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谓勇气

“你要越界？哦，我的天，你一定是个疯子，不，疯子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罗德尼差点跳了起来，但意识到这是在酒馆中，他识趣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林文轩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表现得这么激动，微微皱了下眉头。

看来西部地区，比自己想得还要危险数倍，否则罗德尼不会这么惊讶。

“怎么，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我和你这么说吧，目前西部地区已知的高危种族，便有魔族、暗精灵、血族、山岭巨人、尼特族和月灵！你根本不敢想象，他们对人类抱有多大的敌意，任何胆敢越界的人类，肯定会被撕成碎片的！”

讲到一半，酒馆的女老板欧娜拿着两杯啤酒走到桌边，打趣道：

“两位先生，到了酒馆不喝酒怎么行？待会我再让人送几瓶过来，祝你们聊的开心。”

已经讲到重点处的罗德尼根本不想停下来，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想要打消林文轩疯狂的想法。

“西部地区的那群异族，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圣级的特殊职阶者。只要你是人类，他们就会不断的骚扰你，攻击你。哪怕你拥有自保之力，我记得你身边不是还有个叫黄玲的女孩吗？你确定你能保护的了她？”

林文轩沉默了，罗德尼说的话全都在点子上。先不提他是否有多余力量保护黄玲，就算他只身一人，也没有把握顺利抵达兹兰冰山。

毕竟根据战后条约，人类并没有西部地区的治理权，也就是说人类的法律在西部并不适用。就算你死了，也没人会可怜你。

“难道人类就没有办法在永望之柱的西部行动？我听说联邦周围都还有魔族存在，那为什么不清剿魔族呢？”

一股烦躁感升起，时之夜的奖励他势在必得。如果到了别无他法的地步，那就只有独自一人前往兹兰冰山了。

见林文轩如此执着，罗德尼的眼神闪动，似是不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急着找死的人。

他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搭在后脑勺上，从自己那装满知识与见闻的大脑中，搜寻有效的办法。

时间一秒秒过去，木桌上摆放的酒杯越来越多，罗德尼还处于沉思的状态。

林文轩也没有开口打扰他，静静地等待对方给出答案。

“哎，真要说的话，一共有三个办法。”

罗德尼抬起头，竖起食指。

“第一个办法，也是最有效，最安全地办法，那就是成为神龙使。你作为圣级的大人物，应该知道神龙使代表什么，我就不多做解释了。条约规定，神龙使能够自由行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胆敢伤害神龙使的种族，必将承受整个人类势力的怒火。”

“然而，下一届神龙使选拔就在四年后，我从没在候选名单上看见过你的名字。因此，这条路行不通。”

......

林文轩倒是知道神龙使是什么，就是一个类似代表新诺联邦、诺斯卡法帝国意志的人物。这个身份可以说仅次于联邦总统与帝国皇帝，也许给他二十年，倒有可能去竞争一下。

“第二，得到一张与时间力量有关的时之夜。古老的精灵贤者是时间的守护者，同时也是所有精灵的祖先，你拿到那张时之夜，也就证明你是被贤者选中的传人。暗精灵虽是自甘堕落，但不会为难贤者传人。有了这样一股仅次于魔族的力量撑腰，你在西部地区行动将畅通无阻！”

“打住吧，直接讲第三个办法。”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在这片辽阔无垠的土地上，贤者只留下了七十七座遗迹。每一张时之夜都可遇不可求，自己可没那个耐心去找什么时之夜。

“行吧，但我告诉你，前两个办法算是最稳妥的。第三个办法能够让你在短时间内得到一批强者的支持，但那无疑是与虎谋皮，你很可能被吞的渣子都不剩。”

罗德尼卖了个关子，脸上写满了你做不到这四个打字。

“既然有神龙使，那么也有魔龙使。西部地区对魔龙使的竞争，比我们残酷太多，每一届都只能活下两、三名竞选者。而你的任务，就是以人族的身份扶持一名竞选者，成为魔龙使。在竞选期间，你会受到竞选者背后势力的庇护，但同时你要替他做尽脏事。例如......”

他伸出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替他铲除竞争对手。”

林文轩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已经疯掉了。

第三种办法的确有其可取之处，作为人类的他虽与魔族合作，但并没有侵害人类的利益。其次他能利用暗杀的机会，接触到许多西部地区的势力。

这对于缺乏世界认知的林文轩来说，算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但问题同样大，达成一致的前提必然是自己要先越界，再寻找合作目标。而这段时期，并没有人会保护他。

该与哪股势力合作？万一对方拒绝会发生什么？

这种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兹兰冰山距离永望之柱有两百公里，其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危险。相信我，你在那个地方，根本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罗德尼见林文轩的想法动摇，赶忙补充信息。他此时忍不住想大笑出来，自己又拯救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不，可能是三条。林文轩，黄玲，包括自己。

酒馆中的人越来越少，罗德尼像说不完似的，嘴巴就没停歇过。

他反复强调越界的危险，并建议林文轩选择第二个办法。他之前感受过林文轩的强大，如果愿意花上几十年，说不定真能找到时间时之夜。

“谢谢你，罗德尼，愿意告诉我这么多事情。我已经做出选择了，祝你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你想通了？决定放弃了？”

罗德尼忍不住回头看向那个已经走到大门前的背影，他突然想听到林文轩亲口告诉自己答案。

“作为吟游诗人，你是否听过那样一句话。”

林文轩笑了一声，走出酒馆，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黑暗中。

只剩下一句话，回荡在罗德尼的耳边。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人类之伟大即为勇气之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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