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世？

晨光微熹，客栈外的青石板上还凝着露水。凌若溪推开窗，深吸一口带着花香的空气，转身时，夜袅冥已经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件崭新的浅紫色斗篷。

"凤鸣城风大。"他轻声说着，将斗篷披在她肩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惹得她微微一颤。

凌若溪仰头看他，晨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那双紫眸比往常更加深邃，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怎么了？"她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心。

夜袅冥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吻落在她的指尖："没什么，走吧。"

——他在紧张。

她暗自攥紧了斗篷边缘，跟着夜袅冥踏入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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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后，云霞山脉】

传送阵的光芒刚散去，凌若溪就听见一声尖锐的破空声——

"嗖！"

夜袅冥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紫黑色的魔气瞬间凝成屏障。"锵！"一支淬毒的箭矢被弹开，钉入旁边的树干，瞬间腐蚀出一片焦黑。

"谁？"夜袅冥的声音冷得像冰。

密林深处传来阴冷的笑声："魔尊大人，别来无恙啊。"

十几个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为首的男人脸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露出的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

"玄阴老鬼？"夜袅冥眯起眼，"你还没死透？"

"托您的福，在九幽寒潭底下躺了三百年。"玄阴老祖阴森森地笑着，目光却落在凌若溪身上，"这就是您新找的替身？和当年的阿溪真是一模一样啊。"

溪儿？

凌若溪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细想，夜袅冥已经暴怒出手。滔天魔焰席卷而去，玄阴老祖却早有准备，甩出一张血色符箓——

"轰！"

刺目的红光炸开，凌若溪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发现自己竟被传送到了一座阴森的石殿内，双手被漆黑的锁链禁锢。

"别挣扎了，这是噬魂链，专克你们这些修士。"玄阴老祖踱步到她面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小美人，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凌若溪冷冷瞪他："少在这挑拨离间。"

"啧，不信？"玄阴老祖袖袍一挥，一枚水晶球浮现在空中，"那就让你亲眼看看。"

水晶球内光影流转，逐渐浮现出画面——

【千年前的悬崖边，夜雨滂沱】

年轻的夜袅冥跪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那女子穿着素白长裙，容貌与凌若溪一模一样，胸口插着一柄泛着青光的长剑。

"溪儿……"夜袅冥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别闭眼，求你……"

女子艰难地抬手抚上他的脸，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下一秒，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雨中。

夜袅冥仰天长啸，紫眸彻底变成血色……

画面戛然而止。

"看清楚了？"玄阴老祖狞笑，"你就是个替身！他找了你一千年，不过是为了填补当年的遗憾！"

凌若溪死死盯着水晶球，心脏狂跳。

——她不信。

不是不信画面里的内容，而是……

"那个'溪儿'，就是我。"她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冷静，"对吧？"

玄阴老祖一愣："什么？"

就在刚才，当画面中的"溪儿"消散时，她的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什么被强行撕裂过。

玄阴老祖脸色骤变："不可能！当年阿溪魂飞魄散，怎么可能转世？！"

凌若溪不答，反而勾起嘴角："谢谢你啊，老东西。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和他有这么一段过去。"

可是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为什么与他会有前世，她不明白。

"你！"玄阴老祖勃然大怒，抬手就要掐她的脖子，却突然僵住——

"轰隆！"

整座石殿剧烈震动，穹顶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生生撕裂。漫天碎石中，一道熟悉的身影踏着紫色魔焰缓缓降临。

夜袅冥的紫眸已经变成血色，长发无风自动，声音低沉得令人毛骨悚然：

"谁准你……碰我的溪儿？"

玄阴老祖惊恐后退："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夜袅冥根本不答，抬手一握——

"咔嚓！"

玄阴老祖的右臂瞬间扭曲变形，骨头刺破皮肉，鲜血喷溅。他惨叫一声，却见夜袅冥已经瞬移到凌若溪面前，徒手扯断了噬魂链。

"疼不疼？"方才还杀气腾腾的魔尊，此刻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一场梦。他捧着她的手腕，看着上面被锁链勒出的红痕，眼神心疼得不行。

凌若溪摇摇头，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夜袅冥，那个'溪儿'……"

"是你。"他直接打断，紫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一直都是你。"

玄阴老祖趁机捏碎遁符，狂笑着消失："魔尊！你以为找回她就能改变命运？仙界已经注意到你了！"

余音回荡在残破的石殿中，夜袅冥却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抱着凌若溪，身体微微发抖："对不起……又让你遇到危险……"

凌若溪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失控的心跳，突然问："为什么我不记得那些事？"

“可能因为转世，没有上辈子的记忆了，”他眼神中透露看伤感。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因为不想让你记起那些伤痛，想让你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他的眼中泪光闪闪，声音沙哑。

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眼泪如决堤般涌出，带着几分责备、几分心疼，声音微微颤抖：“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自己扛着？我不是早就说过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啊。你这样一个人默默承受，算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害怕就离开吗？”她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衣背，泣不成声，“不要……不要再这样了，好吗？”语气里满是恳求与坚定。

“好。”他抱紧她安慰，“溪儿，别伤心了，”他为她擦擦眼泪。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一千年前，我们种下了同心蛊，你在哪我都感应到你。”

“同心蛊？那我为什么不能感应到你，是因为转世了吗？”

他点了点头，“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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