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家走,鞋底踩在石子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推开家门的一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书房里传来的争执声刺破了黄昏的静谧。“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母亲的声音尖锐得像锋利的刀子,紧接着是玻璃制品砸在地毯上的闷响。杜落葵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烟灰缸在地上四分五裂,那裂纹和她梦里的一模一样。父亲西装领口隐约飘来的陌生香水味钻进鼻腔,让她喉咙发紧。
次日清晨,杜落葵的脸色像是被灰掩盖了一层,嘴唇泛着青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气似的耷拉着。"小跟班"卓青黛一见她这副模样,心猛地揪成一团,“啧”了一声,眉心拧得死死的,脚步加快了几分。“你这脸色不对劲啊,你没事?”她凑近了问,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那份焦灼。杜落葵摇摇头,“嗯”了一声,想装作若无其事。可卓青黛哪肯放手?她伸手搀住杜落葵的胳膊,动作细致又稳当,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对方微凉的体温。
杜落葵的脚步虚浮,在卓青黛的搀扶下一点点往前挪,身子不自觉往她那边倾斜。卓青黛嘴里嘟囔着:“别逞强,靠我点,快到了。”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的路上,生怕一个不小心让杜落葵摔倒。两人走得缓慢而安静,只有鞋底擦过地面的沙沙声。杜落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滑落时带来一丝痒意,但卓青黛的专注和体贴让她的胸口渐渐升起一股暖流,像是寒冬里的一束火,连最深处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些许。明明不过是穿过几条走廊的路,脚步也没停过,可在他们心里,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慢得让人发慌。墙上的时钟秒针仿佛被黏住了,每一次跳动都拉得格外长,明明眼睛看着前方,却总觉得路没有尽头,直到医药室的门出现在眼前,才惊觉这段其实短暂的路,竟漫长得像熬过了半个时辰。卓青黛小心翼翼的将杜落葵扶到床,此时一身穿白大褂,衬得身形格外利落。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添了几分柔和。浅蓝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看人时带着专注的温和,说话时口罩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声音透过布料传来,清晰又带着点安抚人的沉静,"这位同学,怎么了?"医生是这样的,这位女同学今日一早就这样了,她是六年级(7)班的,名字叫杜落葵"卓青黛说话时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眉头拧成个疙瘩,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促,尾音都有些发颤,一边说还一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像是有什么事催着他,每一个字都裹着火烧火燎的急。她身怕杜落葵怎么了,校医坐下后,指尖轻轻搭在对方手腕上,眼睛微垂着,专注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片刻后她抬眼问卓青黛:"同学,这位杜落葵同学是一直都有胃病吗?"卓青黛轻声有懦弱的说道:"不知道""病人的胃病应该是拖了很久了,都没有治疗,现在的情况还是蛮严重的,病人可能是昨晚受到了一些刺激,所以今早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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