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
他无数次在冰上重复4a的动作。
他其他的动作根本都不管,可以单调乏味地重复一整天十几个小时。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练习,成功率仍然低得可怜。
他曾经想过放弃。
他为什么一定要完成4a呢?
好像全天下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失败。
他只有玺月,只有自己。
玺月那么害怕他受伤,那么担心他的旧伤复发。
他为了4a,头,眼睛,鼻子,牙,肩膀,手腕,腰,脚踝,膝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没有受过伤。
他很多时候,甚至根本无法站起来。
他必须浑身都绑着绷带,才能站在冰上。
他只能靠着打止痛针,才能继续表演。
他每次跌倒,被玺月扶回去的时候,全身都不能动,只能躺在浴缸里,连洗澡都要玺月帮忙。
他的脚踝无数次肿成了馒头,手腕很多次都骨折,只能靠着玺月喂饭。
他经常痛得整晚睡不着觉,不停地翻身。
玺月也陪着他,整晚给他按摩冰敷。
他经常担心,如果自己真得残废了,或者瘫痪了,是不是就要拖累玺月一辈子?
他是一个男人。
他有责任照顾自己心爱的妻子,还有他们未来的孩子。
他如果真得成了废人,他要怎么实现他的承诺?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一个人跟花样滑冰过一辈子。
可是他遇见了自己最爱的人。
他们互相依靠,互相支持,一起走到了今天。
玺月成全了他的任性,支持他的梦想。
他每次哮喘发病,只愿意在玺月身边。
只要她在,哪怕是他立刻死了,他也是幸福的。
“我所有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羽生结弦一边喘息,一边缓缓说话,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玺月,我好高兴,一切都值得了。”
“淡海之湄,夕彼千鸟,汝也嘒嘒,使我心槁。”
“玺月,玺月…………”
君意紧紧地抱着他,不停给他顺气,“我在,我在,我看见了,是的,你做到了。”
“好好呼吸,结弦,顺气,听话。”
羽生结弦忽然一把抬起了君意的头,劈头盖脸地亲了上去。
他的眼泪跟君意的眼泪交织在一起,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深切的爱意跟欢喜。
玺月的体温比他高得多,两个人的气息交融。
青年激动而兴奋的情绪融化在这个吻里,两个人热情如火地亲吻着。
他们都异常激动,仿佛整个人都在狂风暴雨之中。
羽生结弦不停地叫着君意的名字,把人抱得密不透风,就像是想要把君意整个人吞了一样。
他又亲腻地把君意落下的眼泪擦掉,一点点舔舐进自己嘴里,“别哭了,玺月,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君意抓着羽生结弦衣服的手指用力,她摇摇头,“没关系,没关系,我去南极旅行的时候,你不是也为我担惊受怕?”
“只要你能好好的,一切都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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