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指尖划过摊开的账目表,台灯的光晕在纸张边缘投下细碎阴影。桌角的咖啡已经凉透,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那几处用红笔圈出的数字——这是“宝瑞轩”拍卖行近三年的财务报表,也是吴家下一步扩张计划的关键棋子。
“这里的资金流向不对。”吴邪指尖敲在“艺术品维护费”一栏,连续三个季度的金额异常波动像根刺扎进他心里。三天前,他带着收购意向进驻宝瑞轩查账,对外只说是例行尽调,实则早已察觉这家百年拍卖行的转让背后藏着蹊跷。
“吴老板,这些都是老账目了,老拍卖行嘛,总会有些糊涂账。”陪同查账的吴家旁支子弟吴坤笑着递过茶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吴邪不动声色地接过,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忽然想起三叔曾说过的话:“人心这东西,比古墓里的机关还难防。”
接下来的两天,吴邪兵分两路。一边让王盟联系第三方审计机构,重新核算宝瑞轩的资产负债;一边自己带着小张哥,顺着可疑账目的资金链条往下查。当银行流水单上出现“启元文化”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吴邪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那是新月饭店旁支控股的空壳公司,也是近年在古董圈搅起不少风浪的新势力。
更让他心惊的是,流水记录显示,吴坤的个人账户与启元文化有过七次大额往来,时间点恰好都卡在宝瑞轩股东会议前后。
“吴邪这小子太较真了,再拖下去收购案黄了,咱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深夜的咖啡馆里,吴坤对着电话压低声音,“放心,库房里那批‘货’我已经安排好了,等收购完成,就说是运输途中损毁,到时候让他吴邪吃不了兜着走!”
他没注意到,窗外停着的黑色SUV里,微型录音设备正忠实地记录着每一个字。吴邪坐在车里,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想起刚接掌吴家时,吴坤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他的旁支子弟,那时的笑脸真诚得让他差点忘了,老九门的血脉里,从来都不缺野心。
收购签约仪式当天,宝瑞轩股东大会座无虚席。当律师宣读收购协议时,吴坤突然站起来:“我反对!宝瑞轩的库房昨晚失窃,大批珍贵文物丢失,现在收购就是让吴家接烂摊子!”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几个早已安排好的股东立刻附和,要求暂停收购。吴坤得意地看向吴邪,却见对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失窃?”吴邪缓缓起身,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清晰地播放出监控画面——吴坤带着几个陌生人深夜进入库房,将一批贴好标签的木箱搬上货车,而所谓的“失窃文物”,不过是早就准备好的赝品。紧接着,那段咖啡馆的录音响彻会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吴坤心上。
“你以为联合启元文化掏空宝瑞轩,再趁收购之际栽赃嫁祸,就能把我拉下马?”吴邪走到脸色惨白的吴坤面前,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忘了,从你第一次在账目上动手脚时,我就查过你的底细——你父亲当年挪用家族资金被逐,你潜伏十年,就是为了今天吧?”
话音刚落,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已经上前控制住吴坤。启元文化派来的代表想悄悄离场,却被守在门口的解家子弟拦住——吴邪早就联系了解雨臣,布下了天罗地网。
“收购继续。”吴邪转身面对股东们,目光沉静而坚定,“但从今天起,吴家所有产业的财务系统全面升级,第三方审计全程监督。我吴邪要的不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拍卖行,而是干干净净的生意,和铁板一块的人心。”
散会后,小张哥看着吴邪在夕阳下拉长的影子,忍不住问:“真就这么处理了?”
吴邪望着远处宝瑞轩的牌匾,轻轻点头:“在盗墓行里,叛徒比粽子更可怕。对付他们,就得用雷霆手段,让所有人都知道,吴家的门可以进,但想从里面拆梁卸柱,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晚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的城市华灯初上。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终究以最干脆的方式落幕,而属于吴小佛爷的版图扩张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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