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凝重,蓝忘机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那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向聂怀桑。聂怀桑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在这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脊背发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他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地收起手中的扇子,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其实,给你献舍的那个人本是个年轻小伙子,可献舍过程出了意外。巧的是,附近有个小孩儿刚去世,阴差阳错,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呀!”随着话语出口,他的脑袋越垂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弱,仿佛这些话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魏无羡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嘴巴不自觉地瘪了起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与无奈。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脑袋一个激灵,不紧不慢地开口:“聂兄,你知道愿意献舍的人是有要求的。那么,他的要求是什么?这献舍是你设计的,要是我没完成他的三个心愿,我也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这四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蓝忘机的心口。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满是急切与惊讶,猛地转头看向魏无羡,那眼神里的担忧与紧张几乎要溢出来。魏无羡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轻轻在桌子下面拍了拍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一旁的江澄,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焦急。他怎么也没想到,魏无羡刚回来,竟又陷入这般危机。说好的云梦双杰,怎能再少一人?江澄的性子向来急躁,哪里像蓝忘机那般沉稳。“啪”的一声,他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出。
他满脸怒容,凶神恶煞地朝着聂怀桑吼道:“姓聂的,赶紧给老子说,你答应他什么要求了?要是魏无羡再少一根汗毛,唯你是问!”那吼声震得屋内空气都微微颤动,聂怀桑吓得身子一缩。
魏无羡看着如此紧张自己的江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微微泛红,差点落下泪来。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江澄还是如以前一样,把他当作兄弟,当作家人。哪怕平时两人总是吵吵闹闹,可关键时刻,这份情谊从未改变。此刻,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聂怀桑在众人的逼视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自己必须得说出那三个条件了,不然今日怕是不好过了!
聂怀桑看着众人紧张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抬手摆了摆,语气笃定地说道:“其实诸位不用担心!他才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能有多大的愿望呢?这些愿望啊,魏兄要实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魏无羡见状,赶忙抬手示意江澄冷静下来,随后看向聂怀桑,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好奇:“哦?聂兄,那说来听听!”
聂怀桑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要孝顺他的爹娘;第二个要求是结婚生子;第三个要求则是进入修仙界成为侠士,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此言一出,蓝忘机、江澄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在他们看来,以魏无羡的能力与为人,这些要求确实不难达成。
可唯独魏无羡,脸上非但没有丝毫轻松之色,反而眉头紧锁,一脸的不开心。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第一个要求,凭借自己的本事,多尽些孝道并非难事;第三个要求,投身修仙界行侠仗义,本就是自己的心愿。可这第二个要求,却让他犯了难。自己已有了蓝二哥哥,满心满眼都是他,又怎么能去结婚生子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聂怀桑察觉到魏无羡的异样,心中暗自奇怪。在他看来,这三个要求,对魏无羡而言都应是易如反掌之事,即便第二条所需时间久些,也绝非不可完成。当然,若魏无羡能重回自己的身体,那情况又另当别论了。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魏无羡听了这三个要求后反而一脸愁容。
蓝忘机默默坐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魏无羡,虽未言语,可眼中的关切却愈发浓烈。他明白,魏无羡心中定是有了顾虑,只是不知这顾虑究竟为何。
魏无羡满心郁闷,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闷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烦恼。他放下酒杯,看向聂怀桑,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聂兄,我们换一种可能好吗?我要怎样才可以重回我自己的身体?”
他的眼神中满是渴望,仿佛重回自己的身体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他不想去面对那看似简单却又违背自己内心的“结婚生子”要求,只想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躯壳,与蓝忘机一起,继续他们的江湖之路 。
聂怀桑闻言,沉默片刻,神色变得极为凝重,继而无比真诚地说道:“魏兄,其实只要找到温情,找到温姑娘,这个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他的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一只酒杯跌落在地,清脆的破碎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声音竟是从江澄那边传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江澄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平日里那副傲然的模样此刻全然不见,他低垂着头,低声说道:“你们继续,我酒杯不小心掉了!”那语气看似云淡风轻,可魏无羡何等敏锐,一下就察觉到江澄的失态绝非偶然。他心里暗自思忖,江澄这是怎么了!唯一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是江澄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对温情动了心。他深知以江澄那傲娇的性子,决然不会向聂怀桑这般仔细打听温情的事情,看来只能自己多留意,多去打探一番了。
“聂兄,你在说笑吗?”魏无羡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当年温情和温宁一起被仙督挫骨扬灰,这哪来的温情?”
聂怀桑听了这话,并未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神色淡定,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要是说当年有人救了她,找人替换的温情,你们信吗?”
这话一出,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江澄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紧紧蜷起,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当年的他,在强大的仙督面前根本无力抵抗,满心的爱意也只能深埋心底,连向温情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他恨自己的懦弱与无能,当听闻温情挫骨扬灰的噩耗时,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悔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些日子,他只能独自舔舐着伤口,在痛苦中煎熬。
而今天,竟意外得知当年有人救了温情,这一消息无疑让他更加确认了前些时日自己遇到的人就是温情。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让他的内心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激动,更有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若能再见到温情,定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
魏无羡满脸疑惑,追问道:“那么敢问聂兄,又是谁救了温情呢?”
聂怀桑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缓缓说道:“我要说是温兆救了她,你们能信吗?”这话一出,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让其余三人震惊不已。
蓝忘机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江澄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似乎想听得更真切些;魏无羡更是直接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
聂怀桑见众人反应如此强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解释道:“说起来也算是温情命大。其实温兆一直喜欢她,只是温情始终没有答应。许是温兆心有不甘,温兆才偷偷找人换掉了温情,让她逃过一劫。”
“哦,原来是这样。”魏无羡恍然大悟,轻轻点了点头,“虽然那温兆平日里行事不端,不是个东西,但在这件事情上,倒还算是有几分情谊。”
江澄也在一旁默默点头,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不知是在感慨温情的幸运,还是在为自己当年的怯懦而懊恼。
魏无羡转头看向聂怀桑,眼中满是钦佩与好奇:“聂兄,几年不见,我发现你深藏不露啊!好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儿,你都知晓。”
聂怀桑连忙摆手,谦逊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机缘巧合,碰巧让我知晓了而已。”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此时,屋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众人心中都在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仿佛又被卷入了一场关于温情命运的漩涡之中 。
魏无羡把玩着酒杯,又问道,聂兄,你如此神通广大,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样才可以找到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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