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西南:我们飞得挺稳

季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高声道：“堵门！”她瘦弱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用后背死死抵住剧烈震动的门板，冲着还在发懵的江帆喊：“帆帆！快！把那个铁皮柜子推过来！用尽全力！”

江帆虽然慢半拍，但看到季闲焦急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她“哦哦”应着，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那个装被褥的沉重铁柜。

“顶…顶住了！”江帆喘着粗气。

季闲感受着门后持续的撞击，柜子虽然沉重，但在那非人的力量下也未必能撑太久。“不行，这里不安全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窗户。“快！把床单被罩都扯下来！系个绳子！从窗户下去！”

江帆在生死关头惊现出极高的效率，她迅速将几条结实的床单和被套撕成条状，双手翻飞，用最快的速度打上牢固的水手结和双套结。一条简易坚韧的逃生绳很快垂到了楼下地面。

“快！下去！抓紧绳子！”季闲指挥着，让江帆先下去，她最后看了一眼被撞得砰砰作响的寝室门，毫不犹豫地抓住绳子滑了下去。

楼下

惊魂未定的学生们如同受惊的羊群，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粗略看去只有七八十人。哭泣声、咒骂声、急促的喘息声和惊恐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呜呜…小雯…小雯她就在我旁边…被…被咬住了脖子…我…我跳窗才…”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生化危机吗？！”

“报警！快报警啊！手机没信号！”

“宿管阿姨呢？老师呢？！”

……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恐惧和绝望。

在混乱的人群边缘，季闲和江帆终于找到了男寝306的四人：左西南、李观棋、江盐和小张。四人形象相当狼狈，衣服被刮破多处，脸上、胳膊上、腿上布满擦伤和淤青，左西南的额角还渗着血丝，江盐的手掌擦破了一大片，李观棋的裤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季闲拉着江帆快步走过去，眉头紧锁：“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她看着他们身上的伤，语气带着担忧和疑惑。

江帆也眨巴着大眼睛，慢半拍地补充道：“对呀，盐盐，你们…摔跤了吗？”

没等江盐开口，李观棋已经抢先一步，用他那标志性的天津腔，带着劫后余生的夸张语气嚷开了：“嘛玩意儿摔跤啊！我们那是——‘蹦’下来的！三楼！直接蹦！那叫一个刺激！跟玩真人版‘神庙逃亡’似的！落地姿势嘛…咳咳，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瑕疵！”

左西南擦了下额角的血迹，咧嘴露出一个有点疼又有点无奈的笑容，接话道：“观棋说得对，我们飞得挺稳，就是地球引力不太友好，着陆点有点硌得慌。”

江盐看着姐姐担忧的眼神，拧巴的性格让他想解释又觉得丢脸，只好闷闷地说：“…门快顶不住了，窗户是唯一的生路。”他活动了一下擦伤的手腕，疼得吸了口气。

“蹦…蹦下来的？”季闲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伤，再抬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高度，语气平静却带着学霸特有的精准吐槽。

“根据重力加速度计算，从那个高度自由落体，只造成这些软组织挫伤和表皮擦伤，你们的落地缓冲技巧…或者说运气，真是突破了人体工程学的极限。建议以后申报吉尼斯。”

李观棋立刻竖起大拇指：“学霸就是学霸！总结到位！极限运动，懂吗？咱这是天赋异禀！”他夸张地活动着手脚，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忘耍宝。

江帆看着弟弟的伤，小声说：“盐盐疼不疼？

……

紧张的气氛被这几句对话冲淡了一丝，但远处宿舍楼里隐约传来的惨叫和撞击声，都在提醒他们：噩梦，才刚刚开始。

"啊！王浩你怎么了？"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一个男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四肢诡异地抽搐着。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眼白迅速被血丝爬满。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出于好心，刚蹲下准备查看，突然——

"呃啊！"地上的"王浩"猛地弹起，一口咬住了眼镜男的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在周围人的脸上。

"卧槽！"李观棋一把拽住想上前帮忙的左西南，"西南你疯了！没看见那小子眼珠子都绿了吗？"

被咬的眼镜男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也开始泛出不正常的灰绿色。

"跑！"季闲当机立断，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江帆，"去食堂！那里有后门！"

五个人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食堂。身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不断有人倒下，又扭曲着爬起来。

"等等我们！"几个反应快的同学也跟着跑了起来。

冲进食堂后，左西南和江盐合力推倒几个餐车堵住大门。李观棋麻利地锁上所有窗户，嘴里还不忘念叨："介尼玛比期末考试刺激多了！"

食堂里顿时炸开了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个女生瘫坐在地上，校服上沾满了血迹。

"世界末日...这绝对是世界末日..."戴着学生会袖标的男生喃喃自语。

江帆突然扯了扯季闲的袖子："闲闲，我饿了...食堂还有饭吗？"

众人："......"

李观棋噗嗤一声笑了："还得是咱帆姐，天塌下来都不耽误吃饭！"

江盐无奈地揉了揉姐姐的头发："等安全了给你买十个汉堡。"

左西南靠在窗边，望着远处冒起的浓烟，轻声道："昨天这时候，我还在为下个月的生活费发愁..."

"现在不用愁了，"季闲冷静地推了推眼镜，"货币体系应该已经崩溃了。"

食堂突然安静下来。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但很快就被更多的尖叫声淹没。

一个一年级新生突然嚎啕大哭："我想回家...我想妈妈..."

李观棋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往好了想，至少...嗯...作业不用交了？"

左西南苦笑着摇头，阳光透过窗户在他坚毅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听着，"他提高声音，"我们得想办法活下去。首先..."

季闲不知从哪里找来纸笔，已经开始列清单："食物、水、武器、药品..."

江盐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灰绿色身影，默默握紧了拳头。

而江帆则好奇地凑到季闲身边，指着清单问："要带巧克力吗？"

在这个普通的夜晚，末日的齿轮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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