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获见会场虽然活跃,可实际行动者却寥寥无几,心就象南极的冰块,冷到了极点,他不甘心地想着新的对策。
“杨小姐,刚才你讲的那种情况,的确是阻碍公司发展的瓶颈,既然杨小姐想到了这一层,肯定也想到了解决这一瓶颈的最佳方法,杨小姐不妨将你的思路分享给大家,大家欢迎。”古获说完,带头鼓起掌来。
姚柔待掌声平息了,微笑一下,仍坐在地上,看了看表,说道:“夜幕将要降临了,大家一起坐在这空气混浊的房间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也憋得难受,不如大家今天到此为止,大家透透气,明天我们再来讨论,解决目前的问题吧。”
百十号人又是一阵起哄,呵呵地叫起来。
这时的古获,心情非常复杂,这一招又被姚柔轻轻化解,就像一把软刀子,温柔地插进了他的心窝。茶色眼镜里的那双本来很深邃的眼睛,突然显得不那么自信了。
“好吧,既然杨小姐提出明天再聚,那好,你,你。”古获指着身旁的助手:“你们好好安排,从二楼到四楼,把这些兄弟安排好。”
姚柔心里一怔,这倒是她始料未及。这个古获竟然将这么多人全部安置在这栋楼里。以前从电视里面和报纸上也看到一些传销组织限制人身自由的人数较少,充其量也只是几十个人,没有见过能容纳这么多人的地方呀。
当时姚柔设想,这么多人肯定会分散居住,到时自己就趁着混乱悄悄离开,这也是她建议古获以活跃气氛的名义要求他唱歌,就是把时间拖长,让他们没有时间追问购书的事宜的原因。
这时的姚柔,脑子在飞快地转动,思考着如何脱身,可自己只是个弱女子,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堆里,身边的钟彩霞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架不住人多呀,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不能确保,这怎么办呢?还有,看到这些本身就贫困的老百姓,如被他们欺骗或威胁,那不是雪上加霜吗?如何将这些被他们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外乡人解救出来,也是个难题呀。
“小钟,你刚才那一手,真漂亮,看你好像是练家子,你学过武功吗?”姚柔突然想到了坐在身边的钟彩霞,见钟彩霞目光炯炯,刚才还解救了自己,就试探着问。
钟彩霞一开始见了姚柔,就自然有几分亲近感,毕竟在外地,自己又是从大客车里的唯一女性,有了姚柔,就有了个伴,心里就踏实多了。
钟彩霞听古获叫姚柔为杨小姐,也以为她姓杨,见姚柔问自己,就笑着回答:“小杨,你还真有眼力耶,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练武,只可惜我们家传男不传女,否则我肯定胜过我哥,成为我们钟氏传人。”她还真佩服姚柔的眼光。
“那好,我们俩就在一起,不要分开,相互有个照应,好吗?”姚柔一听,心中一宽,看样子这位女侠的武功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只要处处注意,人身安全问题应该可以保障了。
“杨小姐,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单间,你看可以吗?”古获阴险地笑着凑到姚柔面前,假献殷勤。
“单间,可以呀,还真谢谢你了,我就和钟彩霞住那个单间吧,在几楼?”姚柔有钟彩霞陪伴,心里就踏实多了,只要和钟彩霞在一起,管你怎么安排。
“这位我会另行安排的,你还是单独住比较好。”古获可不高兴了,俩女人在一起,如何行动?
“她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的女性呀,整个房间也只有我们两个女性呀,你怎么安排呀?小钟住哪,我就跟着住哪,不需要麻烦你们。”姚柔紧抓着钟彩霞的胳膊,没有搭理他。
古获虽然一脸的不高兴,但再也提不出让她们分开的理由,只好讪讪地答应:“可以,可以,那就这样吧。”
古获回到讲台,对这座的人们大声喊道:“马上就要开饭了,大家一齐跟着我喊口号,就像军人饭前唱歌一样,我们喊着口号吃饭,喊出气势来,这样就会激发我们勇往直前的斗志。”古获还真会蛊惑,不放过每一个洗脑的机会。
“来,跟着我大喊。”古获站在讲台上,把手一举。
“我能,我能,我能”
“我能,我能,我能”百十号人学着古获,举着拳头高喊着。
“今天吃着烂菜叶,明天揣着黄金叶”
“今天吃着烂菜叶,明天揣着黄金叶”
“奋斗,奋斗,奋斗”
“奋斗,奋斗,奋斗”
“今天吃的饭发霉,明天用的钱发霉。”
“今天吃的饭发霉,明天用的钱发霉。”
姚柔感觉好笑地摇摇头,悄悄地告诫钟彩霞:“他们是一群十足的骗子,千万不要被他煽动而受骗,还有,我们要随时注意这些骗子的动向,找机会报警。”
钟彩霞点点头,她虽然还没有察觉着是个骗局,但那1880元钱的费用让她却步,听了姚柔的忠告,也明白了一些,两人相视一笑。
姚柔领着钟彩霞来到古获他们为她安排的单间。
这个房间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外,没有其它家具设备,而且空间也很狭小,钟彩霞指着那张单人床摇摇头:“小杨,我们两个人怎么睡呀?我还是另找地方吧。”
姚柔一把抓住钟彩霞,将她拖住并按坐在床沿上,自己也挨着她坐下,然后在钟彩霞耳边悄悄地说明要她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原因:“钟姐,这栋房子里就我们两个女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反而不安全,我们不能分开,知道吗?”钟彩霞望着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时何林进来了,走到姚柔面前,一只手放在姚柔的包上,笑眯眯地通知姚柔:“杨小姐,古老师请您过去吃饭。”
姚柔拉着钟彩霞:“走,我们去吃饭。”
何林忙拦住:“杨小姐,古老师只请了您一人,好像没有请她耶。”
“怎么?不就多双筷子吗,你们古老师不会有那么小气吧?既然是请我,他还会拒绝我的朋友?”姚柔一连串的问,何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姚柔瞥了一眼自己放在桌上的包,再撇了一眼何林,也没有将包带走,就拉着钟彩霞上五楼餐厅。
古获见姚柔带着钟彩霞过来了,表面上热情欢迎,可心里直骂钟彩霞:他妈的多了个搞屎棍,自己的算计看样子又要多一番周折了。
大家寒暄一阵,古获端着酒杯,向姚柔敬酒:“小杨啦,从今天你的不凡的谈吐和缜密的思维及超前的观念来看,你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吧,不管怎样,今天下午在会场上能得到杨小姐的赞许,古某受宠若惊,在此敬你一杯,请杨小姐起杯。”古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示意姚柔。
姚柔坐着一动不动,只是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会喝酒,还有,我还没动筷子,就端起酒杯要我喝酒,你也要有一点绅士的风度好吧。”
古获有些尴尬,只好坐下来向姚柔赔礼:“不好意思,我呢太激动了,有些忘乎所以,请杨小姐多多包涵,请吃菜。”
古获再没有其他动作,就等姚柔吃菜,其他人都是要看着古获的脸色行事的,见古获没有动作,也就不敢造次。
等姚柔和钟彩霞吃了一会儿菜,古获又端起酒杯。
姚柔望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只顾一个劲地吃菜。
“杨小姐不赏脸吗?”古获见姚柔一动不动,心里很是不爽,旁边坐着自己的手下,如果姚柔不受敬,自己的颜面何在?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也就不会起杯,你堂堂一个集团总监,怎么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悲悯之心呢?拿点男人的风度出来吧,要不你就代我喝。”姚柔反将古获一军。
“杨小姐言之差矣,古获敬酒,哪有古获自饮之理,如果有其他人向杨小姐敬酒,古某甘愿为小姐代饮,这杯可不能要鄙人代喝,古某这杯敬你的酒,还望杨小姐赏脸啊。”古获皮笑肉不笑地劝道。
“我替她喝。”旁边钟彩霞端起姚柔的酒杯:“来,感情深,一口闷,干了。”说完,一仰脖子,满满一杯白酒一口干了。
这回轮到古获惊愕不已了,本来是想让姚柔喝醉后,趁着酒性想彻底征服姚柔,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
古获怔怔地望着钟彩霞,尴尬地说:“好酒量,真是好酒量。”说着说着,就把酒杯放在桌上。
“喂,古老师,你怎么耍赖呀?你看,我一个女人都一口干了。”钟彩霞手里的空酒杯还没有放下来,见古获没有干杯,却将酒放回到桌上,就将空杯杯口向下,递到古获面前。
“适可而止吧,适可而止吧,来吃菜,吃菜。”古获想岔开话题,钟彩霞可不干了,放下空杯子,端起古获的酒杯,送到古获面前:“古老师,君子一言九鼎,说话板上钉钉,只有小人说话才像放屁一样,怎么样,古老师,你是想做君子,还是想做小人?”
既然发现这场招工是一场骗局,培训也是一场闹剧,钟彩霞本性淳朴,生性善良,并嫉恶如仇,她对这帮人已经恨之入骨了,言语上肯定是尖锐的,这还是因姚柔劝她暂时忍耐一下,否则她早就闹起来了。
“你!”古获面如青色,刚想发作,姚柔见状,就笑着用话激他:“古老师当能是君子,那杯酒肯定会一口干掉的,还会让你一位女士端着酒杯站在他身边吗?是吧,古老师。”
“当然,当然。”古获被这一文一武两位美女左右夹击,那里招架的住,只好用眼神暗示坐在对面的那个打手,希望他出来挡住钟彩霞,可那个打手已经吃过钟彩霞的亏了,哪敢再在钟彩霞面前放肆呀,只好装作没有看见,自顾吃菜。
古获见没有退路,只好接过钟彩霞递到他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向姚柔点点头,又想放下。
“这恐怕说不过去吧,古老师。”姚柔怎会让他耍赖。
古获苦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可害苦了古获了,就古获本身而言,他没有天生的酒量,能喝点酒,是后来慢慢锻炼出来的,像他这种人,应该是个慢性子,也就是说,他是喝不得猛酒的。如果慢慢喝的话,就古获的酒量,半斤的酒量还是有的,这杯酒,至少有二两,在没有垫底的情况下,一口进去了一半的酒量,那哪吃得消啊,一方面,喉咙直冒火,而且辣劲直往肠胃内面渗透,使整个身子都不舒服;另一方面,酒劲直冲脑门,头脑一阵阵的膨胀,脑袋像要爆炸一样疼痛。
古获眨眨眼睛,摇摇脑袋,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口里直念叨:“仅此一杯,不能再这样喝了,要慢慢喝,细水长流才是王道,杨小姐,我说对吧?”那微微颤抖的手夹着一些牛肉萝卜丝,那萝卜丝一根一根掉下来,等送到口里,筷子上只剩下几根了。
姚柔轻蔑看着古获那夹菜的动作,暗自和钟彩霞深深对视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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