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逆向穿越

金色光点彻底消散时，凌若溪正趴在冰凉的白玉石阶上，额头磕得发疼。她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雕梁画栋覆着薄霜，云雾在廊柱间缓缓流动，远处传来隐约的钟鸣，陌生得让人心慌。

凌若溪：甜筒酱？这是哪儿？

她在心里默念，声音带着刚穿越的沙哑。

系统：宿主当前身份：天界清霄殿杂役弟子凌溪，无灵根，负责殿内洒扫。时空坐标：千年前天界。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系统：检测到紧急事态：魔族大军压境，距南天门破境预计一盏茶时间。

魔族？凌若溪心头一紧，指尖猛地蜷缩。夜袅冥……他会在吗？

还没等她理清楚思绪，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小仙童就慌慌张张跑过，撞得她差点再次摔倒：

“快躲起来！魔尊夜袅冥打过来了！听说这次他疯了一样，非要……”后面的话被风吹散，只剩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凌若溪僵在原地。他果然来了。可他是魔尊，她是天界无名小卒，他们怎么会有交集？他怎么可能认得她？

正恍惚着，天际突然裂开一道紫黑色的口子，魔气如墨汁般泼洒开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她被仙兵裹挟着往后退，混乱中，一道玄色身影踏碎云层，稳稳立在南天门废墟之上。

是他。

夜袅冥穿着镶金边的魔纹长袍，长发被玄铁冠束起，半边脸颊沾着暗红的血，眼神狠戾得像要噬人。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天界众仙时，凌若溪分明看见他瞳孔骤缩了一下。

夜袅冥：把人交出来。

夜袅冥：凌若溪，本尊知道她在这。

他的声音裹着魔气，压过所有厮杀声，

凌若溪？

凌若溪如遭雷击，下意识抬头。他在叫谁？是她吗？

周围的仙兵瞬间安静，齐刷刷转头看她这个灰头土脸的杂役弟子。清霄殿的长老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萨齐长老：魔尊休要胡言！我天界怎会有你要找的人？分明是寻衅滋事！

凌若溪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这时就认得她了？

辰余帝君：放肆！

仙兵们瞬间结成阵形，金光与黑雾再次碰撞。夜袅冥却没动，只是死死盯着凌若溪的方向，眼底戾气翻涌，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夜袅冥：溪儿，出来。跟我走，我保天界无恙。

凌若溪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凌若溪：等等！

她突然推开身前的仙兵，往前迈了一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夜袅冥的黑雾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狂喜，却又被强行压下去，只余紧绷的下颌线。

仙童：小师妹，你疯了？

旁边的仙童拉住她，

仙童：他是魔尊！

凌若溪摇摇头，挣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南天门。她抬头望着那个浑身戾气的身影，轻声说：

凌若溪：我跟你走。

夜袅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萨齐长老：凌若溪！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长老怒喝，

萨齐长老：你是天界弟子，岂能向魔族低头？

凌若溪：我不是天界弟子。

凌若溪回头，对着众仙轻轻弯腰，

凌若溪：我只是……来找人的。

她转回去，继续走向夜袅冥。

夜袅冥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眼中的戾气渐渐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他抬手，黑雾悄然散去。

夜袅冥：跟我走。

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她熟悉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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