盒子，而是想利用它设下更大的陷阱。

“动手！”

布加拉提的钢链突然破门而入，缠住男人拿玻璃罐的手腕。米斯达的子弹紧随其后，精准地打在玻璃罐的盖子上，罐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浑浊的液体溅了一地，却没伤到任何人——乔鲁诺的藤蔓在最后一刻撑起了屏障。

“是你们！”风衣男又惊又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他按下按钮的瞬间，守夜船突然剧烈摇晃。船底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林宇的丝线立刻感知到——船底被凿开了一个洞，死水正顺着洞口往里灌！

“他们想让整艘船变成死水陷阱！”雪莉喊道，她手背上的铃兰印记剧烈发烫，“漂泊之盒在吸收死水的能量，它在抵抗！”

林宇冲进船长室，目光迅速扫过——航海日志被扔在角落，一朵风干的铃兰从书页里掉出来，落在一个上了锁的铁箱旁。铁箱上刻着铃兰图案，正随着死水的涌入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黑色的纹路。

“在这里！”林宇用丝线缠住铁箱的锁，银绿色的能量注入后，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就在铁箱即将打开时，风衣男突然挣脱布加拉提的钢链，扑向铁箱：“想拿盒子？先问问我的替身答应不答应！”

他的替身突然显现，是一个浑身覆盖着青苔的人形，双手能喷出粘稠的绿色液体——那些液体落在甲板上，竟让木材迅速腐朽，像被加速了时间的流逝。

“是‘腐朽之触’！”阿帕基大喊，忧郁蓝调立刻将液体的轨迹放慢，“被碰到会加速老化！”

乔鲁诺的藤蔓挡住了液体攻击，却在接触的瞬间变得枯黄。“它能中和生命能量！”

风衣男趁机抓住铁箱，狞笑着将它推向涌来的死水：“一起变成垃圾吧！”

林宇的丝线突然逆向爆发，不是攻击风衣男，而是缠住铁箱的把手，同时将生命织机的能量提到极致——不是强行拉开，而是用丝线在铁箱表面织出一层保护膜，隔绝死水的侵蚀。

“雪莉！”他大喊。

雪莉立刻明白过来，体内的虚无之潮能量顺着林宇的丝线涌入保护膜，与银绿色的能量交织成黑白相间的屏障。两种能量形成的平衡，竟让死水在接触的瞬间停住了，像被冻结的时间。

“不可能！”风衣男的眼睛瞪得通红，“两种能量怎么可能一起防御！”

“因为我们不是在防御，是在‘守护’。”林宇的声音很平静，银绿色的丝线里，黑色的能量像温柔的溪流，与他的能量完美契合，“你永远不会懂的。”

布加拉提的钢链突然缠住风衣男的替身，将它狠狠砸向船舱的墙壁。阿帕基的忧郁蓝调抓住机会，将风衣男的动作彻底定住。米斯达的子弹精准地打在他的膝盖，纳兰迦则冲上去夺走了遥控器。

“结束了。”乔鲁诺走到风衣男面前，金色的能量在他掌心闪烁，“说出老板余党的基地，否则……”

风衣男咬着牙，刚想说什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液体。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像被自己的替身能量反噬了。

“老板……早就说过……失败者没有价值……”他的身体软软倒下，彻底失去了气息。

林宇迅速打开铁箱，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银盒子，盒子上的铃兰图案在保护膜下依旧明亮，没有被死水侵蚀的痕迹。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抱起来，入手冰凉，却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稳定的能量波动，像一颗平静跳动的心脏。

“快撤！船要沉了！”布加拉提喊道。船底的破洞越来越大，甲板已经开始倾斜。

众人跳回贡多拉时，守夜船的船身已经倾斜了四十五度，被死水淹没的部分正在迅速腐朽，最终“哗啦”一声沉入水底，激起巨大的水花。

贡多拉在水波中摇晃，林宇打开银盒子，里面没有复杂的机关，只有一块鸽子蛋大的透明晶体，里面包裹着一朵完整的铃兰，像被永远定格在绽放的瞬间。

“这就是漂泊之盒？”纳兰迦好奇地探头看，“看起来像块普通的水晶啊。”

“不普通。”林宇轻轻抚摸着晶体，“它在吸收我们的能量波动，同时释放出一种稳定的频率，你没感觉到吗？”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战斗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连乔鲁诺枯黄的藤蔓都恢复了一点绿色。

“它能平衡能量。”雪莉的眼睛亮了，“就像……一个移动的‘共存’装置。”

《混沌图谱》突然在林宇的背包里发烫，他打开图谱，发现其中一页自动展开，上面浮现出新的图案——一幅地图，指向阿尔卑斯山脉的一座古老城堡，旁边标注着“休眠的火种”。

“是下一个混沌遗物。”布加拉提看着地图，“在‘冰与火之地’？”

“阿尔卑斯山脉有温泉，也有冰川，确实是冰与火并存的地方。”阿帕基补充道，“城堡叫‘灰烬堡’，据说里面藏着中世纪的‘不灭之火’。”

林宇将漂泊之盒收好，银盒子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看向远处渐渐平静的水面，守夜船沉没的地方，泛起一圈圈涟漪，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板的余党还在行动，我们得抓紧时间。”他说。

乔鲁诺调整好贡多拉的方向，笑着看向众人：“在去阿尔卑斯之前，要不要先尝尝威尼斯的墨鱼面？我听说码头那家店的酱汁是秘方。”

米斯达立刻举双手赞成：“我要七份！不对，八份！万一有一份掉水里呢？”

雪莉靠在林宇肩上，看着同伴们吵吵闹闹的样子，又看了看怀里安静的漂泊之盒，突然笑了：“你说，等我们找齐所有混沌遗物，会发生什么？”

林宇望着满天的星光，银绿色的丝线在指尖轻轻跳动，与盒子里的能量产生温柔的共鸣。

“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我想，它们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待在该待的地方，不再被贪婪的人打扰。”

贡多拉顺着水巷缓缓驶向码头，船桨划开的水波里，倒映着满月和星星，像一片倒过来的天空。林宇将漂泊之盒放在雪莉的手心，看着两种能量在晶体里和谐地流动，突然觉得，所谓的“混沌遗物”，或许从来不是危险的存在。

危险的，从来都是试图掌控它们的人心。

而他们要做的，只是守护这些“共存”的证明，让它们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安静地诉说着——

不同的能量可以同行，不同的生命可以共存。

下一站，阿尔卑斯山脉。

带着漂泊之盒的温暖，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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