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的井井有条,彰示着其主人的强迫症。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联系不上你?”黑羽快斗的语气很意外,他听出白马探话中的害怕,又接着问。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
牛皮纸袋里面的面包逸散着奶香,小兰凑在羽崎留衣身边好奇道:“这个面包好香啊,是留衣自己做的吗?”
羽崎害羞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是西水先生给我的。”
青子靠在小兰肩膀上,语气带笑地说:“闻着就很有食欲,你还没有吃早饭?”
“嗯……”
“快吃早饭哦,过会主任要来查班了。”
毛利兰被青子拉着去看楼下的排行榜,她这次发挥得不错,应该能和小兰挨在一起。
留衣沉默地嚼着软面包,心里想着今早工藤新一的话。
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明明他说这话时是笑着的,可羽崎留衣却透过外表看出工藤心里的忧伤。
好看的脸不应该蒙上这种情绪。
……
白皙纤长的手指摁着鼠标下滑,新一扫过屏幕内容,脑中排版着自己的想法。
一道消息弹出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工藤瞥眼见邮箱上有新消息,还以为是领导传来的邮件。
他扶了扶镜框,随后点击新消息。
男人脸上的血色在此刻褪尽,大脑里也变得空白。
他的肺艰难地捕捉着氧气,心跳也以不正常的速率跳动着。
“工藤君,你怎么了……”
美尔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异常,偏头看见对方的脸色煞白,肩膀在不停的抖。
女人吓了一跳,赶忙问他怎么了。
新一将电脑熄屏,拿着杯子起身,“没事……”
他朝美尔摇了摇头,声音颤抖。
新一将早已凉掉的水倒在水桶里,捂着嘴接水。
胃里的东西在翻涌,酸水不停地往上泛,好难受,好想吐。
握着杯把的手一直在抖,滚烫的热水洒在白净的手背上他也没有反应。
“工藤君……你还好吗?”熟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新一没有理会他,黑羽快斗觉得不对劲,便上前将饮水机关闭。
他瞧见了对方被烫得通红的手背,蹙着眉头拉过男人的小臂查看。
“别碰我……!”新一突然抽出自己的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害怕和失控。
男人看清他的脸时,神情露出少有的无措。
他怎么了?
新一的面色煞白,额上还布着细细的冷汗,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像条濒死的鱼贪恋最后一丝氧气。
黑羽以为他想到了之前不礼貌的回忆,面露愧色地朝他道歉:“工藤君,我真的很抱歉。”
男人不知道,让工藤新一有这么大反应的东西仅仅只是几张照片和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话语。
对方无力地靠着玻璃展柜,纤瘦的身躯弯下,他神态脆弱地捂着胃部抽气。
快斗手足无措地将杯里的热水倒掉一点,用凉水补满。
他端着杯子凑到新一毫无血色的唇前,轻声道:“你喝一点吧,会舒服很多。”
工藤闻言下意识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
他的手很凉,腕子也很细,喝水时垂着的眼睫毛看着好长。
“要不要我给你批假?”黑羽柔声询问着状态不好的工藤。
缓了会新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失礼,他本能地绷紧神经,拿过杯子回答对方:“抱歉部长,不用了。”
男人又恢复成那副沉静的模样,分明难受得眼眶都红了,嘴上却依旧说着:“我没事,谢谢部长关心。”
前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新一垂着头走出茶水间,他不太喜欢黑羽快斗看见他失态的样子。
男人愣在原地,唇半张着,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说什么。
黑羽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杯子,他脑海里不停浮现出对方红眼脆弱的模样。
看着都让人心疼。
新一回到座位上忍着恶心回了发件人两句话。
“有病就去治。”
“你真恶心。”
敲打键盘的声音完美隐入办公时大家发出的动静里。
他不愿想起过去,回忆将他困在黑暗的海底,冰冷刺骨的海水一股又一股的把他往深处压。
好窒息。
新一不再理会对方的回信,退出邮箱后平复情绪工作。
美尔和水文想去安慰他也不知从何下手。
山潜行隩颇有兴趣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对方的回答。
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的情绪,反而还勾起了唇角轻笑。
果然……
男人在没有离开的时间内找过他,叫山潜把照片和视频都删掉。
当时下着雪,盐粒般的雪花握在手里没过多久就化干净了,留下的只是一小滩亮晶晶的水渍。
对方戴着口罩坐在他面前,眼里是掩不住的厌恶。
他还记得工藤新一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件及膝的银灰色毛呢大衣,内搭着薄薄的白色毛衣,黑色长裤在他走路时勾勒出那双纤细笔直的腿。
让人挪不开眼。
对话内容山潜行隩已经记不清了,印象深刻的是工藤在走时给他甩了一巴掌。
想到这里,他还有点兴奋。
坐在他旁边的风行英耀笑嘻嘻的靠近山潜,“老哥,你在看什么啊?这么开心?”
“没什么。”
原本带笑的山潜行隩闻言里面恢复了平日的表情。
“你去炸厕所了吗?身上那么臭。”
他嫌弃地用手捂着鼻子,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不让对方看。
“……?”
风行英耀有点懵,他不理解对方那张英俊怎么能说出如此毒的话。
搞得他好像上赶着讨骂似的。
……
新一在中午只买了瓶酸奶,他绕路绕到公司楼下的花园里。
这里平常没人来,最近园丁才修剪过它们的枝干,他不用担心有人回来。
浦上纤尘大概率会找他,但他不想理。
谁都不想。
趁大家吃饭的时间,工藤坐在花园凉亭里自带的石椅上码字更新。
《罪》的评论区底下不是没有过黑评。
“这本书也就一般吧,搞不懂你们在夸什么?”“这就是大家口中的宗教书籍吗?”“作者真傲啊,这么多打赏也不出来道个谢。”
还有很多类似于以上评论的话语。
关于评论,新一并不是“傲”,他只是不知道该回什么,索性就不回,碰巧撞上眼熟的人留言会回几个字。
他不在乎钱财荣誉,只为了自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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