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销

“苏桃？”副堂主抽出一张纸看了看，问。

“正是弟子。”

“这就归一境三弥了，不错。”

“瞒不过副堂主的眼睛。”苏桃对副堂主一眼看穿自己的修为并不惊讶。

“三天后的考核，有几成把握？”

“前一百还是很稳妥。”苏桃自信地回答。她是苏桃，这一点就足够她自信。

内门弟子考核其实就是归一境之间的比试，宗门采取的是精英制度，考核前一百名的弟子才能进入内门。归一境分八弥，进入归一境后两年内，达到归一境五弥及其以上便不用参加考核，直接升入内门。

两种晋升方法都做不到的，就只能老老实实在外门任职，做一辈子的外门弟子。

“我刚才去你的住宅找你，没想到你却在这。这里住的不是一个男弟子吗？你的心上人？”副堂主有些好奇。

“我是他的心头肉。”苏桃抿嘴笑起来。

没人被剐了心头肉还能活。

“今年我们百草堂下有二百三十九个弟子达到归一境，其中有三十七个最有机会进入内门，你就是这三十七个人之一，我来就是为使你们进入内门更有把握。”

副堂主伸手一翻，一个拳头大的青铜小钟便停在手心。

“这是件归一境的灵器，先借你去参加考核，成功了就是属于你的，若是失败自然是要归还的。”

苏桃盯着青铜钟看了半响，青铜钟上刻着古朴的流云纹，看久了似乎在缓缓移动。

“我用不到，谢谢副堂主的关心。”

“我没有任何恶意，这只是一种投资而已。进入内门后，你只需要把前十次领取的灵石分我一半就行。”副堂主微笑，强调了一遍：“只要前十次。”

内门弟子可以领到的资源自然和外门弟子不一样。苏桃不知道到底相差多少，但保守估计至少五倍有余。

苏桃沉默不语。

“这件灵器叫御云钟，操控流云可攻可守，进退自如，全力施法甚至可以当下归一八弥修士一击。”

苏桃还是沉默。

“可能这样说你不够直观，那么换句话说，有了这件灵器，你的名次再不济也能落到一百名至八十名之间。”副堂主苦口婆心，“十次灵石分成换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你绝对找不到比这跟划算的事了。”

苏桃皱起秀眉，犹豫之际忽然想起燕歌。

于是她点点头：“成交。”

什么铁定能成为内门弟子这样的鬼话，苏桃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但灵器毕竟是真的，哪怕威力夸张了些，留给燕歌也能让她稍稍安心些。

她看着副堂主离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百草堂自然不会只有一个副堂主，但她却知道这个副堂主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三十七件归一境灵器的，他背后一定有人指示或支持他。

不过那又这么样呢？

对燕歌有利就行。

苏桃往御云钟内注入真元，流云纹登时亮起，洁白的云气从钟口内涌出，落在苏桃脚边蔓延。意动云随，或缠绕或聚集，成刀、成斧、成钺，当真和副堂主描述得一模一样。

直到把真元全部消耗殆尽，苏桃才停下。

御云钟若是有问题，绝不可能一个时辰仍不显现。要在内门考核中害一个人，几秒钟就够了，何必拖到几个时辰之后？

苏桃回到木屋，将御云钟放到燕歌怀里，亲了亲他的脸颊，抱着他安心睡熟。

月渐暗星渐稀，天渐明日渐盛。

燕歌坐在床榻上，御云钟放在身边，凝气运行真元。苏桃交代完御云钟的事后已经回去了，她现在仍是外门弟子，就便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经脉内的真元如龙似虎，咆哮着撞击在封闭丹田的外壁上。裂痕愈来愈大，每一次撞击都使燕歌脸色发白，但突破的信心却越来越足。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扒开塞子倒出最后一刻充元丹，将这颗金黄的小指指盖大小的药丸吞入腹中。充元丹融化，其中封存的真元立刻汹涌而出，加入准备发起进攻的真元队列，经脉被撑涨得发痛。

燕歌一鼓作气，操纵真元向丹田发起最后的进攻。

咔——

腹中传出似有似无的清脆碎裂声。

全身真元注入丹田，百万川流终归海。

是为归一。

上有九天，下有八海。

真元在丹田中汇入第一片海，迅速填满三分之一。

一些真元汇聚在一起，不断有真元坠落在它们身上。

燕歌练剑诀。

于是便有莹白色的剑元沉淀下来。

燕歌睁眼，一道精光自眼底闪过，锐利如剑芒。

呼出的第一口气息绵延三丈，其中掺杂着许些黑雾。

这些便是体中的杂质。

终于达到归一境了！

不由自主地，燕歌的小脸上露出暖如冬阳的微笑。

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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