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命运镜像的低语

\[正文内容\]

实验室在颤抖，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扯。芽衣的警告声还在耳边回响，可她的身影已经消失。我掌心的碎片依然在跳动，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快走！”姬子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力量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她的眼神比枪尖还要锋利，“这里撑不了多久了。”

布洛妮娅站在门口，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眉头紧锁。“时间乱流正在扩散，”她低声说，“如果不尽快离开，我们都会被困在某个时间裂隙里。”

我想点头，可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拽住了。掌心的碎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种疼痛不是来自肉体，而是直接钻进意识深处。我看到画面——崩塌的学园、燃烧的城市、还有……芽衣倒在我怀里，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琪亚娜！”姬子的声音把我拉回来。她已经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长枪横在胸前，挡住了从天花板砸下来的瓦砾。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芽衣的时候吗？”她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

“那时候你才刚加入女武神部队，她带你去训练场。”姬子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她说你太莽撞，总是冲在最前面。可她从来没有真的阻止过你。”

我咬着牙，喉咙里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

“你们两个……从来都是这样。”姬子苦笑了一下，“一个拼命往前冲，一个默默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布洛妮娅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武器的扳机，眼神复杂。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抖，“我知道芽衣一直在替我承担后果。我知道她一次次站出来保护我。可那又能怎么样？每一次，她还是死了。”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碎片的光芒更盛了。

“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我说，“我不想再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姬子的眼神变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就想变成律者？”她问。

我没有回答。

“你以为那样就能改变一切？”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以为成为律者就能拯救我们？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那么多时间线里，你都变成了律者，我们却还是死了？”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因为你不是在拯救我们。”她的目光直刺我的心口，“你是在逃避。”

我猛地抬头，想反驳，可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琪亚娜……”

是芽衣。

她站在废墟尽头，身影模糊不清。雨水从她身上滴落，在地面画出蜿蜒的痕迹。

“你又来了。”我低声说。

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却像是穿透了我的灵魂。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她说，“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真正的代价。”

她伸出手，空气中浮现出无数光影。那些画面开始流动，是我熟悉的场景——我在不同时间线里握紧碎片，成为律者，试图改写命运。

可每一次，结局都一样。

芽衣倒下，布洛妮娅消失，姬子战死。

“你逃不掉的。”芽衣的声音轻柔，“你注定会失去我们。”

我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闭嘴！”我大喊。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

“琪亚娜。”姬子的声音坚定而冷静，“看着我。”

我转头看向她。她的目光锐利，却带着一丝柔和。

“你不是一个人。”她说，“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布洛妮娅也站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另一只手。

“我们都在这里。”她说，“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会陪你一起承担。”

芽衣的身影开始颤抖。她的表情变了，像是挣扎着想要说什么。

“快醒过来！”我冲她喊。

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嘴唇微微颤动。

“琪亚娜……小心……”

下一秒，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力量拉扯，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芽衣！”我扑过去，可只抓到一片虚无。

头顶的震动更加剧烈，墙壁开始龟裂，地面像水波一样起伏。

“快走！”姬子喊。

可我已经动不了了。掌心的碎片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我的视线模糊，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琪亚娜……”

我猛地回头。

神秘人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黑袍，脸上蒙着兜帽，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是你……”我咬牙。

“你终于来了。”他缓缓走进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我等你很久了。”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他说，“重要的是，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他的目光扫过姬子和布洛妮娅，“她们不会理解你。她们只会让你重复过去。”

“闭嘴！”我怒吼。

“你不想承认，但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你必须成为律者。只有那样，你才能真正改变未来。”

“你疯了。”布洛妮娅冷冷地说，“你根本不在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在乎的是结果。”神秘人说，“不是过程。”

姬子已经举起长枪，枪尖指向他。

“如果你想伤害琪亚娜，那就先过我这关。”

“我不会伤害她。”神秘人说，“我会帮她完成她的使命。”

“够了！”我大喊。

我猛地抬起手，碎片的光芒暴涨，整个实验室瞬间被蓝色的光笼罩。

空气凝固了。

“如果你真想帮我，”我盯着神秘人，“那就告诉我……除了成为律者，我还能做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你可以成为‘重启者’。”

“重启者？”我皱眉。

“一种全新的存在。”他说，“不是律者，也不是人类。你将拥有重塑现实的力量，可以逆转因果，改写命运。”

“听起来太完美了。”布洛妮娅冷笑，“你一定没告诉我们代价。”

“当然有代价。”神秘人点头，“你需要彻底放弃‘琪亚娜’的身份。你要成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永远游离于时间之外。”

我愣住了。

“你愿意吗？”他问。

我看着他，又看向姬子和布洛妮娅。

她们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担忧和……信任。

“你不是一个人。”姬子说。

“我们都在这里。”布洛妮娅补充。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碎片，它还在跳动，可这一次，我不再觉得痛苦。

“我愿意。”我轻声说。

神秘人笑了。

“很好。”

他伸出手，一道黑影从他指间浮现，缓缓飘向我。

那是……一道门。

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走进去。”他说，“你将获得新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可就在那一刻，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等等。”

是布洛妮娅。

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如果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她终于开口，“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忘了我们。”她的声音很轻，“别忘了你曾经是谁。”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我不会忘记。”

我走进门。

黑暗吞没了我。

\[未完待续\]黑暗中，我听见心跳。

不是自己的，而是某种更庞大的东西在跳动。

像是整个世界的心脏。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走廊里。墙壁是金属的，泛着冰冷的蓝光。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铁锈的味道。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琪亚娜。”

是姬子的声音。

我转身，看到她站在我面前，可她的样子……变了。她的头发比记忆中短了许多，眼神也变得陌生。她穿着一件实验室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你终于醒了。”她说，“你昏迷了很久。”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别紧张。”她走近一步，伸手碰了碰我的额头，“你的生命体征稳定了。看来‘重启’成功了。”

我不敢动。

这不是我认识的姬子。

“芽衣呢？”我终于挤出声音。

她的眼神微微一变。

“芽衣？”她轻声说，“谁是芽衣？”

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墙上。金属发出一声闷响。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颤抖，“你是姬子对吧？姬子·卡莲·八重？”

她皱眉，像是在看一个说胡话的人。

“我是姬子没错。”她说，“但我不认识什么芽衣。”

我喘着气，掌心的碎片还在跳动。它没有消失，也没有失去温度。

“布洛妮娅呢？”我问，“她在哪？”

“布洛妮娅？”姬子的表情更奇怪了，“琪亚娜，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没恢复清楚？”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那种平静让我害怕。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天命总部。”她说，“你一直都在这里。”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

不对。这不对。

我绕过她，冲向走廊尽头。门自动打开，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大厅。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据，士兵们在忙碌地走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我看见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控制台前。

金发，长靴，优雅而冷静的背影。

“布洛妮娅！”我喊。

她转过身。

她的脸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可那双眼睛……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琪亚娜？”她挑眉，“你醒了？”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

“你还记得我吗？”我问，“我们一起去救芽衣，我们在实验室里……你说你会陪我一起承担后果。”

她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

“我不记得你说的任何事。”她说，“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松开手，后退几步。

“你们……都变了。”我说。

布洛妮娅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姬子。

“她的情况不太稳定。”她说，“或许‘重启’对她造成了影响。”

“我们会调整参数。”姬子点头。

“等等！”我大喊，“你们到底是谁？这不是我们的世界！这不是……我们该有的结局！”

她们对视了一眼，像是在交换某种信息。

然后，布洛妮娅轻轻叹了口气。

“琪亚娜。”她说，“你不记得了吗？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我的呼吸停滞了。

“你选择了成为‘重启者’。”她继续说，“你放弃了过去的身份。你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琪亚娜。”

我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你必须接受现实。”姬子走上前，“你改变了命运。可代价是……你也失去了自己。”

我低头看向掌心。

碎片还在发光。

它在回应我。

我还没输。

“如果我已经不是琪亚娜了。”我抬起头，看着她们，“那你们……还是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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