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悬崖边的毒

黑风岭比阿睿想象的还要凶险。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偶尔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兽吼。方秀才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袱，一路上唉声叹气，一会儿说脚疼，一会儿说口渴，全靠阿睿扶着才能往前走。

“阿睿兄，”方秀才喘着粗气，坐在块石头上，“你说这还魂草，真的能治知府大人的病吗？”

“郎中是这么说的。”阿睿给两人递了些干粮和水，“听说还魂草长在千年古藤上，叶子是紫色的，开着白色的小花。”

方秀才眼珠转了转：“要是找到了，那一百两银子……”

“自然是一人一半。”阿睿没多想，随口说道。

方秀才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第三天傍晚，他们终于在一处悬崖边发现了还魂草。那草长在离地几十丈的峭壁上，靠着石缝里的古藤汲取养分，紫色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顶端开着簇小小的白花，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找到了！”阿睿又惊又喜，赶紧拿出带来的绳索，“我下去采，你在上面拉着绳子。”

方秀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睿兄辛苦，我一定拉紧绳子。”

阿睿系好绳索，深吸一口气，顺着峭壁往下爬。石缝里的碎石不断往下掉，他紧紧抓着古藤，一点点靠近还魂草。就在他伸手快要够到草叶时，突然感觉绳子猛地一松！

他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往上看，只见方秀才站在悬崖边，手里拿着把匕首，正狞笑着看着他。“阿睿兄，对不住了！”方秀才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这一百两银子，我一个人要了！你就安心下去陪那些野兽吧！”

绳子被匕首割断了，阿睿只觉得身体猛地往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古藤，藤条“咯吱”作响，却还是没能拉住他，最终“啪”地一声断了。

在他失去意识前，仿佛看见一只雪白的影子从天边飞来，像朵被风吹来的云。

阿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洞壁上插着些发光的矿石，把洞里照得如同白昼。他动了动，发现左腿钻心地疼，低头一看，裤腿已经被血染红了，显然是摔下来时摔伤的。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睿转过头，看见小白坐在他身边，正用一块湿布擦着他的额头。她比三年前长高了些，头发梳成了两条辫子，眼睛还是那么亮，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忧虑。

“小白……”阿睿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救了你。”小白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到他嘴边，“我在昆仑墟感应到你有危险，就赶紧跑来了。还好来得及时，不然……”她眼圈红了，没再说下去。

阿睿喝着汤药，心里又酸又暖。他想起方秀才的嘴脸，想起那把冰冷的匕首，只觉得一阵心寒。“方秀才为什么要杀我？”

“他不是为了银子。”小白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刚才在悬崖边听到他跟人说话，说他是里正的侄子，里正当年因为我爹的事气死了，他要报仇。还说只要杀了你，就能霸占青石巷，当新的里正。”

阿睿愣住了。他没想到里正的死，竟然成了方秀才行凶的借口。“那还魂草……”

“我已经采来了。”小白从怀里掏出一株还魂草，递给他，“不过这种草，对人类的身体有反噬，不能随便用。知府大人的病，怕是另有隐情。”

阿睿看着还魂草，突然笑了：“其实我也不是为了银子，我是想给村里修座石桥，让大家不用再踩着石头过河。”

小白的眼睛亮了起来：“等你好了，我帮你修石桥。昆仑墟的石头，比铁还结实。”

接下来的日子，小白每天都给阿睿换药、熬汤，还用猫族的灵力帮他疗伤。阿睿的腿渐渐好了起来，已经能拄着拐杖走路了。他们在山洞里相依为命，白天小白出去找吃的，晚上就坐在洞壁边，听阿睿讲青石巷的事。

“等我回去，一定要揭穿方秀才的真面目。”阿睿握着拳头说，“不能让他祸害村里。”

小白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很有力。“我陪你回去。”她说，“要是他敢再害你，我就撕了他。”

阿睿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有小白在，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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