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玩得太累，大家都早早休息了。

　　卡米莉娅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进玉坠空间找里德尔互相折磨，顺便兑现陪他过圣诞的承诺。

　　“圣诞快乐，汤姆。”

　　她坐到书桌旁，笑吟吟地看着面色有些阴沉的里德尔，想来应该是对这么多次交锋，结果还是把他关进柜子非常不满吧。

　　“圣诞快乐，卡米莉娅。”里德尔抬起眼睛，扯出一个假笑，“我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我答应你要一起过圣诞节的，那就一定会做到。”卡米莉娅挥动魔杖，一个盒子凭空出现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给你。”

　　里德尔心中不屑，面上一派温和：“圣诞礼物？”

　　“你讨厌这种幼稚的仪式感，所以这不是礼物。”她巧笑嫣然，“不打开看看？”

　　里德尔指尖刚触到盒盖，瞳孔骤然紧缩。

　　那里面涌动的魔法波动让他本能地战栗——像是精心编织的囚笼，又像是某种灵魂容器。

　　“这是什么？”他猛地收回手，如同被烫到。

　　卡米莉娅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他瞬间褪去的笑和眼中翻涌的警惕：“一份礼物，是两年前的你给我的。”

　　里德尔的心狠狠一跳。

　　两年前？那个附身奇洛、连波特都解决不了的废物主魂？

　　他脸上的温和彻底剥落，化为冰冷的审视，黑眸紧锁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嘛。”卡米莉娅身体微微前倾，魔杖敲了敲盒盖。

　　她很早之前就想知道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一直不敢打开，现在正好有了倒霉鬼。

　　“我在想……”她说的又轻又快，带着小女孩的天真语气，“既然我能原谅你差点杀了我，也许未来的你也会原谅当初离开的我，所以他才会送我这个。”

　　里德尔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卡米莉娅将盒子往前推了半分，目光灼灼地钉在里德尔脸上：“或许能帮到你？”

　　她在赌，赌他敢不敢打开。

　　“他留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里德尔将盒子推回去，顿了顿又说，“而且这个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真可惜。”卡米莉娅叹了口气，手腕一翻，盒子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我还以为可以帮到你。”

　　她猜对了。

　　16岁的里德尔根本不相信未来的自己会有什么原谅的念头。

　　这要么是致命的陷阱，要么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恩赐。

　　她继续维持着好忽悠的大傻子人设，魔杖亮起一道银光，里德尔感到周身的魔力骤然增强。

　　这感觉就像被浸入温暖的泉水，他的形体变得更加凝实，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圣诞礼物。”卡米莉娅眨眨眼，“虽然某人拒绝了我的第一份心意。”

　　里德尔不动声色地感受着这股魔力，目光在她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任何算计的痕迹，却只看到几近真实的温柔。

　　“谢谢。”

　　“不客气，毕竟……”卡米莉娅托着腮，魔杖在指尖打个转，“看着你一点点变得真实，是件很有趣的事。”

　　里德尔眸光微闪，最终开口：“你想要什么？”

　　“你有点太过于直白了，汤姆。”她突然笑出声，那笑声让里德尔有点毛毛的，“你要给我回礼吗？”

　　“作为一个灵魂，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希望这份回礼不会让你太失望。”

　　里德尔牵起她的手，微微倾身，冰凉的唇在她手背上轻轻一碰，像一片雪花短暂地停留。

　　冰凉触感顺着神经一路窜上卡米莉娅的脊椎，让她头皮瞬间炸开。

　　“你！”她惊恐地看着里德尔，声音都劈了叉。

　　他亲了她？！

　　这就像你刚给毒蛇，顺手喂了块肉，它却突然缠上你的手腕，用信子轻轻舔了舔你的指尖。

　　强烈的违和感和冲击力让她瞬间宕机，大脑一片空白。

　　她甚至忘了抽回手，就那么僵在原地，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嘴唇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里德尔感受到了她的震惊和无措，她那副总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面具，终于被他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一股近乎颤栗的快感瞬间席卷了他，比成功施展一个强力黑魔法更让他兴奋，比看到她对自己表面的顺从更让他满足。

　　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掌控感，不是对身体的束缚，而是对情绪的玩弄，对灵魂的扰动。

　　他让她方寸大乱了。

　　里德尔好整以暇坐在那，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像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杰作。

　　“怎么了，卡米莉娅？一个纯血统之间再平常不过的礼节而已……你的反应。”里德尔语气疑惑，却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他故意顿了顿，舌尖仿佛在品尝这个词的美妙：“很有趣。”

　　卡米莉娅咬紧下唇，疼痛让她瞬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她居然被这个混蛋牵着鼻子走了！

　　她咬咬牙，目光躲闪着不去直视里德尔的眼睛，故作羞涩地垂落在桌面上。

　　没有抽回手，只是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意味，将另一只手轻轻地盖在里德尔的手上。

　　“汤姆，”卡米莉娅轻轻唤了一声，“你知道的，只有宴会上才用得到这种礼节，这通常意味着，绅士要邀请淑女跳舞了。”

　　“所以，”她向前倾了倾身，距离近得能看清里德尔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错愕，红唇弯起，“你是在邀请我跳舞吗？”

　　里德尔的手在卡米莉娅掌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分辨不清他眼神里的情绪，但能察觉到这人又有些不悦了。

　　“当然，”里德尔缓缓站起身，牵起她的手，“我的荣幸。”

　　或许是因为这次输入的魔力格外充沛，她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那触感真实得不像一个灵魂投影应有的质地。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愣神，里德尔轻轻一拽，她猝不及防地向前踉跄了半步。

　　里德尔周身非人般的阴冷感让卡米莉娅心跳骤停，不甘示弱地凑近一步，试图找回主动权：“要来点音乐吗？”

　　“随你。”里德尔低笑一声，另一只手已不容抗拒地扣住她的腰肢。

　　魔杖轻挥，悠扬的舞曲在两人之间流淌。

　　卡米莉娅将手搭上里德尔的肩膀，这个姿势让她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而里德尔正俯视着她。

　　他们在沉默中开始移动。

　　里德尔的舞步完美得无可挑剔，每一个转身和进退都带着浑然天成的优雅。

　　“斯莱特林从不失礼，”他看着她的眼睛，“也从不失手。”

　　最后一个词被他咬得极重，卡米莉娅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那个被她用来试探他的来自主魂的礼物。

　　舞步突然变得更加紧密，里德尔带着她转了一个急旋。

　　裙摆飞扬起来，在烛光下仿若晨光里绽放的花朵。

　　音乐恰好在此刻停止，犹如一场舞台剧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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