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上七点,暮色渐浓,许安刚走出出版社的玻璃门,就看见孟绥倚在车边等她。
晚风带着凉意,他很自然地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掌心裹住她微凉的手,指尖带着笑意摩挲了两下:
“许安,再不准时,我真要生气了。”
他拉着她上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流畅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那是许安靠校对书稿大概一辈子也攒不齐的数字。
她望着孟绥调温度的手,骨节分明,干净得像从没沾过烟火气,再低头看自己掌心因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小声解释道:
“是意外,总编临时加了校样,推不掉。”
“爷爷的生日宴早开始了,”孟绥发动车子,引擎声低沉悦耳,“他催了我好几遍,说有了你,我眼里就没他这个爷爷了。”
许安有些急了:“那爷爷没生气吧?你该先去的啊。”
“老爷子哪舍得生气,他那么喜欢你。”他侧头看她系好安全带,眼底带笑,“不过倒是催着我们早点订婚,对了,我还要改天带你去见妈妈。”
孟绥的家事许安知道得不多。
父母早年间离异,父亲白手起家创下孟家基业,却常年在外奔波,对孟绥的看管没有那么多。
母亲曾对父亲情根深种,只是再浓的意也熬不过常年分离,渐渐淡了。
孟绥自小跟着爷爷长大,爷爷对孟绥是持放养的态度,不过也常常关心他,所以祖孙俩最亲。
老爷子年事已高,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曾孙。
这不是许安第一次来孟宅,车子驶进孟宅时,许安不由的又被震住。
露天庭院里聚着上百号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其实孟家本家人口不多,但孟绥的父亲发达后,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赶来巴结,让这座气派的老宅添了几分喧嚣。
大概是为表尊重,所有人都穿着笔挺的礼服,衬得穿便装的她和孟绥在人群中有些扎眼。
孟绥却毫不在意,径直拉着她走向主桌。
然后,许安的目光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里——是江鸣,她六年未见的前男友。
老爷子显然不知情,热情地招呼:“这是江氏的继承人江鸣,是个好孩子。”又转向江鸣,“这是我孙子,孟绥,还有我孙媳妇,许安。”
江鸣先和孟绥握了手,再朝她伸出手。
许安指尖微颤,迟疑片刻才抬手握上去,触感冰凉,一触即分。
落座后,许安总觉得有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身上。
她自嘲地想,都六年了,或许是自己多心了,怎么还会紧张呢?
孟绥作为孟家继承人,很快被敬酒的人围住。
他寸步不离护着许安,一杯酒都不让她沾,等人群稍散,便牵着她上了二楼阳台吹风,自己又去应付那群亲戚。
许安坐在藤椅上,望着楼下灯火发呆,连身后多了个人都没察觉。
“许安。”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像一颗石子投进静湖,瞬间搅乱了满池往事。
许安陷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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