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撇了撇嘴,不再耍帅,而是谨慎地把玫瑰花交到玫瑰岛手上:“小心点,别被扎到了。”
有选手问:“弗兰老师,你随身带着玫瑰不摘刺啊,不怕被刺扎到吗?”
弗兰回头笑道:“这话不能这么说,我欣赏的就是玫瑰上的刺,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又危险又美丽。”
“不懂不懂”有人嬉笑着回答。
这话法兰西有发言权,他笑得意味深长,转而凑近英吉利的耳畔,刻意放轻了声调:“我也觉得很酷,你呢?My dearest rose,我带刺的红玫瑰”
英吉利好似已经习惯,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绅士地将法兰西凑近的俊脸堆开:“在镜头下,请离我远点。”
“装高洁的英国佬。”
“恶劣的法国佬。”
法兰西和弗兰的言语传入耳中,他只感觉到讽刺。
玫瑰岛的心如死水般无波无息。
他,
是被削了刺的玫瑰。
弗兰还是热情地活跃着人群的气氛,敲里下着摄像机子示意玫瑰岛可以开始表演了。
玫瑰岛乖巧地点头,走到摄像机前。
在弗兰宣布开始的一刹,他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让有二十年工作经验的摄像大叔都迟疑片刻。
他捏着那朵浅红玫瑰,指尖刚好遮住茎上最尖的那根刺。克制的神经压制溃散,汹涌的人格肆无忌惮地冲撞着这副躯体。
镜头里,花色柔和似水。他把它贴在锁骨处,轻轻阖眼,嘴角勾着戏谑的弧度。
那是主人格的笑。
他虔诚地捧着危险的玫瑰。
睫毛掀开,浅色的瞳孔骤然加深,赤得带锋。
同一秒,他拇指用力。
刺扎穿皮肤,血珠滚成饱满一滴,正落在花瓣边缘。
那滴血没有停,沿着花瓣的脉络奔跑。
浅红被迅速吃掉,颜色一路加深,像有人在清水里不断滴入墨汁。
花瓣在十秒内从雾粉变成猩红,美丽的鲜花粉赤交错。
他虔诚地捧着脆弱的玫瑰。
他张开双瞳,瞳孔里映出两朵重叠的玫瑰。
一朵浅不见色,一朵赤如墨色。
最后,他把花递向镜头,手腕翻转,刺朝外。
一滴血顺着虎口滑到指尖,悬而未落,像给花加了一颗额外的蕊。
他开口,声音低却清晰:“现在,它才是我喜欢的颜色。”
玫瑰落地。
血点溅开,一枚小小的印章盖在地板上。
他转身,手背的血迹一路滑进袖口,像把刚才那抹猩红藏进身体深处。
镜头停在空中,画面里只剩那朵被染透的玫瑰,静静躺着,颜色浓得几乎要滴下来。
结束。
现场的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他们沉默地回忆着刚才的场景。
玫瑰岛无言地观向五常的方向,
刚才的表演并没有激起他们的兴趣,他们此刻正闲暇地聊天,仿佛世间就没有他这个人般。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在看他们,五个人都很默契的向他这边看了过来。
首先到来的是法兰西的恶意,要不是被英吉利拉着,他现在肯定扭头就走了。
玫瑰岛习惯性地微笑,赤色的眸中并无示威的意思。他还记得上次谈话时,他是被法兰西强行压制下去的。
法兰西讨厌他,法兰西从来没有想要和他当朋友。玫瑰岛是知道的。
他在极力压制住疯狂的本性,压抑住疯狂想要生长的尖刺。
玫瑰岛垂下眼,将袖口又攥紧了些。布料摩擦着未愈的伤口,钝痛顺着神经爬上来。
弗兰最先打破沉默,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男孩,你很棒,创意很好,就是下次要注意点,你受伤了,去包扎一下吧。”他的目光扫过地板上那朵浸了血的玫瑰,有些担心。
有人小声议论:“刚才那眼神好吓人……”“他是真把自己扎出血了?”“好勇啊”
玫瑰岛听着,脸上的微笑却没散。他知道这些声音像什么。
像被吞并时,意大利在他耳边“这朵玫瑰的刺要不要全削干净”的低语。那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拿着镊子,把他茎上刚冒头的尖刺一根根拔掉,只留下软趴趴的花茎。
直到刚才法兰西那句“带刺的红玫瑰”,他才突然想起来:对啊,玫瑰是该有刺的。被人欣赏的刺,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必须剜掉的,缺陷。
玫瑰岛蹲下身,捡起那朵被他抛弃的玫瑰。
他的眼睛随着花瓣上血液的褪去而慢慢变浅,上扬的嘴角落下。
是喜欢浅色玫瑰的玫瑰岛回来了,他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花瓣
五根手指将花瓣聚成一团,一扯,花瓣和茎分离,带刺的一端被遗弃在地,柔软的一端被捧在手心。
这样,他们就更像了。
后续的一切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玫瑰岛收下有人好心送来的创可贴,拒绝了弗兰让他去好好包扎一下的提议。将自己又缩回了角落。
弹幕上夸赞的话语层出不穷,可惜他看不见。
玫瑰岛固执的认为,他这种人本就不配受人瞩目。
瓷打量着将自己缩到最小的玫瑰岛,说:“他这是自卑了?”
美利坚仗着摄像头现在拍不到他们,光明正大地讽刺:“那承受能力可真差。”
“啊呀。”法兰西夸张地捂住嘴,“在他心里我们的形象竟然这么好吗。
法兰西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叫玫瑰岛的,只不过他的针对大部分放在最开始骚扰他的那个上面。
他奇怪于这个玫瑰岛竟然对五常抱有美好的幻想。
扪心自问,作为五常的他们,因为受到国家的影响。对其他的任何弱小的国家不可避免地产生蔑视。
这个玫瑰岛这么迟钝的吗?
“不必在意,”英吉利对于这个并不放在心上,“,我们最后一定会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了他。”
“也是”“那确实呢”
瓷单手支头盘膝而坐,他望着角落里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的玫瑰岛,半眯起眼:“他这是,在自卑吗?”
美利坚闻言,嗤笑一声,懒洋洋地靠着墙,他仗着此刻摄像头拍不到他们,恶意满满地评价:“承受能力真够差的。不过也是,被拔掉刺的玫瑰,除了自卑还能做什么?”
没有刺但仍不屈反抗的玫瑰岛他认为愚蠢。
没有刺自甘堕落的玫瑰岛他不屑一顾。
“我感受不到他对我们的恶意。”俄罗斯撇嘴,“真奇怪,我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身上明明都感受到了。”
法兰西夸张地“啊呀”一声,掌心掩唇,他微微倾身,嗓音压得极轻,却足够让周围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在他心里的形象那么好吗?真是令人感动的误解。”
“我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叫玫瑰岛的家伙,包括他”他懒洋洋地补充“只不过第一个凑上来的那只,恰好被我先记住了名字。”
英吉利始终没抬头,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深绿的眸子掩在金丝镜片后,像一潭不见底的湖。
直到此刻,他才淡淡开口,声音低而优雅,却带着宣判般的冷酷:“不必在意。他早晚会撕破对我们不换实际的幻想,最后,我们绝对会毫无负担地……”
“杀了他。”
他抬眼,目光穿过人群,像一道精准的射线钉在玫瑰岛身上,
“也是。”
“那确实呢。”
轻飘飘的应和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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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不懂,请具体参考至十一章。
后面有一句玫瑰岛的台词,
“原来他们真的会因为一个弱小的国灵亲自到场。”
“我以为你们不会过来。毕竟我们只是个被嫁接出来的残影,早晚会消散在这片土地 。”
浅色眼睛的玫瑰岛将五常来这里的目的误解了,在这里他对五常的印象已经曲化成了一个高尚,却会平等对待每一个国家的幻想。
他将豫和冀凑巧来到这里工作误解成了,是因为他死而复生而吸引来的。
深色眼睛的玫瑰岛不是哈,他对五常没有那么错误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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