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函疑云，佛堂惊变

我蜷在被窝里，数着窗外飘落的雪粒。一片，两片，三片……数到第三百七十四片时，终于听见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再过半柱香，就是戌时三刻。

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冰冷的金属硌得手腕生疼。这还是上个月从御膳房顺来的，当时说是切梨用，其实……

“叮——”腕间的系统突然震动，蓝光映得被面泛起幽幽水纹。

（警告：非任务行动可能引发剧情崩坏）

我咬住下唇，把袖子又往下拽了拽。都到了这份上，还管什么任务不任务？那张血染的密函在我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晃，特别是那个扎眼的名字——沈凝玉。穿书者的身份暴露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也成了“可疑之人”？

推门时风卷着雪扑进来，我慌忙把斗篷裹紧。冷宫的方向黑黢黢的，只有佛堂檐角挂着一盏破灯笼，在风里摇得像团鬼火。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声，我赶紧停住。前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枯枝往这边来。屏住呼吸闪进回廊拐角，寒气顺着领口往里钻。等那影子过去，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贴满了冰棱。

佛堂门虚掩着，推开时吱呀一声，惊飞了梁上的乌鸦。香案上那半截蜡烛还在燃，火苗比昨夜小了许多，像是要灭不灭的样子。我蹲下来掀开佛龛，指尖刚触到香灰就愣住了——位置不对。

记得昨夜藏密函时，佛龛是朝东偏了半寸的。现在却整整齐齐靠在墙边，像是被人重新摆过。手抖得厉害，扒开香灰时指甲缝里全是灰。果然空了，只剩几粒发黑的檀香木珠。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难道……我猛地转身，蒲团倒在地上，发出闷响。

门外有脚步声。

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躲进经柜时碰倒了本旧书。纸页哗啦啦响，像是催命符。透过木格缝隙，看见佛堂的门被推开一道缝。

月光漏进来，照见一双绣鞋。深青底子，滚着金线牡丹。

苏挽！

她轻轻掩上门，袖子拂过香案时带起一缕沉香。我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掐进掌心。只见她径直走到佛龛前，袖口露出一颗红痣，弯腰从底下抽出一张纸。

密函！

“可疑之人，可策反之……”她念出声，声音比平常低哑许多，“沈凝玉，可行诈降计。”

我浑身发抖。诈降计？这是什么意思？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万千蜂鸣。

苏挽忽然抬头，目光扫向经柜这边。我缩着脖子不敢动弹，鼻尖蹭到霉味扑鼻的经卷。她转身往外走，衣袂拂过门槛时落下什么东西。

脚步声远了，我才敢探头。地上躺着半张纸，墨迹未干：“御书房密档·策反名录”。

攥着那纸片的手抖得厉害。苏挽知道这事？她到底是谁的人？御书房、密档、策反……这些词在我脑子里转了个又一个圈，最后全变成了问号。

雪越下越大，回寝殿的路上滑了好几跤。腕间的系统突然疯狂震动，蓝光刺得睁不开眼。

（任务目标变更）\

（原任务：拯救反派皇帝）\

（新任务：查明身份疑云）

我僵在雪地里。雪落在睫毛上，慢慢化成水。远处传来关门声，不知是不是错觉。

“我才是最危险的人啊……”

雪粒子还在下，落在睫毛上化成水。我望着腕间蓝光渐渐暗下去，喉咙里泛起铁锈味。远处佛堂的门突然又吱呀响了一声，惊得我往后缩了半步。

风卷着香灰扑到脸上，呛得想咳嗽。赶紧捂住嘴往回跑，斗篷被树枝勾住也顾不上管。转过第三个廊柱时，黑影猛地窜出来，吓得我几乎跳起来。

"嘘——"萧烬严一把捂住我嘴，指尖凉得像冰。他贴在我耳边喘息："别出声。"

我这才发现他手里攥着把匕首，和我袖子里那把一样冷。他后背全是汗，湿透的衣料贴在脊梁骨上，像是刚从什么地方逃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压低声音问。

他不说话，只是把我往怀里按。远处传来脚步声，比刚才更急。我数着那些人跑动的节奏，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今夜不该当值。"

萧烬严的手指收紧。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听见有人在喊："找到了！快追！"

"他们在找什么？"我贴着他耳朵问。

他松开手，转身要走。我拽住他衣角："是不是在找密函？"

萧烬严猛地回头，眼里闪着光。就在这时，一支箭擦着我们头顶飞过去，钉在身后柱子上。箭尾的羽毛还在晃，上面沾着血。

"跑！"他拽着我就往东边冲。雪地太滑，我摔了一跤。他弯腰抱起我继续跑，手臂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佛堂方向传来喊声："别让沈姑娘跑了！"

我浑身一震。他们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萧烬严却突然停住，把我往树后一藏。几个黑衣人从我们面前跑过，灯笼映得雪地忽明忽暗。

等脚步声远了，他才松开我。我看着他手里的匕首，突然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密函的事。"

他咬着牙不说话。我掏出袖子里的纸片："苏挽说我是可疑之人，要策反我。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在策反我的人？"

萧烬严的脸色变了。远处又传来钟声，是三更天。他看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雪还在下。我站了一会儿，往寝殿走去。系统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红光：

（警告：好感度异常波动可能导致剧情崩坏）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笑了。都到了这份上，还怕什么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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