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静室,格外静谧。魏无羡一反常态,乖乖蜷缩在蓝忘机怀里,既不嬉笑玩闹,也无半分言语。这份反常的安静,如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在蓝忘机心间,令他无端地慌乱起来。
往昔的画面在蓝忘机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时的魏无羡,总爱变着法子撩拨他,几句俏皮话,几个鬼脸,就能把他逗得忍俊不禁 。随后,那人便会像只活泼的小兽,笑嘻嘻地一头扎进他怀里,手脚并用,紧紧攀附着,活脱脱一只八爪鱼。
可如今,怀里这人太过安静,安静得让蓝忘机感到陌生和不安。他在心底默默期盼,盼着魏无羡能快点变回那个古灵精怪、肆意洒脱的少年,再次用那些充满活力的举动,填满他们的生活。
蓝忘机:魏婴…
蓝忘机轻声的叫了一声怀里的人,无人回应,他低头一看,怀里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他将被子又掖了掖!闭上了眼睛!
夜色浓稠如墨,将这漫长的夜填得满满当当,每个人的心事,都被这厚重的夜幕悄然藏起,不露分毫。
温情轻柔地抱着怀中酣睡的小小人儿,目光满是慈爱与温柔。真好啊,只有这般稚嫩的年纪,才得以避开尘世纷扰,无忧无虑。她微微仰头,望向那被夜幕笼罩的远方,眼神里有对往昔的怀念,也有对眼前这片刻宁静的珍视。
另一边,江澄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帐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满心焦急,翻来覆去,努力想要入睡,可眼皮怎么也合不上。魏无羡的安危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令他忐忑不安、焦虑万分。他满心都是那些繁杂琐碎又不得不去操心的事儿,整个江氏的重担、魏无羡的处境,桩桩件件,搅得他心烦意乱,难以成眠。
与此同时,聂怀桑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之中。月色如水,静静洒落在他身上。他手里执着那把从不离身的扇子,在石桌上摆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对面。聂怀桑神色平静,可眼眸深处却藏着无尽的思念。他缓缓拿起面前的茶杯,对着对面那空空如也的座位,轻声呢喃:“大哥,喝茶。”声音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可其中饱含的深情,却重若千钧。
而在静室里,蓝忘机和魏无羡看似都已闭目休憩,可仔细瞧去,便能发现他们各自心怀心思。蓝忘机的长睫微微颤动,思绪飘向远方,担忧着前路的未知;魏无羡的嘴角偶尔轻轻抽搐,似乎正被某个念头反复纠缠,两个人同榻而眠,却在各自的思绪里渐行渐远 。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微露,魏无羡悠悠转醒。他下意识地想要舒展一下身体,活动活动筋骨,却惊觉自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竟动弹不得分毫。
刹那间,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地撞击着胸腔。不用想,他心里也明白,这定是蓝忘机的“杰作”。蓝忘机那家伙,总是这般古板又执拗,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困住。
魏无羡心急如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此刻,外面的世界正悄然苏醒,也不知如今是何番景象,会不会又有新的麻烦事儿。他越想越烦躁,满心的焦急与忧虑搅得他心乱如麻 。
魏无羡牙关紧咬,运起体内那微薄的灵力,朝着周身这股禁锢之力奋力冲击,试图冲破蓝忘机设下的束缚。可不管他如何努力,灵力在触碰到那层无形屏障时,都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一番折腾下来,他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眼见常规方法行不通,他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诡异的咒术,试图引来怨气相助。不多时,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阴冷起来,丝丝缕缕的怨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可这些怨气实在太过微弱,对他身上这牢固的束缚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魏无羡越发着急,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身下的床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魏无羡暗自咬牙,心一横,再次念动咒语。随着咒语声落下,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一个面容惨白的女鬼,她身形飘忽,带着一股阴森之气。魏无羡连忙对女鬼说道:“快,把陈情拿来!”女鬼领会其意,迅速飘向一旁,将陈情衔起,轻轻放于魏无羡唇边。
有了陈情这法宝的加持,情况顿时有了变化。魏无羡深吸一口气,吹奏起陈情,诡异的曲调在空中盘旋回荡。随着笛声响起,周围的怨气像是受到了召唤,愈发汹涌地汇聚而来。那股怨气越来越浓烈,如同一团黑色的迷雾,将魏无羡整个包裹其中 。
晨曦初破,莲花坞的会客厅中,烛火尚未完全熄灭,摇曳的光影映照在众人脸上。各世家子弟身着华服,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江澄与蓝忘机端坐主座,周身气度不凡。江澄一袭紫衣,神色冷峻,眉眼间尽显江家家主的威严;蓝忘机一袭白衣,身姿挺拔,神色淡漠却不失礼数。
眼见各路人马到齐,江澄目光如电,冷峻地扫视一圈,随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厅内的嘈杂:“诸位不辞辛劳,齐聚我莲花坞,不知所谓何事?”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
江澄的质问声刚落,几位平日里就稍显沉不住气的小家主,顿时按捺不住,其中一人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高声质问道:“我们来莲花坞所谓何事?江宗主当真不知?”言语间,隐隐有责怪江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味。
江澄剑眉一挑,神色未改,冷笑着回应:“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知晓诸位的想法?”这话说得直白又犀利,丝毫没有给对方面子,尽显他一贯的直爽与强硬。
这话一出口,仿佛在热油里泼了一瓢水,整个会客厅瞬间炸开了锅。世家子弟们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激动,叫嚷声此起彼伏。“听说魏无羡回来了,还被江宗主藏在了莲花坞,可有此事?”其中一道声音格外响亮,瞬间引得众人纷纷附和,质疑与探寻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江澄 。
江澄怒极反笑,声如洪钟般震响在会客厅:“笑话!我江澄在自家莲花坞,处置自家事务,何时轮到你们来指手画脚,还需向你们报备不成?”他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扬起,眉眼间尽是傲然与不羁,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劲儿,在这一刻展现得入木三分。
一旁的蓝忘机,原本沉静如水的眼眸瞬间犀利如鹰,周身气息也陡然变得冷冽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果不其然,这些人此番齐聚,就是冲着魏无羡而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暗暗戒备着,只要有人胆敢对魏无羡不利,他定不会袖手旁观 。
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家主上前一步,满脸激愤,双手挥舞着,高声疾呼:“魏无羡,这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竟然死而复生!他生前就恶行累累,尽走歪门邪道,戕害无辜生灵,闹得苍生不得安宁!”他情绪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顿了顿,他猛地看向江澄,眼中满是指责:“江宗主,您倒说得轻巧,称这是您的家事?这如何能仅仅是您的家事?这分明是整个修仙界的大事!魏无羡一日在世,苍生便多一日威胁,我们怎能再坐视不理,任由他继续为祸人间 ?”说罢,他环顾四周,寻求着其他世家的认同,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现场气氛愈发紧张 。
江澄尚未开口反驳,蓝忘机便已按捺不住。只见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布满寒霜,周身散发着森冷气息,“噌”地一下站起身,动作迅猛而有力,带起一阵劲风。他目光如刀,凛冽的杀气扫向在座的各位世家家主,眼神中满是警告与不悦。
“今生魏无羡未曾伤害任何人!”蓝忘机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仿佛裹挟着冰碴,在会客厅里回荡。他身姿挺拔,衣袂随着动作微微飘动,周身气势压迫得众人呼吸一滞,整个空间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
江澄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视着众人,声音里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劝各位莫要信口雌黄,说些毫无证据的话!上一世,魏无羡以死明志,难道还不够吗?你们究竟还要怎样?”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这一世,他仍是我莲花坞的人!”江澄猛地抽出紫电,刹那间,紫色的电光在会客厅中蜿蜒闪烁,发出“嗤嗤”的声响,似一条蓄势待发的雷龙 。他将紫电重重地甩在身前的地面上,地面瞬间被划出一道焦黑的痕迹。“你们若要羞辱他,或是对他不利,那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他挺直脊背,周身散发着孤注一掷的气势,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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