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熄灭的毒蜡烛

“呵…呵…呵…呵……”一连串粗重的喘息声在密室响个不停，霍雨浩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的肉里，他在竭力控制着自身情绪，去搁置记忆中的人和事。

会长喘息着，感受着那刺骨的疼痛，但嘴角却扬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你……你也和我一样，仰慕那样的强者，不是吗？否则……你的拳头不会这么重……你的手段也不会那么狠……霍雨浩，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你比我更强，更有机会成为那样的……强者……”

霍雨浩听着会长的话，心中的波澜却已不像先前那么大。他已经懒得再去回应会长的挑衅，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如同一只高傲的大猫注视着可口的毒蛇，眼神中透露出的是致命的讯号。

雨浩：你知道的就这么多，是吧。

仿佛被判了刑，会长看着霍雨浩的眼神，内心没来由地一颤，那是一种让他灵魂发寒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彻底看透，连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被揭露的恐惧。

他的话语变得微弱起来，但仍挣扎着试图用言语为自己鼓气：“你……你和我……没有区别……霍雨浩，你肯定……也很想成为那样的强者，宰制万物，对吧？”

——在心理上，人时有犯下倒果为因的谬误，或有意或无意的，将猥琐的一面捏造为崇高，有时还会将其投射到他者的身上。

霍雨浩居高临下地看着会长，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由这副嘴脸，他已经猜出了秘密，关于这厮能够轻易地认出自己，这不单单是名声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自己贴近于他心目中的“强者”。

一言以蔽之，他其实和奎内一样，第一时间就关注自己了。

雨浩：你真的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呵呵，疯狗，作为回敬，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出于讽刺，他刻意模仿会长的话术与语气，声音冰冷而尖锐：

雨浩：话说有一条疯狗，先天魂力只有一级。它打小没了母亲，父亲却是一头食人猛虎，因此它在丛林之中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虎父犬子的笑话！

会长的眼睛瞬间睁大，心脏猛得抽痛了一下。霍雨浩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意识到自己的分析是卓有成效的——这恰恰是他最不想被人察觉到的部分。

雨浩：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闻，它想必是服用了许多丹药，拼命提升自己的资质，甚至不惜自毁一生。可是，狗永远是狗，而不是猛虎。为了回避事实，它拉拢一群狗种，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猛虎，称赞自己是猛虎。

会长再也无法保持顽固，他感到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那种被人一语道破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喊出：“住嘴！住嘴！你……你胡说……”

雨浩：它中毒太深，没有强者愿挽救它的命运。它不甘心早死，自居出身高贵，不该死在平民前头。甚至，一想到自己还不如平民，它就会恨得抓狂，就咬死了他们！

“嗷嗷嗷——！！！”话音未落，会长的嘶吼变得更加歇斯底里，他的全身都在颤抖，不知是由于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因为霍雨浩戳破了他的心事。

捂住双耳，霍雨浩只是安静地等待，等着会长的吼叫声逐渐减弱，等着他耗尽体力，等着他那微弱的抵抗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直至喊到嗓子嘶哑，喊到11岁的心肺都在撕裂般的疼痛，喊到心里只剩下一片凄惨的空白，这个癫仔才意识到自己在霍雨浩面前，连最后的一丝自负都没法保留了。

会长的头脑昏沉，思维开始模糊不清，但他仍企图做最后的辩解，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我……我不是……如你说的那般不堪，霍雨浩……我的先天魂力……才不是1级，而是3级……我也有天赋的，只是……只是为父亲的剧毒所累……但是，我……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强者，立于魂师界之巅，俯瞰众生……”

他喃喃低语，像是在说服霍雨浩，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我……我们这一脉……有一种遗传的剧毒……它摧残了我的根基，让我无法成为真正的天才……如果……如果从小就体质健全，我也能像你一样，霍雨浩……我也能……”

——为了逆天改命，他曾经不惜代价，吞服了大量珍贵的玄水丹，这些丹药的确在短时间内提升了他的先天魂力，但同时也增强了他体内毒素的活性。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有他在服用玄水丹后，实力突飞猛进的意气风发；也有他每次承受剧毒发作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自己这五年来，就好比是一根蜡烛，以透支未来的生命力为代价，换取了今日的辉煌。

“我不后悔……”会长的双眼空洞无神，嘴唇翕动，低声呢喃：“我不后悔这样做……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条路，追求那变强的可能……即使付出的代价是……是我现在这副模样……”

霍雨浩冷眼旁观，看着会长的自我辩解和自我安慰，心中明了，即使到了此时此刻，这厮还在编织着关于“强者”的谎言，寻找着继续沉沦下去的借口。

接着，他正式开始了处刑——

雨浩：错了，你会后悔的……天梦，释放出他的武魂和魂环。

得令之后，天梦的精神力迅速探入会长的识海，顷刻间，会长的身上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魂力波动，一条碧绿的毒蛇漂浮在空中，两轮黄色的魂环也随之升腾而起。

大功告成之后，天梦发出了一道魂音，在霍雨浩的脑海中响起：

天梦：雨浩，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还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时间紧迫，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哪怕讲优势在我，为了不出啥幺蛾子，它觉得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闻言，霍雨浩点了点头，瞥了眼会长那双茫然的竖眸，随即吩咐道：

雨浩：施展明月宝照诀，控制住他的伤势，务必保住他的清醒和性命。

天梦心领神会，明月宝照诀全力运转，一道道柔和的月光倾泻而出，将会长笼罩其中，确保他不会在霍雨浩的手段下死翘翘。

“🌙→🗡️🗡️🔪”

一缕太阴剑气从霍雨浩的指尖涌出，弹指一瞬间，直接作用于对方的武魂和魂环之上。——这将是他第三次下这种狠手，至于第一次，还是剑斩公爵夫人的时候。

雨浩：（首先是第一魂环。）

第一剑，那缕剑气如同切割夜幕的银月，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会长的第一魂环，刹那间，会长的整个身体剧烈震颤，第一魂环骤然崩裂，化为点点星芒，消散在空中。

雨浩：（然后是第二魂环。）

第二剑，剑气的威势倍增，带着一种无可抵挡的威势，直取会长的第二魂环，同样的，在那抹清辉的触碰下，第二魂环应声而碎，化作虚无。

雨浩：——最后，是武魂本身。

第三剑，也是最后一剑，这一剑，太阴之气凝聚到了极致，剑气迸发，光辉四射，将会长的碧鳞蛇皇武魂一并吞噬，在皎皎的月华之下，彻底灰飞湮灭。

“😨✔😱✔🤢✔🤮✔💔✔”

当一切被彻底摧毁的那一刻，会长的身体拧成麻花，七窍中不断涌出鲜血，即使处在月曜护体下的“最佳”状态，他的身体也本能地感受到了那股深入灵魂的痛，那种力量被剥夺的空虚感。

“你……”会长想要张口质问，但只能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音，伴随着鲜血从唇边滑落：“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剩余的全部力气，他的身体一直不受控制地痉挛，内心的恐惧与绝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霍雨浩避开了血污，平静的双眸凝视着会长那充满恐惧的目光，用一种风淡云轻的语气说道：

雨浩：我只是……送你了一场造化。现在，一切结束了，你没有了武魂，没有了魂环，再也没有理由成为那个所谓的‘强者’，你无拘无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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