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比利抱着兔子出现的时候，卡米莉娅正和里德尔坐在草地上，两人正在讨论昨天学的咒语。见有人过来，两人立刻中断了交谈。

“下午好，卡米莉娅。”比利微笑着问候，目光却偷偷扫向坐在旁边的里德尔。

卡米莉娅放下书，抬起头问道：“怎么了，比利？”

比利毫不犹豫地将兔子交到卡米莉娅手中，语气中透出一丝担忧：“最近两天可可几乎不吃东西，我担心它可能生病了。你读了很多书，能帮我看看它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最好去找科尔夫人。”里德尔冷冷地插了一句，“或者挖个洞，等这只傻兔子动不了了再埋掉。”

比利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紧握双拳，大声抗议：“你怎么能对可可说这种恶毒的话！”

卡米莉娅轻轻抚摸着小兔子的肚子，温柔地说：“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它的精神状况不错，肚子有一点硬，可能是吃了些难以消化的东西。”

比利得意地瞥了里德尔一眼，在卡米莉娅的另一侧坐下，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述孤儿院里的一些趣事。卡米莉娅则静静地聆听，偶尔轻声回应，表示自己在注意听。

里德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他的手指轻轻蜷曲，身体前倾，贴近卡米莉娅的耳边低语：“关于刚才那个问题，我还有些不太明白，我们能回去后再详细讲一下吗？”

卡米莉娅轻轻点头，明显对比利连珠炮般的讲述感到有些吃不消。她转向里德尔，悄声回应：“我先回去喝口水，待会儿去找你。”

里德尔感受到女孩湿热的气息落在自己耳侧，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用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了。

两个男孩的目光追随着卡米莉娅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视野尽头。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又像是看见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迅速移开。

比利的话语带着一丝尖锐，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能不能别总跟着她身边。”

这句话仿佛是积累了已久的情绪突然爆发，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不满的气息。

里德尔的回应冷硬而直接，他仿佛在这一刻卸下了平日里的伪装。他的神色变得阴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

比利的愤怒和轻蔑溢于言表，他咬着牙，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怪胎，只有卡米莉娅被蒙在鼓里。”

他恶狠狠地对里德尔说道：“我一定要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

里德尔眉头微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轻笑出声，带着一种自信和从容回应道：“那我拭目以待。”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无人知晓的较量，主要表现为：卡米莉娅除了上盥洗室和睡觉之外，其他时间都被比利和里德尔占满了。卡米莉娅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更喜欢一个人研究如尼文。因此在这场较量中，里德尔占据上风。因为在他身边，她能得到一个安静的、可以安心学习的环境。

这天下午，卡米莉娅照常让里德尔提出各种词汇，而她自己则在纸上默写对应的如尼文，通过这种方式来加速记忆如尼文。比利抱着兔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卡米莉娅正因为写不出“边缘”这个词而苦恼。

卡米莉娅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略显烦躁地说：“比利，你能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吗？”

比利抿了抿嘴唇，带着几分委屈地默默走到一旁坐下。他充满怨恨地盯着里德尔，而里德尔却微笑着向他做口型。比利看得明白，里德尔无声地说着：“你输了。”

这瞬间点燃了比利心中积压的不满，他大声嚷嚷道：“我没输！”

卡米莉娅疑惑地看向他，充满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情绪激动的比利仿佛要把心中的所有话都倾泻出来，他对着卡米莉娅激动地说：“卡米莉娅，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你知不知道除了你，根本没人和他玩。所有人都害怕他，讨厌他！”

“因为他是个怪胎！和他在一起总有各种各样古怪的事情发生！你就不能离他远点吗？”

卡米莉娅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她把那个单词咬得极慢：“怪胎？”

比利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但剩余的勇气鼓动着他不能退缩，他硬着头皮继续道：“对，汤姆·里德尔就是个怪胎！”

一旁被骂是怪胎的里德尔，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完全没有被骂的难过或者愤怒。

卡米莉娅冰蓝色的眸微微眯起，她的口吻变得又轻又慢：“比利，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在你对我的朋友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惹人讨厌。”

比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神里都是受伤和委屈，勇气散去后只剩下满心的惶恐。

卡米莉娅心中烦闷异常，根本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她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至于那两个脸上带着不同表情的人，她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径直收起手中的书籍，转身离去。

里德尔站起身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比利，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里德尔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阴森。他低头俯视着坐在地上的比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酷和轻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那笑容中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

比利感受到那冰冷的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有一种预感，即将发生的事情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出乎预料的是，里德尔什么也没做，脚步轻快地走掉了。

里德尔找到卡米莉娅的时候，她正独自站在窗边，仿佛是一幅静止的画面。她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迷茫，似乎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却又仿佛在凝视着一个遥远而模糊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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