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所以顾芩还是和世王去了房间里,“好好聊聊”。
在讲述关于那段前世的故事之前,她先问了一个问题。
“师父,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没有拿回宝情糖里的情感,你会杀了我吗?”
蓦然间听到这个问题,世王也猜到了几分她避着自己的原因。
不过,他还是选择如实回答。
在他看来,没必要依靠这种一时的谎言来维护一段关系。
因为一旦谎言被戳穿,会招致更大的反噬。
爱恨一体,爱有多深,恨也能有多深。
“会。”
“但是,倘若我杀了你,也会后悔。不值得期待的世界,没有留下的必要。”
世王的话,点到为止,却也足以让顾芩心惊。
没有留下的必要,是说这个世界,还是他,亦或是两者都有。
可无论是哪个可能都结果,都不会是她想要的。
这样一想,还好自己嘎的早,不然她得疯。
默默消化了片刻,顾芩才开始讲述了前世的故事。
听完他们过往的种种,世王低声呢喃了句,“难怪……”
此后,两人之间只剩下无边的沉默。
“若是你不想见我,我会暂时和你保持距离。”
“顾芩,关于那个问题,我不曾欺瞒你。可那些毕竟不是我做的。”
“这一世,不一样了。”
素来高高在上的王,何须解释那么多。
无非为了一个“情”字。
他走后,顾芩也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准备顺其自然。
杀了她的,不是这一世的世王,然而被杀的体验着实不太美丽。
她需要时间,或许他也需要……
世王一向说话算话。
明明他们住的那么近,但一连好几天,顾芩都没有碰见过他。
这个“暂时”的期限是多久呢?
凝望着窗边的那盆仙人掌,她怔愣了片刻。
复活以后,顾芩没怎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突然看到一个盆栽时,她开始打量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在她没注意的时间里,房间内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东西。
除却仙人掌外,还有角落里的小风筝,书架顶上的小木偶。
微凉的风乍起,久违的记忆又浮现在顾芩眼前。
在他还是顾御衍的时候,师徒二人曾设想过离开那个破地方后的未来。
“养一盆植物?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能有那个耐心与恒心?”
是他惯有的,贱贱的嘲讽式开头。
“哼!怎么没有。再说了,仙人掌可好养了。平常只需要晒晒太阳,每周浇一次水就好。”
他点点头,“嗯,听起来比你要来的省心。”
“顾!御!衍!”
捂了下耳朵的顾御衍,难得收敛了几分,“诶诶,小点声。你师父还没到耳背的年纪,听得见。继续说吧,还想要什么。”
双手抱臂,顾芩打量了他一眼,“怎么,我想要的,你会给我?”
顾御衍只是轻笑着,“说吧,趁现在还能做做梦。”
“我还打算要一个小风筝,平常就放在角落里,也不占空间。如果天气好了,就带它去溜溜。”
“想法挺好的。不过谁溜谁,就不一定了。”
“书架也要,顶上再加一个小木偶做装饰。”
“抬头就对上一双眼睛,没想到徒儿你还喜欢恐怖风的。”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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