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和江澄二人面色凝重,神情中满是决绝。他们深知,此刻自己所面对的,是挽救魏无羡性命的关键时刻。蓝忘机平日里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此刻额间的卷云纹抹额随着他急促的动作微微晃动,他紧咬牙关,双手快速结印,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涌出,周身泛起淡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中仿佛凝聚着他对魏无羡无尽的关切与担忧。
江澄亦是如此,他向来脾气急躁,此刻却强压着内心的焦虑与不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双手不停变幻着法诀,将自己毕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渡向魏无羡,仿佛要把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倾注到挚友的体内,哪怕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在所不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三人。不知过去了多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终于,温情那疲惫不堪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可以了!”话音刚落,她便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身体因为过度劳累而微微颤抖。
江澄闻言,立刻收了灵力,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温情。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温情的关切,又带着一丝焦急:“你怎么样?”温情虚弱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而蓝忘机在听到温情的话后,立刻快步走到魏无羡身边。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小心翼翼地探向魏无羡的脉搏。当指尖触碰到魏无羡手腕的那一刻,蓝忘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魏无羡的脉搏实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
温情耗尽灵力,整个人虚弱得连一根手指都快抬不起来。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抬起头,目光艰难地落在魏无羡毫无血色的面庞上,那眼神里满是对魏无羡的关切与无奈。稍作停顿后,她偏过头,看向蓝忘机,声音沙哑而疲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过得了今晚,他便能活了。可若是他自己不愿醒来,谁也留不住他!我已将他的魂魄引入他的本尊,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蓝忘机听到这话,原本就揪紧的心猛地一缩。他眼眶瞬间泛红,眼中满是痛惜与焦急,一步跨到魏无羡身旁,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蓝忘机的手因为紧张和担忧微微颤抖着,指关节泛白,他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道:“如何才能救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他活下去!”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一向清冷自持的他,此刻已全然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只剩满心对魏无羡的担忧与急切。
“并无他法,除非他自己想要活下来!”温情的声音虚弱却又透着无奈,她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整个人摇摇欲坠。没有人比她更渴望救魏无羡,在这一群人中,她是医术最为高超的,这段时间为了救魏无羡,她殚精竭虑,早已耗尽了所有精力。话刚说完,她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江澄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将温情抱住。他的动作轻柔又急切,小心翼翼地将温情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随后拿起一旁的被子,仔细地为她盖好,掖好被角,动作中满是关切。
安置好温情后,江澄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惊:金凌呢?!一瞬间,心慌意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今天实在是太过惊心动魄,他身心俱疲,感觉自己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但他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倒下,莲花坞还需要他支撑,魏无羡的状况未卜,也离不开他,更何况还有金凌,那是姐姐唯一的血脉,他必须护其周全。
江澄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脚步踉跄地在屋子里四处寻找金凌。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一边找一边大声呼喊着金凌的名字,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江澄心急如焚之时,聂怀桑抱着个什么东西匆匆走来。江澄定睛一看,聂怀桑怀里抱着的可不正是金凌吗?金凌在聂怀桑怀里沉沉睡着,小脸安静祥和,全然不知外面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切。看到这一幕,江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江澄见聂怀桑抱着金凌走来,眼中焦急瞬间化作温柔与安心。他轻轻伸出手,动作极为小心,仿佛生怕惊扰到沉睡的金凌,缓缓将金凌接过,紧紧抱在怀里。江澄微微低头,下巴轻触金凌的头顶,闭上双眼,感受着外甥平稳的呼吸,久久不语,这一刻,他心中的担忧与疲惫似乎都找到了慰藉的港湾。
转头望去,蓝忘机依旧强撑着,守在魏无羡身旁,专注地为他渡灵力。蓝忘机的脸色略显苍白,额间微微沁出细汗,可他的眼神却坚定而执着,始终凝视着魏无羡,一刻也未曾移开。
聂怀桑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叹了口气,他走上前,轻声对江澄说:“江宗主,你先去歇息吧,莲花坞也需要你安顿。”聂怀桑明白,此刻蓝忘机满心满眼只有魏无羡,他需要单独陪着魏无羡,或许这份陪伴能成为魏无羡醒来的动力。
临走的时候,聂怀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泛着微光的药丸。他走上前,将药丸递给蓝忘机,神色诚恳地说道:“含光君,你喂他吃下这个吧!这是我费尽心思寻来的,对……对魏兄的身体有帮助。”蓝忘机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接过药丸,郑重地向聂怀桑道谢,声音虽轻,却饱含感激。
聂怀桑转身,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全部退下。不一会儿,整个厅里就只剩下蓝忘机和魏无羡。在温情的房间里,聂怀桑留下了一个贴心的侍女,仔细叮嘱她要好好照顾温情,侍女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认真与负责,这才放心离去,让一切归于安静,只余对生的期盼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
蓝忘机手捧着聂怀桑给的药丸,动作轻柔得仿佛那不是一颗药,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缓缓靠近魏无羡,声音低柔又带着几分祈求:“魏婴,张嘴,把药吃了。”然而,魏无羡毫无反应,牙关紧闭。蓝忘机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将药丸喂进他嘴里,一时间,无助和绝望涌上心头。
刹那间,蓝忘机只觉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两行清泪顺着他那一贯清冷、此刻却满是悲戚的脸庞滑落,“啪嗒”一声,滴落在魏无羡的脸上。
望着昏迷不醒的魏无羡,蓝忘机心一横,将药丸轻轻放入自己口中,缓缓咬碎,药的苦涩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微微俯身,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疼了魏无羡,轻轻吻了上去,舌尖探入,将口中的药缓缓渡进魏无羡口中。
喂完药后,蓝忘机顾不上自己满心的哀伤与疲惫,又立刻执着地为魏无羡渡起灵力。他双手颤抖着结印,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涌出,向着魏无羡奔去。灵力的消耗让蓝忘机的脸色愈发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随着灵力的不断输出,蓝忘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终于,在灵力几乎枯竭之时,他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瘫倒在了魏无羡身边。即便如此,他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魏无羡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魏婴,不要…不要丢下我。你…醒来…求你…”他的手紧紧抓着魏无羡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的性命,留住他们之间的一切 。
蓝忘机紧紧地将魏无羡拥入怀中,好似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魏无羡的身体微微发凉,透过衣物传递的凉意让蓝忘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抱得更紧了,试图凭借自己的体温,驱散魏无羡周身的寒意,给予他生的力量。
蓝忘机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双腿发软,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喘息,可他依旧固执地不肯放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将脸轻轻贴在魏无羡的耳畔,嘴唇微张,声音沙哑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开始喃喃自语。那些曾经深埋心底、未曾说出口的话语,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魏婴,你可知这些年,我是如何度过的……”蓝忘机的手轻轻抚上魏无羡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又眷恋。
“不夜天城那一战,我没能站在你身前,护你周全,是我的错。”蓝忘机的眼中泛起一层雾气,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此后我寻遍千山万水,都寻不到你的踪迹,无数个日夜,我都在悔恨与思念中度过。”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魏无羡的侧脸,仿佛在描绘对方的轮廓,“我悔,悔自己没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恨,恨自己无力护你。”
“如今你躺在这里,我害怕极了,害怕你就这样离我而去,再无归期。”蓝忘机将魏无羡抱得更紧了,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离去,“魏婴,醒来吧,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有太多的时光想与你共度。”他的话语中满是深情与眷恋,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诉说着这份迟来却又炽热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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