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阵列困杀机

通道不长，转了两个弯就到头了。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圆形的石室，比外面的军械库干净多了。中间摆着张大石桌，上面摊着几张泛黄的兽皮地图，旁边散落着些青铜工具。墙上挂着些奇奇怪怪的零件，还有几幅看不懂的设计图。

石牧走到石桌旁，拿起个水囊喝了口，又递给我："喝点水，压压惊。"

我接过来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镇定了些。"这里是..."

"墨家核心控制室，也是历代偃师研究新技术的地方。"石牧指了指墙角的一具青铜骨架，"那是第一代'巨子'的原型机，战国时期造的，比刚才那个小一号。"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具骨架差不多两米高，结构跟外面的青铜巨人很像，但更简陋些。胸口位置是空的，没有那颗发光的蓝色心脏。

"魂心到底是什么？"我把水囊还给他，"你刚才说跟西王母有关？"

石牧点点头，找了块干净的兽皮擦了擦手上的血，坐了下来。"丫头，你得先知道墨家的历史。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懂木匠活。早在春秋时期，墨家就开始研究'机括之术'，后来慢慢发展成'偃师之术'，也就是你们现代人说的...机器人？"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知道机器人这个词。"你怎么..."

"之前抓过几个你们那个时代的人。"石牧苦笑了一下，"墨家能在历史中隐藏这么久，总得有点手段。不过他们都没能活下来，时空穿越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

我心里一紧，想起自己穿越时的情形，确实差点没挺过来。"那魂心..."

"魂心是偃师之术的核心。"石牧拿起块木炭，在石桌上画了个圆形，"没有魂心，再好的机关也只是死物。我们墨家研究了几百年，一直卡在这一步。直到战国末期，出了个天才偃师，叫墨翟..."

"墨子？！"我脱口而出，这可是课本上的大牛。

"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墨子，是同名的晚辈。"石牧摆摆手，"这个墨翟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用生人魂魄炼制核心。当时的墨家矩子认为这有违天道，把他赶出去了。"

"然后呢？"我凑近些，有点被吸引住了。

"然后他就投靠了秦始皇。"石牧的声音沉了下去，"那时候秦国正在扫六合，需要强大的战力。墨翟向始皇帝承诺，能造出无人能挡的战争机器，但需要一样东西——西王母的'不死药'。"

我猛地睁大眼睛："真有不死药？"

"不是你想的那种长生不老药。"石牧摇摇头，"据说是西王母国独有的一种晶体，能保存人的意识。墨翟想用那个来做魂心的核心。始皇帝派了徐福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去找，结果你也知道，一去不回。"

"那魂心最后是怎么做出来的？"我追问，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石牧沉默了片刻，指了指我锁骨下方："用活人。"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了。"你说什么？"

"墨家长老会分裂后，投靠秦始皇的那一派，也就是'秦墨'，开始用活人炼制魂心。"石牧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在我心上，"他们发现，十五到十八岁的少女魂魄最纯净，最适合做容器..."

"所以..."我摸着自己胸口发光的位置，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我身体里的这个..."

"是最新一代的魂心。"石牧叹了口气，"秦墨花了二十年时间，用了九百九十九个少女的命，才炼制出来的完美核心。本来是想给秦始皇做不死容器的，结果还没来得及用，秦朝就亡了。"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到一旁干呕起来。什么基因强化液，什么可控核聚变，原来我能穿越到这里，能得到系统，全是因为这个沾满了鲜血的魂心？

"为什么是我？"我扶着石壁，声音沙哑。

"不知道。"石牧摇摇头，"魂心有自主意识，会自己选择宿主。可能是因为你摸了那盏青铜灯吧，那是魂心的启动钥匙。"

我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看到的那盏青铜灯，当时只是觉得好看，随便摸了一下。早知道会这样，我死也不会碰那个鬼东西。

"丫头，你还好吧？"石牧走过来，想拍我的背，又停住了。

我摇摇头，慢慢站直身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用力眨了眨，没让它掉下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西王母之怒是什么意思？"我转移话题，指着墙上的那四个字。

提到这个，石牧的脸色又凝重起来。"那是墨家最大的秘密。传说西王母答应给秦墨提供炼制魂心的材料，但前提是要墨家帮忙做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只有历代矩子才知道。"

"那现在的矩子是谁？"

"不知道。"石牧苦笑，"秦朝灭亡后，墨家和秦墨打了一仗，两败俱伤。矩子在那场战争中失踪了，墨家就此分裂成好几派，有的投靠了汉朝，有的躲进了深山。我们这一支，一直守在这里，守护着这个秘密。"

我走到石桌旁，看着上面的兽皮地图。七个红点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每个点旁边都有个小图标。最右边那个在大海中间，图标是艘船；最左边那个在山里，图标是座塔；中间那个"昆仑宫"的图标，是个长得像金字塔的东西。

"这些红点是什么？"我指着地图问。

"墨家的七个分舵。"石牧走过来，指着最左边的红点，"这个在琅琊山，藏着墨家最早的机关术典籍；这个在东海，据说沉着一艘能在水下航行的楼船..."

他一个个介绍过去，最后停在"昆仑宫"上。"这个是墨家的起源地，也是西王母和墨家交易的地方。传说那里藏着能控制魂心的终极密钥。"

"所以系统发布的任务，就是让我去这些地方？"我想起刚才系统面板上的提示。

"应该是。"石牧点头，"魂心选择了你，可能就是想让你完成当年没完成的事。"

我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我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只想赶紧回家；另一方面，那些惨死的少女，还有墨家分裂的真相，像块石头压在我心上。

"那个未知远程终端是谁？"我问出最关心的问题，"63%的控制权还在别人手里，这太吓人了。"

石牧皱起眉头，走到墙边，取下一幅卷轴打开。上面画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一双眼睛，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秦墨的最后一任统领，赵高通。"石牧指着画像，"赵高的侄子，也是当年炼制魂心的主导者。传说他在秦朝灭亡时，把自己的意识转入了一个魂心原型机里，一直活到现在。"

我看着画像上那双眼睛，感觉后背发凉。"你是说，控制青铜巨人的可能是他？"

"很有可能。"石牧把卷轴卷起来，"赵高通一直想完成秦始皇的遗愿，建立一个由机械人统治的帝国。如果让他拿到完整的魂心技术，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墙上的矿石灯闪烁了两下，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我警惕地看向门口。

石牧走到石壁边，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脸色大变："有人进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我心里咯噔一下，抓起桌上的一把青铜匕首。这是我在军械库顺手拿的，现在总算有点用了。

"躲起来！"石牧拉着我躲到石桌下面，"别出声！"

我们刚藏好，石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脚步声响起，听起来有五六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蒙着面，手里拿着闪着寒光的武器。

"老大，就是这里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探测器显示魂心就在里面。"

"找！"另一个声音更阴沉，"仔细搜，别放过任何角落！"

我和石牧屏住呼吸，躲在石桌下不敢出声。透过石桌的缝隙，我看到那些黑衣人在石室里翻箱倒柜，把墙上的图纸和零件都扔在地上。

"老大，找到这个！"一个黑衣人拿起石桌上的兽皮地图，"好像是墨家的分布图！"

"收好！"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接过地图，"魂心呢？没魂心要这破图有什么用！"

"探测器显示就在附近，但是..."那个沙哑的声音有点犹豫，"信号很奇怪，好像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废物！"老大踹了他一脚，"给我继续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魂心找出来！"

黑衣人继续翻找，离石桌越来越近。我紧紧握着匕首，手心全是汗。石牧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示意我冷静。

突然，一个黑衣人踩到了石桌布的边角，桌子上的青铜工具"哗啦"一声掉了下来。

"谁在里面？！"老大厉声喝道，脚步声迅速朝石桌靠近。

我心跳得飞快，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在这时，石牧突然推了我一把，低声说："快跑！从后门走！"

他猛地站起来，大喊一声，抓起桌上的香炉砸向那些黑衣人。香炉砸在一个黑衣人脸上，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抓住他！"老大怒吼，几个人立刻扑向石牧。

我趁着混乱，从石桌另一边爬出来，朝石室后面跑去。那里果然有个小后门，虚掩着。我拉开门，冲了出去，身后传来石牧的惨叫声和打斗声。

"对不起..."我咬紧牙关，不敢回头。现在回去只是送死，我得想办法救他。

后门外面是条狭窄的通道，蜿蜒向下。我沿着通道拼命跑，不敢停下。通道里很暗，只能靠墙上偶尔出现的发光矿石照亮。跑了大概十几分钟，前面突然出现了亮光。

我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亮光来自一个洞口，外面好像是个山谷。我探出头看了看，差点叫出声来。

山谷里停着一艘巨大的船，不是木船，而是金属做的，跟我在电影里见过的潜艇有点像。船身上印着一个熟悉的标志——秦墨的"秦"字。

原来他们是坐船来的！我心里暗骂一声，赶紧缩回头。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找到你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把弩箭，对准了我的胸口。

"把魂心交出来，饶你不死。"他阴沉沉地说。

我握紧手里的匕首，大脑飞速转动。打肯定是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怎么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谷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那艘金属潜艇剧烈晃动了一下，冒起滚滚黑烟。

黑衣人的注意力被爆炸声吸引，弩箭稍微偏了一下。我抓住机会，猛地扑过去，用匕首刺向他的喉咙。

"呃..."黑衣人没想到我会反抗，被刺个正着。他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我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尸体，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感觉手上沾满了血，怎么也擦不掉。

"喂！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我抬头一看，愣住了。站在洞口的竟然是苏角！那个在骊山墓差点杀了我的秦兵百夫长。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咸阳吗？

苏角也看到了我，明显也很惊讶。"林...林薇？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回答，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苏角刚想说什么，山谷里又传来几声爆炸声。金属潜艇开始下沉，水面上漂浮着黑衣人尸体。

"快走！这里要塌了！"苏角拉起我的手，"没时间解释了！"

他的手很烫，掌心全是老茧。我下意识地想甩开，但他握得很紧。

"放开我！"我挣扎着，"你到底是谁？"

"以后再跟你解释！"苏角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山谷另一边跑。

身后传来山体滑坡的声音，碎石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我跟着苏角拼命跑，不敢回头。跑到山谷尽头，前面出现了一条河。苏角脱下外套，把我包起来，然后抱着我跳进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我，我呛了好几口水。苏角抱着我往对岸游，他的臂膀很有力，游泳的姿势很标准。

我们爬上对岸，已经筋疲力尽。苏角把我放在草地上，自己也瘫坐在旁边喘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裹紧外套，声音还在发抖。

苏角看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块令牌。令牌是黑色的，上面刻着个"密"字。

"我是秦朝密探，专门调查秦墨的踪迹。"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秦始皇并没有完全信任秦墨，怕他们谋反，所以派了我们暗中监视。"

我愣住了，没想到苏角还有这重身份。"那你之前..."

"之前在骊山墓，我是奉命行事。"苏角低下头，"把女奴殉葬是假，其实是想引出秦墨的人。没想到你会突然失踪，我找了你好久。"

"找我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因为我怀疑你跟秦墨有关。"苏角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你失踪那天，有人看到你摸了那盏青铜灯。后来我查到，那盏灯是秦墨的信物。"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一直在调查我。"那你今天来这里..."

"我们收到消息，秦墨的人会在这里交易魂心技术。"苏角指了指正在沉没的潜艇，"刚才那是我们的人干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更没想到..."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锁骨下方。那里的蓝光还在闪烁，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你真的跟魂心融合了。"他的语气很复杂，有惊讶，有好奇，还有点...警惕？

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别过来！"

苏角皱了皱眉，没再靠近。"我不会伤害你。秦始皇...他也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冷笑，"他可是用几百个少女的命炼制魂心的刽子手！"

"那是秦墨干的，不是秦始皇的意思！"苏角突然提高了声音，"始皇帝一开始不知道魂心需要活人炼制，知道后已经晚了。他把所有参与炼制魂心的秦墨都秘密处决了，还下令销毁所有魂心技术。"

我愣住了："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苏角看着我，眼神诚恳，"我可以带你去见始皇帝，他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见秦始皇？我心里犹豫了。一方面，我确实想知道真相；另一方面，秦始皇可是千古一帝，喜怒无常，万一他想把我当成怪物怎么办？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狼叫声。苏角脸色一变："不好，山里有狼群！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他拉起我的手，往树林里跑去。我跟着他跑，心里乱糟糟的。到底该不该相信苏角？秦始皇真的是无辜的吗？那个赵高通又在哪里？

跑到林子深处，苏角停下来，找了个山洞。我们钻进去，生了堆火。火光映照着苏角的脸，他的表情很严肃。

"你到底是谁？"我看着他，"除了秦朝密探，你还有别的身份吗？"

苏角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是白色的，上面刻着条龙。我瞳孔骤缩，这玉佩跟我在魂心记忆里看到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我指着玉佩，手开始发抖，"你是..."

"我是秦始皇的私生子，嬴角。"苏角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随母姓苏，从小在军中长大，后来被派去做密探。"

我彻底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秦始皇的私生子？那他岂不是皇子？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苏角把玉佩收起来，看着我："林薇，我知道你来自未来。我也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秦始皇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伟大的皇帝，只是有时候..."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只是有时候太急于求成了。"

我看着苏角，心里五味杂陈。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他刚才救了我是事实。而且，如果他真的想害我，也没必要跟我说这么多。

"秦墨的人为什么要抓我？"我问出另一个疑惑。

"因为你是魂心的宿主。"苏角看着我胸口的蓝光，"魂心是墨翟毕生心血，秦墨一直想把它找回来。据说魂心不仅能控制机械人，还能让人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我心里一动。如果魂心真有这功能，那秦始皇...

"秦始皇也想长生不老吗？"我问。

苏角点点头："每个皇帝都想。但他更清楚，长生不老只是传说。他让徐福出海，其实是为了寻找新的大陆，拓展大秦的版图。"

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跟课本上完全不一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着，山洞里很安静。我和苏角对视着，谁都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苏角的眼神有点奇怪，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的伤..."我注意到他胳膊上有血渍，刚才太紧张没发现。

"没事，小伤。"苏角不在意地摆摆手，"刚才跟秦墨打斗的时候被划伤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撕开自己的衣袖，帮他包扎伤口。他的伤口不深，但很长，还在流血。我的动作很笨拙，他却很安静地看着我，眼神温柔。

包扎好伤口，我刚想后退，苏角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我挣脱不开。

"林薇..."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压抑的情绪，"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

他的脸慢慢靠近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淡淡的汗味。山洞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很暧昧，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要干什么？"我紧张地问。

苏角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深，像个漩涡，要把我吸进去。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近，他的嘴唇离我只有几厘米。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阵风声。苏角猛地回过神，把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洞口。

一只雪白的狼站在洞口，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正幽幽地看着我们。

白毛狼王缓步走进山洞，雪色皮毛沾着夜露，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它的步伐轻盈得不像野兽，倒像某种通晓人性的灵物，蓝宝石般的瞳孔扫过我和苏角，最终定在我锁骨下方。

那里的蓝光突然灼热起来，像是感应到什么。我下意识按住衣襟后退半步，苏角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剑身尚未出鞘，白毛狼却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前爪蜷曲着蹲坐在地，姿态恭敬得惊人。

"它在...行礼？"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这不是普通的狼，它的眼睛里有某种超越兽类的东西——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确认。

苏角的剑"噌"地出鞘三寸，青铜剑刃映得他半边脸发冷："秦墨的驯兽术？"

白毛狼忽然转头，叼起地上半截没烧完的树枝。火星簌簌落在青石上，它用爪尖沾着灰烬，在地面划出歪歪扭扭的符号。我和苏角同时屏息——那不是图腾也不是兽迹，而是三个古老的篆文。

"西...王...母？"苏角的声音变调了。

狼爪落下最后一笔，忽然仰起脖颈发出悠长的嚎叫。这声音不似悲戚，反倒像某种信号。洞外立刻传来层层叠叠的回应，无数绿光在松林间亮起，如同突然迸发的星辰。

"狼群把这里包围了。"苏角将我护在身后，剑刃横在胸前，"贴着洞壁站好，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动。"

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岩石，听见狼群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它们不像普通野兽那样喧嚣，只有爪子踩过落叶的沙沙声，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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