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殿下坐这儿。”
海风卷着辰荣馨悦袖间的冷香袭来,她指尖点在赤水丰隆身侧的珊瑚席上。
碧空澄澈如打磨过的蓝水晶,几缕云絮似被撕碎的鲛纱,轻盈地浮在琉璃般透亮的海面上。阳光穿透云层,在海天相接处洒下细碎的金粉,将整个苍穹映照得如同梦境。微风拂过时,那些云絮便如游鱼般缓缓游动,在湛蓝的画布上勾勒出变幻莫测的痕迹。
而此时的小夭,却不仅仅是小夭,还是穿越过来的君意。
她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拂过帷帽垂落的轻纱,声音清泠如碎玉:"不必了。"
她眸光流转间掠过众人惊愕的面容,最终定格在涂山璟身上,"我与涂山少族长有些旧事要叙,诸位可否行个方便?"素手抬起时,腕间银铃轻响,恰似当年清水镇医馆檐下的风铃声。
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有任何理由待在这里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众人眼前的女郎似三月枝头初绽的桃夭,眼波流转间泄出一泓清泉。她唇角微扬时,颊边便浮起两痕浅浅的梨涡,宛若春溪里打着旋儿的花瓣。那双眼眸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连客套的浅笑都浸着粼粼波光。
厅中霎时落针可闻。赤水丰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沿,目光在她与涂山璟之间打了个转,终是迟疑开口:"王姬殿下......与璟相熟?"
话音未落,他自己先怔了怔——明明西炎民风开化,此刻却莫名觉得这话问得唐突。
君意广袖轻振,起身时带起一缕沉水香。她望向涂山璟的眸光似浸着旧年月色:"当年清水镇行医,偶然救过位重伤的公子"唇角噙着三分浅笑,却让满室烛火都黯了黯,"今日方知,原是涂山氏的明珠蒙尘。"
君意那句轻飘飘的"叙旧"二字,像把薄刃划开了满室凝滞的空气。赤水丰隆手中茶盏"咔"地磕在案几上,溅出的水痕在紫檀木上洇出深色印记。
涂山璟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他望着君意衣袂上熟悉的忍冬纹——正是当年在清水镇,她为给他解毒亲手绣的药囊花样。此刻那纹路在烛光里明明灭灭,恍若隔世。
"王姬殿下..."他忽然撩袍跪地,玉冠垂下的流苏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叶十七这条命,原就是您从阎王殿抢回来的。"话音未落,满座哗然。
谁都不曾想,青丘公子竟当众道出了那个尘封多年的化名。
君意开口,涂山璟跟着她到了另一处僻静之地。
君意冷道,“少族长,当真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啊。”
小夭是不是脑子坏了,看上这么一个连自己婚姻都不能作主,连名分都不能给她的男人。
涂山璟立刻就知道自己错了,马上辩解,“我跟她是未婚夫妻,只是名分罢了。”
君意忽地笑了。
阳光穿过窗棂,在素衣女子周身镀上一层清辉。她垂落的青丝间簪着一支木兰花,莹白花瓣上还凝着夜露。涂山璟忽然想起清水镇的晨雾里,她也是这样站在药炉前熬煮汤药,蒸汽朦胧中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涂山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君意凝视着涂山璟,如同看着一株草一块石头。
在她来看,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她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有婚约的男人。
更何况,涂山璟做了一件绝对不会被原谅的错事。
“少族长,倘若有朝一日,在你生死存亡之际,我当场离你而去,害死了你。”
君意冷冷问道,“你是否会想杀了我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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